將軍澳醫院。
嘉禾眾位元老焦急的等在急救室外。
每個人臉上都愁云密布,都在為鄒文淮的生死而擔憂。
一直等了一個多小時,方才見到急診室的紅燈變綠。
何貫昌等人神色一凜,連忙迎了上去,就見房門一開,醫生疲憊的走得出來。
“醫生,雷蒙的情況怎么樣了?”何貫昌急忙問道。
“幸虧傷到的不是要害部位,加上送醫比較及時,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不過還要留在醫院觀察一段時間才行。”醫生說道。
聽到他這么說,何貫昌等人方才松了一口氣,“這可太好了。”大家都喜形于色道。
“醫生,那我們什么時候能去看他?”何貫昌又問道。
“再等等吧,他剛打了麻醉藥,要醒也得等到晚上了。”醫生說道。
“那大家都先回去吧,有我們幾個在這里守著就好了。”何貫昌隨后向員工說道,只留下了他、蔡斕、蔡昌勇等幾人。
醫生走后,警方也派人來,取走了剛從鄒文淮體內取出的子彈。
“警官,什么時候能夠有調查結果呀,不是說找到了目擊證人么?”何貫昌追問道長風文學,w∷ww.c£fwx.ne≤t。
“這個現在還說不好,不過我向幾位保證,我們警方一定會追查到底的。”警員說道。
“好,希望能盡快給我們消息。”何貫昌點了點頭道。
“好。”警員點了點頭,隨后帶著證物走了。
“昌哥,你說這件事會是誰做的呢”蔡昌勇疑惑的問道,“誰能跟雷蒙有這么大的仇,竟然動用了槍支,而且很明顯還是要人命去的。實在是太狠了。”
“這我也不知道。”何貫昌搖搖頭道。
按理說鄒文淮一介商人,能得罪什么人呢?何況香港商業這么發達,做生意難免都會有競爭,若因為這事種兒就下黑手,也委實太過分了些。
“你猜會不會是韓勁做的?”蔡昌勇小聲提議道。
何貫昌和蔡斕的眼睛立刻瞪大了。
“你有證據?”兩人一起不約而同的問道。
“沒有,我只是猜測而已。”蔡昌勇連忙訕笑著說道。
“按理說不會的。韓勁再怎樣霸道都好,也不會用這種方法呀。”何貫昌擺擺手道。
“不錯,雖然他做事霸道了一點,但是也不至于買兇殺人呀。這樣查出來,對他又有什么好處?”蔡斕也搖搖頭道。
“我也只是胡猜而已,畢竟雷蒙這些天除了他之外,也沒得罪什么人。”蔡昌勇說道,“既然你們都說不是他,那就不是他吧。”
晚上時候。
鄒文淮蘇醒過來。何貫昌等人也被允許進去探視他。
“雷蒙,你現在感覺如何?”何貫昌關心的問道。
“還好,就是胸部有些發悶。”鄒文淮輕聲說道。
“恩,那名槍中了你的左胸,不過還好偏差了一點,沒有擊中心臟。”蔡斕說道,“雷蒙,你這次真的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希望如此吧。”鄒文淮勉強笑了笑道,“對了。現在外面的情況怎么樣?”
“一切都還好了,雷蒙,你安心養傷吧,外面的事交給我們好了。”何貫昌見他傷成這樣,還關心公司里的事,不禁難過的眼圈泛紅道。
“是啊。雷蒙,外面的事交給我們打理就好了,你就安心養傷吧。”蔡斕也說道。
“唉,我心里總是放心不下呀。”鄒文淮卻搖搖頭道,“阿昌。這一次我們輸不起的,要是連阿龍都被永盛踩下去了,那我們嘉禾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我知道了,雷蒙,你放心,我會繼續派人去宣傳的。”何貫昌連忙說道,“一定會讓票房趕上去的。”
“恩,阿昌,現在這是一個好機會呀。”鄒文淮忽然說道。
“什么!什么好機會?”何貫昌疑惑不解的問道。
“我現在受槍傷住院,就是一個好機會。”鄒文淮說道。
“什么好機會?”何貫昌還是疑惑不解的問道。
“咳,咳,當然是宣傳的好機會。”鄒文淮激動的大聲說道,“現在人們肯定都在關注這件事,你們要好好利用這一次機會,大作宣傳才行。”
“香港人都喜歡同情弱者的,知道我這次因為宣傳而重傷,一定會出于同情趕往醫院觀看《龍兄虎弟》。你們要做的就是把我說的越慘越好,恨不能馬上就要死去才好。”鄒文淮說道。
“雷蒙,這樣不好吧,這不是自己咒自己么?”蔡斕驚訝的道。
為了要贏,自己咒自己死,這樣做未免也太瘋狂了吧。
“只要這次公司能贏,我自己做出一點犧牲又算得了什么。”鄒文淮卻全無懼色的說道。
“好,雷蒙,我知道怎么做了。”何貫昌點了點頭道。
正打算再說什么,探病的時間也已經過了,大家只好先暫時離開。
“昌哥,我們真的要這么做么?”蔡瀾有些于心不忍道。
鄒文淮已經重傷在床了,現在還要再發消息說他要死了,那不是純心咒他么?
“你也聽到雷蒙的話了,我們這次一定要贏,所以用些非常手段也在所難免了。希望雷蒙的犧牲,能夠為我們嘉禾帶來好運吧。”何貫昌嘆了一口氣道。
倪眶的家。
書房中,幾位香港知名的文人正在商議事情。
“諸位,你們那天所說的事情,我考慮了許久,覺得還是應該站出來,為大家爭取一些權益。”倪眶慢悠悠的說道。
“太好了,倪大哥,您終于肯出山了,我們大家有希望了!”沈西城立刻拍馬屁道。
在座眾人也都知道倪眶的本事,不禁都眼前一亮,“那我們就仰仗倪大哥你了!”
“應當的,應當的。”倪眶笑著說道,“眾位的事包在我身上,總歸要為大家討個公道才是,不能讓韓勁放肆。”
“倪大哥說得對,韓勁實在太過分了,他把那么多報紙擠垮了,害得我們現在收入大幅下滑,每個月少賺好幾千塊,真是該死!”文雋罵道。
他經常在報紙發表文章,但是韓勁前些日子先后挖倒了好幾家報社,又發免費報紙擠得多家報社沒了活路,連累他這位文人也損失慘重,每個月少賺了一大筆錢。所謂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文雋自然恨韓勁恨得牙根兒癢癢。
除此之外,文雋之前也跟過幾家電影公司,寫過一些劇本。但是韓勁搞什么三線聯盟,淘汰了一大批皮包電影公司,也連累他失去了好多的工作機會,這樣看來損失更大,因此他對韓勁真是恨到骨子里去了。
“確實該死,他自己賺錢,卻不給我們留活路,實在是太過分了。倪大哥,這次你一定要幫我們好好教訓他呀。”舒淇也大聲罵道,引來在座眾人一片附和之聲。
“好,好,諸位的事我都記在心里了,我倪眶保證會給大家一個交代。”倪眶點頭說道,“只不過……”他隨后又眉頭一皺,沉吟了半句,卻并未繼續往下說。
“倪大哥,只不過什么?”沈西城連忙問道,就像對口相聲里的捧哏演員搭下茬一樣,配合的相當默契。
“我是很想為大家出頭,只不過名不正言不順呀。”倪眶一臉為難的道,“總要有個名分才好,這樣才能夠師出有名呀。”
“倪大哥說得對,總要師出有名才易成事,不然被人一句‘多管閑事’就給頂回來了。”沈西城拍手贊成道。
在座諸人也都不是傻瓜,見他們兩位一唱一和,顯然是早已有了計較,“倪大哥,那你說該怎么辦呢?”
倪眶微微一笑,卻不再說話。
沈西城這時候跳了出來,“我建議咱們大家共組作協,恭請倪大哥擔任作協主席,這樣不就可以代表我們,向韓勁討還公道了么?”
“作協?!”
眾人都一愣,腦海中無端端就浮現出了“武林盟主”這個稱號。
如果真的成立作協,到時候倪眶成為作協主席,誰知道他是令狐沖還是岳不群呀?!如果他以作協主席之名號令群雄,大殺四方,到時候又待如何?那豈不是前門拒虎后門進狼,才出狼窩又進虎穴?!
“這……”眾人一時間都有些遲疑,他們平常都是散漫慣了的,寫寫書喝喝茶下下棋聊聊天,誰愿意自己捧出個祖宗來管自己?!
“各位,你們有事了,就請倪大哥幫忙。現在卻都退后,未免太不仗義了吧。”沈西城冷冷的道。
“我贊同西城的提議,共組作協,恭請倪大哥擔任作協主席。”這時候,文雋搶先說道。
“我也贊成。”舒淇也舉手說道,他們兩人都是倪眶安插的棋子,早就已經收買妥當了。
見有人舉手贊成,在座眾人也都陸續舉起手來。
“好,各位既然信得過我倪眶,那我倪眶就義不容辭。”倪眶見狀,不禁滿意的哈哈大笑道。
成了作協主席,對他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這個寶座雖然不能帶給他多少錢,但是卻有極高的地位,就相當于是“公知領袖”,讓他有權力號令香港一干文人。到時候一呼百應,就連港督都要受到他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