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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十來步,身后就有腳步追上。(搜讀窩.souduwo.)
明思心里嘆了口氣,這人還真是沒玩沒了了!放下按住小腹的手,停步轉身淡淡,“郡主可是有事?”
面上雖是平靜,但心里卻有些著急隱憂。
身下已經有濡濕感,她擔心在等下去,只怕自己會出丑。裙子雖是紫丁香色,但若沾上,只要細心,定是能看出的。何況,自己外面還有一層白紗衣,這個是半點都不能沾上的。
“你這賤婦也配稱本郡主的長輩?”溫娜兒滿臉寒色,此處無外人,氣急之下也沒了顧忌,眼底泛戾的盯著明思,一字一頓道,“你別以為皇上賜了婚就是看中你!你不過是一只棋子,他日等你無用時,你的下場連街上的一條狗也不如!”
知曉溫娜兒極恨這漢女,但也未想到溫娜兒會把話說得這么難聽!而且,其中還有些話是萬萬不能讓人聽去的。兩個貴女一慣惟她馬首是瞻,但此際也是嚇白了臉。其中一人忙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襟。
明思垂了垂眸,唇畔淺笑似有似無,“多謝郡主提醒。”
不是不想反唇相譏,但畢竟溫娜兒此言也非虛妄。再者,她如今這個身份,雖說是溫娜兒的長輩,但究竟有多少“含金量”,她心里也明白的。
看溫娜兒的神情已是惱羞成怒,若她在再逞一時之快,這女人雖無大智,但脾性暴躁,又心狠手辣。自己倒還可戒備一二,就怕連累到身邊其他人。
就當被瘋狗咬一口吧,明思心里自嘲地一笑。
可惜明思的平靜反倒愈發激怒了溫娜兒,揮袖一掌拍掉拉她衣襟的那個貴女的手。轉首過來。美艷的臉上一片煞氣,眼中卻是鄙夷,“你也不用裝模作樣了!北將軍府的棄婦。在秋池身下滾過的女人,也配嫁入皇室!”雖是發怒口不擇言,但這一說后,她腦子卻忽地清明了幾分,心中愈發覺得那女人所言不差,這樁婚事定有蹊蹺!他連她都棄了,怎會突然間就無緣無故看上一個被別的男人沾過的殘花敗柳!
何況。那個男人還是榮氏最大的仇家之后!
思緒一清明,她愈發有了倚仗,看著身形似乎有些僵直的明思,驀地冷笑,“他可碰過你?”
這些年她一顆心都在榮烈身上。對于他的府中事,也多少知曉一些。榮烈從不碰非處子身的女子,這個習慣在貴族圈中也不算是秘密。畢竟貴族男子間相互贈送姬妾,也是常事。時日一久,大家自然便心知肚明。
雖是腹痛愈來愈難忍,但明思也忍不住“嘆服”得有些想笑——這溫娜兒也算是奇葩了!一個未出閣的閨閣女子,竟然口不擇言到如此地步,真是人才!
在心底無聲的笑了笑,這女人根本是有些失理智了。明思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郡主來此不是要更衣么?我就不耽誤了。”
說完,就欲轉身,溫娜兒自覺猜中,遂得意一笑。“不敢說么?全王庭何人不知睿親王從不碰殘花——”
那“敗柳”二字還未出口,她卻突地面色一變,倏地頓住。
明思一怔,順著她的目光轉身,卻見榮烈朝著這邊大步而來。榮烈身側,是臉色同樣沉沉的榮眉。
原來榮眉吩咐自己的侍女去尋帽兒后,心里覺著不踏實,正巧此際酒筵半散,她便遣青黛去尋了榮烈。榮烈出來后便問何事,她一咬牙,還是將情形低聲告知了。榮烈未多言,便讓她帶路。
剛走到竹林外,便聽見溫娜兒說那句“在秋池身下滾過的女人”,榮眉霎時氣急。可還未待她開口,榮烈卻已不顧忌諱的大步而入。
這女子更衣處,男子是不好接近的。
見榮烈動作,榮眉只愣了一下,本是氣得要命,但也心下一喜,帶著青黛也趕緊跟了進來。
當然,也聽見了溫娜兒接下來的那句問話。
“思思,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榮烈好似未看到溫娜兒幾人一般,玉樹臨風般的行到明思身畔,扶住她的右手,眉心微蹙關切,語聲卻溫潤無比,“早知今日就不讓你來了。”
溫娜兒驀地呆滯住,臉色頓時青白紅交替,神情難看之極。
而她身畔的兩個貴女也驚嚇住了!十來步遠就是更衣處——睿親王怎進來了?
想到溫娜兒方才所言,兩人心下一顫,不由自主的朝后縮了縮。
明思也怔了怔,朝一旁的榮眉看了一眼,榮眉正對她擠眉弄眼,神情促狹。
也不知榮眉怎么對榮烈說的,明思心下有些慌亂,只覺臉側漸漸浮起燙意,一時不知如何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