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留窗相待(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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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長公主余光朝路十三微微一掃,只見路十三垂眸,神情雖無多大變化,但顯然有些許的怔忪之意。
她心下略一思量,便猜出這兩人應是有些淵源的。
卻也不明言出來,轉回目光,看著明思莞爾一笑,神態幾許天真,“小哥說話真有意思,段子也說得好聽極了。你家在何處?我下回還來尋你玩兒,還有好聽的段子么?”
明思微微一怔。
明思此時對她的身份也揣摩出了七八分,聞聽此言,卻是有些不好回答。
她是有些刻意結交之意,也不乏利用之心。但一番相處下來,她也看出了這小姑娘和那英姿郡主皆無壞心。英姿郡主不用說,是個直筒子的爽直性子,而這小姑娘雖有些玲瓏心思,但也有幾分天真爛漫。
明思自來待人是恩怨分明,如今對兩人生了些好感。此時見兩人皆是誠心相交的模樣,加之兩人身份皆有些特殊,她卻不好再繼續說那相欺之言了。
微怔后,明思垂了垂眸,“如今家中生了些事兒,待小可處理完后,便會離開。”見九長公主面露失望,她又一笑,“不過,這幾日若是得空,定會請兩位再聚的。”
而今救人之事毫無頭緒,今晚路十三的出現,于她而言,卻正是天降甘露。
至于這兩位,一則是可以相交,二則是多個朋友多條路,她自是不會拒絕。至于其他的,她卻還未想那么多。
她所求之事,先不說交淺言深之類的話,就算是人家愿幫,只怕也是力有未逮。
為今之計。還是尋機會,先同路十三溝通溝通,看看可有門路希望,方為上。
英姿郡主連連點頭,“好,那就這樣說定。你這幾日得了空,便給我帶個信兒。”
明思笑著頷首。
路十三看了看柜上的更漏。九長公主瞧見便一笑,站了起來,“好了。今日時候也不早了。咱們就不打擾小哥了,下回你尋了明珠,她自會給我帶信。咱們到時候再見——”說著嘻嘻笑,偏首天真,“我可愛聽段子了,下回你再講個好聽的,行不?”
這時。路十三和英姿郡主也長身而起,明思自然也站了起來,微笑道,“好!下回再給小姐講個有趣兒的。”
雖猜出了這小姑娘的大致身份,明思言行也無變化,不卑不亢,自若之極。
那小姑娘被人捧慣了,此際,見明思這般落落大方,心里卻是極喜歡。
聞言而笑。用力點頭,“嘻嘻,好,那我可就等著了。”
一番鬧騰,一番熱鬧下來,此時已近亥時,客人也走了大半。明思將三人送到門口,一番頷首道別后,三人便跟著前方開路的侍衛走了。
路十三走在最后。轉首過來看了明思一眼,微微示意。
明思領會,唇微動,做了一個口型。
路十三眼底笑意一閃。轉身大步而行。
明思轉身掩門,回到桌前,帽兒雙眼亮閃閃地迎上來,壓低了嗓音道,“小姐,那位姑娘是什么人啊?怎那晴容郡主一見她就變了模樣?”
明思微微一笑,輕聲道,“她應是大胡宮里出來的。”
路十三雖未明言過,但從那睿親王對路十三的態度看,很明顯,路十三的主子身份讓那睿親王有些忌憚。所以,才會給路十三面子,放過了她。
能比這西胡睿親王地位還高的人,不用說,也就只那一位。
而從今晚看,路十三卻是護衛那小姑娘出來的架勢,自然,那小姑娘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帽兒一愣,驚訝地看著明思,“小姐,她是公——”
明思頷首,“不離十吧。”
帽兒想了想,目光忽地驚喜,“她好像挺喜歡小姐的,咱們能不能請她幫忙?”
明思搖了搖首,“此事不行。”
說了一句,也未多解釋。此中曲折甚多,一時之間也難以說明白。
即便她是公主,但如今幼齡,又是女兒身,此事牽連朝政大局,她如何能幫得了?
只能另尋門路。
帽兒“哦”了一聲,神色很是失望。
在她眼里,公主是極了不得的身份,故而早前見明思同那英姿郡主和那身份似乎更高的姑娘相談甚歡,心里不禁暗喜。
心道,小姐果然福緣深厚,雖遇惡人,卻也結交到了兩個貴人,興許能時來運轉。
此刻,聽明思道不成,心下便黯然。
明思此刻心情卻是好了不少。
一是這般不管不顧的鬧了一場,出了些郁氣,二是見了路十三,心里生出了些希望。
見帽兒神傷,她便一笑,拍了拍帽兒,“走吧。天無絕人之路,不管如何,如今未到最后一刻,咱們都不能自個兒滅了自個兒志氣。先回去再說。”
帽兒頷首,兩人收拾一番,帽兒又喚了伙計叫了袁掌柜過來。明思這般那般的交待了一番,兩人離去。
回到方府,已是亥時末。
方師長卻還未睡,在廳中等著明思。
她常年行走在外,不比一般閨閣婦人,卻是有些見識的。
明思此番想救人,難度極大,她心里極是清楚。等著明思,也是不放心,怕明思回府之后,心情會不好。
見明思回來,她先打量了一下,便笑著搖首,嗔怪道,“你這丫頭,怎喝這許多?”
明思笑道,“樓里新進了葡萄酒,好喝得緊。今日倒是忘了,下回我帶些回來,師傅也嘗嘗。”
方師長吩咐金葉去煮醒酒茶,讓明思坐了過去,這才問,“今日回府去,情形如何?”
明思笑容微微黯了黯。將納蘭府府中的事兒說了。
方師長先是驚住,而后,便無言嘆氣。
俗話說,屋漏偏逢連夜雨,沒想到,還真是一樁接一樁了。
心下欷歔須臾,安撫明思道。“法子慢慢想,你也別太著急。我看四老爺面相是個有福的,吉人自有天相。說不定。哪日就有了轉機。”
明思笑了笑,頷首,“師傅,我明白。不會亂了分寸的。”
說話間,金葉端了醒酒茶上來。明思喝完后,師徒二人又說了幾句,這才回院子分別歇下。
明思回來時。銀葉就備好了水。明思回到院子,泡了一回澡,酒氣也差不多散了。換了寢衣,也就歇下了。
春寒料峭間,夜里卻是冷的。明思未讓帽兒守夜,只讓她在隔壁廂房睡下。
上了床,明思卻是了無睡意。
屋內只余一盞夜燈在屋角,光線朦朦。
幽暗中,屋中的熏籠紅光隱隱,偶爾火星閃起又滅。寂靜中,透著些許暖意。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聽得“咔”的一聲,明思面色喜色一閃,倏地坐起,撈過床尾搭著的長袍,一面穿一面下床。
剛走到屏風口,便見路十三關好了窗戶。轉身過來。
明思睡前特意將南面的窗戶壓了張紙條,又開了縫隙。方府不算大,路十三走了幾個院子,到了此間。一看那半開窗扇下的紙條,便知明思歇在此。
兩人此刻,對視一眼,不禁同時微微一笑。
路十三看了她一眼,眼底柔色閃過,“夜間寒氣重,還是回去躺著吧。”
明思也不矯情,點了點頭,便回了床上,拉過錦被蓋好,“你也坐。”
路十三在床邊坐下,看著明思,“幾時回來的?”
明思嘆口氣,“今早進的城門。”
雖只一日,可這一日卻也算波折重重,意外連連。
路十三微微頷首,垂了垂眼瞼,復抬起輕聲,“你是為他們三人回來的?”
明思一怔,旋即明白,路十三已經知曉了四老爺之事。
她卻是不知,路十三一直皆有注意納蘭侯府之事。甚至此番老侯爺和納蘭笙,乃至四老爺入京,他也悄悄打點關照過。
于他而言,如今世間上心者惟有兩人。除了元帝榮安,便只明思一人。
明思默默地點了點頭。
路十三見她神情,如何不知她此番心中定是難受,只是此事實在非他所能,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本是寡言之人,也不愿說那些虛妄無用的安慰之詞,只能無言。
“眼下,你祖父和五哥暫無性命之憂,”靜默片刻,他抬眸定定看著明思,“只你爹爹……”四字后,頓住,沒有再說下去。
明思臉色倏地一白,咬緊了唇。雖有預料,但親耳聽到路十三這般說,心中卻是猛地一縮。
深吸了一口氣,明思竭力鎮定道,“我明白。今日,我去了那睿親王府,他也這么說。”
路十三驀地蹙眉,微微驚異,“你去尋了他?”
明思垂眸淡淡一笑,側過身子,從枕下摸出一個荷包,打開,將那玉佩取了出來,“他欠我一條命,我便上門討了。”
屋內光線雖黯淡,但路十三目力極好,明思拿出玉佩的第一眼,他便認出,“他竟把這個給了你?”
卻是驚詫。
“哪里是給的?”明思笑了笑,幾分促狹,“那人無賴得緊,這是我搶的。”
本想想事情原委道出,但想著那睿親王最后提醒之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思便只大略提了一下,說自己在大雪山救了那人,趁他受傷,將這玉佩勒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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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一早就設定好的,結果寫著寫著就迷糊了剛上床,想起了,趕緊起來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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