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讓人去請關森的功夫,他們又去看了馬文泉。當了解到,馬文泉還在昏睡中的時候,眾人不由得感覺十分詫異。
“老大,不說,黃泉堂在醫院里的小弟都被殺了嗎?怎么鐵手,這邊卻是一點事也沒有?”葉隨風皺眉道。
蕭炎冷哼一聲:“葉胖子,你什么意思?你就盼著我哥有事兒是吧?”
顯然,蕭炎不高興了,也不叫軍師了,直接就喊上了葉胖子。
葉隨風慌忙道:“你這丫頭,這不是把我往火上烤呢嘛?我是那意思嗎?我只是就事論事,說此事,沒有那么簡單,應該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最好是查一下!”
“呵呵,好了,老葉,你著急什么啊?沒發現,蕭炎是跟你開玩笑的啊?”韓雨失笑道。這胖子,竟然還有著急的時候。
葉隨風扭頭一看,果然見到蕭炎正笑瞇瞇的,哪兒有一點氣惱的神色?見葉胖子望著她,蕭炎笑道:“剛剛醫生已經檢查過了,說是,我哥可能是醒了。他這一身的傷,其實是跟人打斗造成的!”
“醒了?”葉隨風一頓,隨即大喜道:“你是說,鐵手其實已經醒了?而且,還打敗了幽冥會的長空長老?”
蕭炎擰眉道:“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不過,他們都說了,我哥等到了天亮就會醒過來!”
“太好了!”葉隨風興奮的搓了搓手,隨即對著韓雨道:“恭喜老大,鐵手如今康復,老大的手下,將又要多一個智勇雙全的大將了。對了,老大,我有一個建議,天狼社的地盤,將會落在我們手中的事兒,基本上是板上釘釘了。”
“而且,那天狼社的人,有不少已經變成了咱們的人,正需要一個人來鎮住他們,我看,鐵手正合適!”
韓雨擺了擺手:“這個,還是等他醒了再說吧!我跟蕭炎曾經有過約定,等鐵手醒來的時候,會將黃泉堂再還他!畢竟,這才是鐵手的心血。那里,也有許多他的老兄弟!”
“老大……”葉隨風皺了下眉頭。來了一個馬文泉,自然是不錯,可是,因此就要讓蕭炎退出社團的話,那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別的不說,蕭炎自從接任黃泉堂以來,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果斷和能力,已經超出了許多人的預期。她甚至比武柏,胡來等人當的更加稱職。加上這一次,黃泉堂至少已經救了韓雨兩回,挽救了遮天敗亡的大局。
葉隨風對她是十分的看好,再加上她是個女人,對于權利這些東西,應該本身并不是十分的熱衷。而按照他的分析,蕭炎對韓雨還是有一份特殊感情存在的,類似初戀那般。如果,日后兩人有所發展的話,那黃泉堂和蕭炎,就將會成為他黑衣的嫡系,永無背叛之可能。
就算不能發展,有了這么一份朦朧的曖昧存在,那黃泉堂對韓雨的忠誠度,也要平白高上許多,所以,葉隨風是打從心里,不想讓蕭炎卸任。
“軍師,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當初我之所以執意要加入社團,加入黃泉堂成為堂主,為的就是有一天,當我哥醒過來的時候,能夠將這一切都交給他!現在,他終于醒了,這比什么都讓我高興。至少,他的老大,他的堂口,他的社團和兄弟,都好好的!”
蕭炎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馬文泉,笑著道:“所以,我是寧愿不當這個堂主,也要我哥!”
葉隨風還能說什么?他只能盼望鐵手,不要那么的死心眼,非要再重新回去了。因為從目前的情形來看,遮天迫切的需要再成立一個堂口,以便更方便的處理原本屬于天狼社的地盤和問題。而他,的確是個非常合適的人選。
因為,他竟然能夠從軒轅長空的手下活了起來。
窗外的陽臺上,墨跡早就準備好了一桌子的菜。
墨雨心知道韓雨還有事兒要處理,所以,在見了他,知道他并沒有什么大礙之后,便跟了楚老爺子派來的醫生一起回去了。老爺子還等著她回去回話呢。
所以,在場的人,除了韓雨之外,就是葉隨風,胖子,袁野,以及墨跡,蕭炎幾位遮天的大佬。
“老大!關森老大來了!”墨金走了進來,沉聲道。
韓雨抬起頭,只見,在陽臺的入口處,一個健碩的中年人,正站在那里。
他身材并不是十分的高大,可是,卻給人一種十分有力的感覺。他的一雙目光,平靜中透著幾分自嘲。微微斑白的兩鬢,卻遮掩不住他身上的那種梟雄氣度。
雖然身上有傷,肩膀處還扎著白色繃帶,雖然身為階下囚,生死皆在他人一念之間,可關森,依舊體態從容。
他毫不客氣的邁步走了進來,徑直在韓雨對面的空位上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叨起了一塊紅燒的排骨,放到嘴兒里,輕輕的咬了兩口,將骨頭吐掉,又拿起面前的酒杯來,一飲而盡。
滾燙而灼熱的辣流,順著咽喉流了下來。
關森的眉頭微微一揚,略帶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好酒!”
說著,又自去取了桌上的酒壇子,便要再給自己倒酒,倒是一點也沒有拿自己當外人。
不過,有一個人卻看不下去了。
墨跡一把握住了酒壇,不爽的道:“關老大,我們老大請您來,可不是看您喝酒的!”
關森的兩眼瞬間瞇了起來,冷冷的回望著他:“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你們的老大,就是這么教你們的?”
“墨跡是我的兄弟,他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他的態度,就是我的態度!”韓雨的聲音響了起來,微顯虛弱的聲音,其中的意味卻是十分的堅定。
關森猛的抬起頭,正迎上韓雨那平靜的目光。這兩位北方黑道霸主的目光,第一次,狠狠的撞擊在了一起。如刀芒劍鋒,互不相讓。
不過,很快韓雨便輕笑一聲,將目光收了回去。非是不敵,而是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跟關森斗氣的必要。
關森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微微有些難看的冷哼了一聲:“想不到,堂堂的黑衣老大,竟然就是這樣教育手下的。”
“所以,我贏了!”舉起手中的酒杯,韓雨幽幽道。
關森的臉色陡然一變,他的右手緊緊的握著酒杯,緩緩道:“你讓我來,難道就是想要羞辱我的?”
韓雨將碗里的酒杯舉了起來,跟幾個親信的手下隨意的碰著。緩緩的抿了一口,這才放下:“不是羞辱,而是實話。一個是我的敵人,一個是我的兄弟,站在誰那邊,是個很簡單的選擇題。而我的原則向來是,幫親不幫理!”
“或許,你曾經是天狼社的老大,身份尊崇,地位顯赫。可是,我絕不會認為,因此我的兄弟就比你矮上一頭。在我這里,他,比你重要的多!”
關森頓住了。兄弟為上,利益次之。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切實的秉承奉行了這句話。他目光輕輕閃動,露出思索的神色。從他被俘的時候起,他就一直在想,自己經歷了這么多年的腥風血雨,爭斗的經驗,堪稱是豐富無比。可怎么就輸了呢?怎么就會輸了呢?
韓雨的話,讓他隱隱的感覺好像抓住了什么……
韓雨知道,這一頓飯才剛剛開始,所以也不著急,只是慢悠悠的吃著。他這一路上已經睡了好幾個小時,再加上雖然坐在這里,喝酒吃飯,可是,易筋經卻在默默的運轉,所以,倒也不算是耽誤功夫。
只可惜,無名心法還不能修煉,他只要心念一動,身體便痛不堪言。或許,真就像是那幾個中醫說的那樣,是經脈斷了。
葉隨風等人,自然也不客氣。這一頓飯,他們可不是主角。尤其是墨跡,得到了韓雨的肯定之后,那態度,變的囂張起來。他毫不顧忌的舉著酒碗,沖著葉隨風道:“來,軍師,我敬您一碗。咱墨跡很少有佩服的人,可這回,卻是打從心眼里服了。”
葉隨風撇撇嘴兒:“你若是真服了,回頭給我找個可意的小妞……”
墨跡嘿然一笑:“那絕對沒問題。”
蕭炎兩眼輕輕一瞇,笑道:“墨跡,聽說你最近,跟九叔學了不少的東西,比以前變的厲害了許多。巧了,我呢,也學了一門暗器,叫七星棺材釘,不如,我去找你比劃比劃如何?”
“那個軍師啊,你也知道我的。我呢,一般都是呆在黑羽堂,哪兒里也不去。所以,這個女人啊,我還真不知道到哪兒找去,所以,那個,咱們今天只喝酒,什么也不說了。來,我給您滿上……”墨跡忙不迭的給葉隨風倒酒。
上一次,蕭炎找他比劃,可是拿著小釘子,將他累了個半死。要知道,蕭炎可是畫了兩個圈,中間大約隔著五米遠。然后,一人站在一個圈里,蕭炎拿著棺材釘射他,而他,卻只能拿著個陌刀,在那里遮擋!這哪兒里是比劃啊?這分明是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