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賽鳯終于點頭答應了,何貫昌不禁滿意的笑了起來。
在嘉禾反擊的計劃里,李賽鳯占有重要的一環,將會發揮相當重要的作用。
都說最堅固的堡壘往往都從內部攻破,何貫昌現在正是借助李賽鳯,這個韓勁曾經的枕邊人,攻破永盛這個堅不可破的堡壘。
“現在你手上有沒有證據,能確認你和韓勁有過關系?”何貫昌又問道。
“恩……沒有。”李賽鳯搖了搖頭。
她既沒有拍攝照片的習慣,也沒有索要什么定情信物。她和他之間的關系,只有他們兩人清楚。
“真的沒有?你再好好地想一想。”何貫昌催促道。
雖然他也知道韓勁和李賽鳯的確發生過關系,但如果沒有證據的話,媒體是壓根不會采納的。
這年頭宣稱和韓勁發生過關系的女人多了,甚至還有人說自己還懷了韓勁的孩子,一時間倒是吸引了不少媒體進行報道。后來才知道丫根本就是個神經病。
鬧了大笑話的香港媒體,現在都被這些瘋狂粉絲折騰的處亂不驚了。如果沒有真憑實據,他們才根本不會相信,更不愿意加以報道呢。
畢竟永盛法務部養的那群律師也不是吃干飯的,萬一被告上法庭,他們可實在是沒那么多錢跟永盛打官司。
“恩……我記得了,我現在手上還有一張他簽的二十五萬的支票。”李賽鳯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那張支票。
“你沒去兌現?”何貫昌驚訝的問道。
據他所知,李賽鳯應該是很需要那筆錢才對,但是她竟然沒有去兌換那一張支票,這可真的是咄咄怪事。
李賽鳯聽他這么問,不禁臉一紅。
她的確是沒有去兌現那張支票。因為她猶豫了再三,還是沒有舍得去取現,而是選擇留下來給自己做了個紀念。
不過如果照實說。她知道何貫昌一定不高興的,便編了個理由道。“我不知道支票還有有效期,去銀行取錢的時候他們告訴我過期了。”
“……”何貫昌聽她這么回答,真不知該罵她白癡好,還是該稱贊她運氣好。如果她去兌現了那張支票,自己手上就沒有真憑實據,也就很難再去指正韓勁了。
但是幸好李賽鳯的腦袋瓜兒笨,竟然保留下了這一張支票,那就給了他這個確鑿無疑的證據。這下指正韓勁就絕無問題了!
如果他不是跟李賽鳯有親密關系。怎么可能給她二十五萬港幣的支票?!他倒沒懷疑李賽鳯撒謊騙他,因為何貫昌知道她本來就不很聰明。
“這樣吧,這是十萬港幣的支票。只要你肯指正韓勁,這張支票就是你的了,等他完蛋了之后,我再給你二十萬港幣。”何貫昌簽了一張支票道,“怎么樣,這個交易你還滿意么?”
“滿意。”李賽鳯連忙點頭道。
“恩,快拿去兌換了吧,別再錯過了有效期。”何貫昌哈哈大笑道。
李賽鳯聽他笑得這樣夸張。心中卻不禁感到絲絲涼意,知道自己在何貫昌心中,估計已經坐實了白癡的形象。
她將支票接了過來。“謝謝何先生。”她面無表情的說道。
何貫昌隨后將自己編好的,需要由李賽鳯說的話,一字一句的教給了她,囑咐她回頭見到記者就這么說。
聽了何貫昌的話,李賽鳯才明白他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他想讓自己說自己是韓勁的地下請人,在跟他做完愛后,他向自己吹噓他的那個計劃。然后自己看到老東家嘉禾成為眾矢之的,心中不忍,所以才跳出來坦承真相。揭穿韓勁臉上的假面具……
“怎么樣,這些你都記清楚了沒有?”何貫昌教完了之后。問李賽鳯道。
這個劇本,是他和鄒文淮、蔡昌勇三人合計好了的。雖然沒有金像獎最佳編劇編的那么動人心弦,但是無論合理性還是邏輯性,都是無懈可擊,挑不出什么毛病來。
“記清楚了。”李賽鳯點了點頭道。
“恩,若是記不清楚就多記幾遍,到時候見到記者就這么說。”何貫昌又囑咐道。
“我知道了,何生。”李賽鳯回答道。
何貫昌見她對自己言聽計從,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非常好,你放心,等這件事過后,公司一定不會虧待你的。到時候你就是公司一姐,我一定會把你捧紅的。”
“謝謝何生。”李賽鳯忙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道。
“恩。”何貫昌見她這幅樣子,也不禁笑了笑,隨后起身走了。
等何貫昌走遠之后,李賽鳯才憤憤的站起身來,狠狠的向他唾了口唾沫,“呸!”
李賽鳯知道何貫昌給自己指的是條瞎路,什么公司一姐呀,什么一定捧紅呀,完全都是蒙小孩子的把戲。
無論哪一家影視公司,要捧的人都是需要沒有瑕疵的。雖然不要求是金童玉女,但起碼在道德層面不允許有劣跡。
她之前在亞視呆過,親眼見過有幾位女明星,因為做了人家的小三,結果被爆出來后,地位立刻一落千丈,成為千夫所指的對象。本來是一線花旦,之后也只能出演配角兒,所演的還都是情婦、、小三之類的角色。
如果自己承認陪韓勁上過床,而且還得到了他一筆錢,那外界會如何看待自己?!就算不認為自己是只雞,起碼也是貪圖韓勁富貴,想要獻身以求進階的壞女人。
一旦有了這樣的形象,再想洗白何其艱難。到時候嘉禾肯留下自己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還會力捧自己?
何貫昌以為自己真的是傻子,他說什么自己都會相信。卻不明白吃一塹長一智,自己被他們騙過一次了,怎么可能還會那么輕易上當。
“這件事我要仔細謀劃一下才行。”她的眼睛滴溜溜的轉道。
就在何貫昌找李賽鳯的同時,鄒文淮也去找了左功明。
在酒店里見到他時。鄒文淮險些氣的吐血。
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嘉禾都要被擠兌垮了,他這邊愁得不知如何是好。
罪魁禍首左功明卻依然酒池肉林。夜夜笙歌。
看到他房間里赤身裸躰躺著的女人,以及他喝得醉醺醺的模樣兒。鄒文淮真是氣的牙根兒都癢癢。
“你找我什么事?”左功明斜著眼睛看著鄒文淮道。
“……”鄒文淮氣的差點背過氣去,事情現在鬧得那么大,他竟然還像沒事人一般,似乎還在責怪自己的到來打攪了他的好事一般。
“左先生,你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鄒文淮強壓著怒火問道。
“你有話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的,我沒空兒跟你兜圈子。現在我床上還有兩個磨人的小妖精等著我收拾呢。”左功明不爽的一揮手道。
鄒文淮見他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只記掛著玩女人。不禁越發氣悶,“左先生,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槍擊事件,現在外面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怎么,是不是永盛已經嚇壞了,向咱們投降了?”左功明哈哈一笑道。
“不是!”鄒文淮見他還一副自鳴得意的樣子,不禁大喊了一聲道。
左功明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你說什么?他們竟然不害怕?”
“不止不害怕,槍擊事件后。他們反而變本加厲了,現在公司三分之二的人已經被他們挖走了。”鄒文淮恨恨的說道。
“他媽的,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六發子彈還嚇不住他們?”左功明一聽不禁怒道。
在臺灣別說六發子彈了。光報出四海幫的名號,就已經可以讓那些影視公司跪舔了,他倒沒想到永盛竟然會這么硬氣。
“好,我讓他們牛氣。你不用擔心,他們不是不害怕么,等會兒我讓人扔個手榴彈過去,我就不信嚇不死他們。”左功明大手一揮道。
鄒文淮一聽,不禁苦澀不已。
六發子彈,已經讓嘉禾成為千夫所指了。如果再丟進一顆手雷進去。自己這嘉禾不能再開下去不說,連自己估計也很難在香港立足了。
做生意。競爭不算什么,甚至惡意競爭。惡意收購,惡意狙擊都不算什么。只要不觸犯法律,那就是在既定的商業規則中游戲。
劉巒雄曾經惡意狙擊過李昭基,狙擊過嘉道理,讓兩家都損失慘重。但是沒有一家是打算請殺手報復的。
李家誠的兒子被悍匪張子強綁架,付出了數億港幣的天價贖金,也只是提醒他拿錢之后歸隱,也沒有想過要請殺手做掉張子強。
因為他們都是生意人,在商場縱橫捭闔,各憑手腕,各施手段較量,輸贏都都靠自己的能耐。
如果一旦覺得自己撐不下去,就要動用殺手來破局,就等于是破壞了這商業規則。別說香港警方不會放過他,就連香港這些商人也同樣不會放過他。
“左先生,千萬不要再亂來了。”鄒文淮勸阻道,上一次他提出用子彈來解決問題,當時自己一定是頭昏了,才會答應他這個餿主意。
其實現在想一想,就算他每一粒子彈都打死一個明星,又能夠怎么樣?!永盛旗下上百位明星呢,這個死掉了再換另外一個捧就是了。左功明還能把永盛旗下所有的明星都殺死么?!
永盛現在牛氣不是因為他的明星多,而是他的錢多,只要永盛還有錢,就能夠源源不斷的捧出明星來。
“你怕什么,我是炸他又不是炸你。”左功明見他又是一副慫包樣兒,不禁不屑的說道。
鄒文淮見他竟然還一臉鄙夷的眼神,不禁氣的要死。
“左先生,你犯下的事已經給我們嘉禾制造了很大的麻煩,現在所有輿論都對我們不利,所有人都對我們離心離德。我們公司本來還有一批老員工的,自從你開槍之后,他們也全都失望的走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亂來了。”鄒文淮郁悶的說道。
左功明聽說自己的得意之作,非但沒有達到目的,反而會是這樣的反效果,也不禁覺得很沒有面子。
“那是你們沒用。告訴我,哪家媒體敢亂登,我現在就丟個炸彈過去,看他們還敢不敢再寫了。”左功明囂張的說道。
在臺灣,哪家報社敢報道四海幫的不是?欠抽了!
“這個就不用左先生操心了,我希望左先生能盡快離開香港。”鄒文淮說道,“現在警方正在四處通緝槍案真兇,只要左先生離開了香港,這個案子就永遠不會水落石出。”
“你現在想趕我走?我可是真金白銀帶過來的,要想轟我走,也行!我投資了兩億港幣,九出十三歸,現在還三億港幣給我。”左功明大手一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