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個世界上,有幾種特殊的極端情緒,能夠激發人的潛力。
一種是愛,一種,是恨!
眼瞅著那點三棱軍刺,撲面而來,墨跡眼中的瞳孔,充斥著猙獰的血絲,突然放大,一股似乎自己的靈魂和生命,都要燃燒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徹底的瘋狂了起來!
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但求一死!
“我去你爺的!”墨跡手中的陌刀一轉,刀鋒朝天,胡亂一揮。
那堪比長箭激射而來的三棱軍刺,竟然當的一下,被他磕的嗚一聲飛了出去。
墨跡像是一只靈巧的豹子一樣,狠狠的竄了起來。
轉眼間,便來到了金龍的身前,狠狠的一刀,帶著一種尋死的瘋狂,劈了下來!
金龍怎么也沒想到,墨跡的速度竟然能一下變的如此之快。
他只來得及將右手朝前一擋,一道血光便猛然綻放。
他悶哼一聲,腳下已經朝著墨跡踢了過去。
墨跡被他這兒一腳,踢的足足滾出去得有五六米遠。
他卻像是沒有了一點痛覺一樣,用刀撐地,再次站了起來,然后,再次沖上。
這兒一回,金龍并沒有再讓他得手。他迎著墨跡沖了上來。
墨跡的刀還沒揮出去,金龍便已經騰身而起,他的腳接連的踢上墨跡的胸口。
隨即一個倒掛金鉤,踢中了墨跡的下巴。
墨跡一百三十多斤的身子,竟然被挑起五六米,在半空中劃過一道血線,然后才落到地上。
幸虧后面沒有刀什么的,不然,只這一下,他便可能掛了。
墨跡的身子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他的肋骨,已經斷了不知道有多少根,他的內臟,出血是肯定的了。
可他,畢竟還沒死!
只要他還沒死,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就要替自己的兄弟報仇!
山炮,狼牙,你們看著,你們看著,我,為你們報仇來了!
墨跡的身子再一次的站了起來,他的右手,將刀握的那么緊,鮮血,從他的手臂上滑下,將刀身染的一片肅殺。
可他的身子卻越站越直,尤其是頭顱,高高的抬著,目光直直的盯著金龍等人。
即便是以金龍的強悍,心中也禁不住泛起了寒意,這兒是一種怎樣的眼神啊!冷漠?不,比冷漠更冰冷。仇恨?不,沒有仇恨,有的只是執著,一種寧愿付出任何代價都要將他們殺掉的執著!
一種,只要不死,就要沖鋒的執著!
這兒是一種無聲的宣言,此時的他,分明是在告訴三人,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必殺你三人!
“啊!”墨跡揮刀,身形竟然比剛才還要快!
金龍幾乎是下意識的,身子朝旁邊一閃。
玉兔抬頭,目光中滿是嘲弄和殺機。
想殺我嗎?如果你變成了一個死人,我看你還如何殺我!
玉兔右手一揚,一根黑色的鞭子,便纏住了墨跡的右手,將他的刀,帶的脫手而飛。
而玉兔則猛的跳了起來,兩腿微微一張,便朝他的腦袋夾了過來。
她,顯然是要故技重施,用殺掉狼牙的手段,殺掉墨跡!
墨跡突然抬頭一笑,玉兔的臉色禁不住一變,可是遲了。
墨跡突然張大了嘴兒吧,狠狠的朝著她的兩腿中間咬了過去。
這兒時候,玉兔幾乎是自己送到了他的嘴邊,又如何能夠躲的過去?
結結實實!
玉兔感覺自己下面的毛,好像被鉗子給夾住了似得,火辣辣的痛覺,瞬間便升騰了起來。若是換了普通的女人,這兒樣敏感的地方,突然受到了攻擊,只怕立即就會手忙腳亂,驚慌失措。
可玉兔,既然能夠成為幽冥會十二無常戰將,又豈同尋常?
雖然,她以前也沒有遇到過如此瘋狂的人,可還是柳眉一豎,兩腿毫不猶豫的夾住了他的腦袋,腰部一扭,借助剛才上跳的力量,將墨跡帶的頭下腳上,再次朝地上狠狠的栽了下去。
剪刀腿!
墨跡只覺得眼前,一片血紅,他禁不住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要死了嗎?應該是了吧。狼牙,山炮,對不起,我實在是太沒用了,一個仇人也殺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你們一起了吧.
不過,我相信老大會替我們報仇的,嗯,一定會的!
這兒是他最后的一個念頭,隨即,便是如同潮水般的黑暗。只是進入黑暗之前,他隱約的聽到了一聲低沉的悶哼……
墨跡沒有死,至少現在沒有。
因為就當墨跡的腦袋要碰到地面的剎那,一抹寒星,射傷了玉兔。
蕭炎人在十米開外,收回了手。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殺!”
曹偉帶了人,朝著金龍他們所在的方向沖了過來。
金龍左右環視,見到四面早就已經亂成一團,剛才他們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到了墨跡等人的身上,竟然沒有注意到,遮天的人,從四面殺了過來。
十米的距離,幾乎剎那間,一伸手便能夠的著了。
“走!”金龍一看見蕭炎,便知道自己中計了。他一把拉住了玉兔的胳膊,喊了戰虎轉身就走。
因為有幽冥會小弟的遮擋,曹偉等人竟然一時間不得追趕!
“傳我的命令,不惜一切代價,全力狙殺幽冥會眾人!”蕭炎沒有看見狼牙,山炮的死,卻看見了墨跡的下場。她的眼睛都紅了,手中的一把陌刀,輕輕的竄過了一名幽冥會小弟的咽喉,左手一揮,一道寒星頓時沒入了另一名小弟的咽喉。
沒有活口!
跟在她兩邊的火火和果果一個舞動著手里的鐵骨傘,一個舞動著蛇鞭,替蕭炎遮擋著四處的刀鋒,鐵骨傘還好些,多半都是防御,進攻的時候,也只是借著傘尖和四周傘頁的鋒利,可是那蛇鞭,卻明顯要狠辣的多。
火火有些擔心的看了她一眼,她知道自己的姐姐,在想什么。她當初之所以會選擇留下,除了的確該找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外,也有武柏的原因。
只可惜,他有了自己的女人。從那之后,自己的老姐,就變的比以前更不愛說話了。
火火有些無奈的輕嘆一聲,也加緊了手上的動作。這三個女人,發起威來,那真就像是三只母老虎一般。兩邊的兩名天劫的小弟,竟然都有些跟不上趟了。
一名小弟退后兩步,抖手一甩,天空中,便出現了一張炫麗的畫面。
那是一個火紅色殺字,紅紅的字體四周,燃燒著一道道焚天的火焰,再加上漆黑的夜幕作為背景,將這兒一個殺字,渲染的肅殺無比!
所有看到這兒個字的遮天小弟,就像是得到了命令似得,紛紛怒喝,全力朝著面前的幽冥會小弟殺去。
血腥,頓時變的濃郁起來。
“馬上將王帥叫來,醫生,準備好的醫生呢?馬上救人,快!”當蕭炎過來的時候,一名天劫已經將墨跡抱了起來,朝著后面的樓上沖去。
蕭炎目光緊緊的盯著曹偉:“狼牙和山炮他們呢?”
曹偉輕輕的掃了地上一眼,微微低頭:“我們來遲了一步!”
蕭炎身子一顫,她也看見了,狼牙和山炮,就躺在一起。似乎,死后他們也會像活著的時候一樣,生是兄弟,死也是兄弟!
蕭炎狠狠的握緊了刀柄,鋒利的指甲刺進了手心里,鮮血,染紅了刀柄。
可她卻沒有感覺到痛,因為她的心,已經疼的沒有了知覺。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訓練場,找黑衣的時候,跟著狼牙他們一起訓練,還記得,那時候她帶著幾個紅顏的小姐妹,沒事兒就來調戲狼牙他們,因為,他們都是軍人,身上有著一種屬于軍人才有的質樸,見了女孩子,特別容易臉紅……
那個時候,她在訓練場橫沖直撞,除了有黑衣之外,更因為墨跡他們三個,拿她就當自己的親妹妹一樣,他們都寵著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緊著她。
還記得,狼牙和山炮,曾經聽她說,喜歡做秋千,倆人便自己動手做了一個,然后推著她玩了半天。狼牙還想給她做個木牛流馬來著,只可惜,沒有成功,那牛做的像四不像一般,現在,還被她給珍藏著!
可是,現在,他們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就死了呢?
蕭炎猛的抬起頭來,望著還在四處邊戰邊走的幽冥會小弟,眼中,露出了無比森寒的殺機。
那猙獰的目光,看的曹偉都禁不住一愣:“留下他們,替狼牙,山炮,和那些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曹偉頓了一下,二話不說的掉頭就朝著幽冥會眾人沖了過去:“黃泉榮耀!”
“粉身碎骨,殺,殺,殺!”四周的黃泉堂小弟,紛紛發出了一聲聲的怒吼。他們中,誰沒在訓練場呆過?誰沒喊過墨跡他們堂主,叫過他們一聲教官?見到他們的慘狀,這兒些家伙,一個個也禁不住紅了眼睛。
那是他們的老師,是他們叫過一聲教官的男人,他們得為他們報了這兒個仇!
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遮天的其余小弟,也一個個的玩命廝殺了起來。
蕭炎叫了幾個人將狼牙和山炮的遺體收好,自己則帶人一聲不吭的沖殺了過去,陌刀飛舞,帶起的是鮮血,死亡……
當訓練場這兒邊的廝殺結束的時候,三千名幽冥會的小弟,只跑出去一千人不到,剩下的,不是戰死,便是受傷被俘。
除了跟血鷹會交手之外,幽冥會還是第一次在另一個幫派的手上吃這種虧!這兒已經不是失利了,而是失敗,徹底的失敗!
以遮天目前的情況,能打出這樣的戰果,本來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至少,蕭炎跟墨跡等人商議的,以訓練場作為誘餌,蕭炎率領韓雨留給她的四千精銳,先擊破這兒里的戰術目的,基本上已經完成了。可是,她此時卻怎么也開心不起來。
數百名小弟戰死,尤其是黑羽堂訓練場的小弟,死傷更是慘重。而狼牙,山炮的死,則更讓她感覺到無法接受。
她,該怎么跟韓雨交代?怎么向遮天交代?一戰,竟然折損了兩名副堂主,她便是擊殺了再多的幽冥會小弟,又有什么用?
“黃龍,帶領五百名小弟,立即馳援明天龍他們!其他的人,立即整頓,受傷的留下,羅純,你帶領三百人,幫助整頓一下黑羽堂眾人,讓他們幫著救治傷者,必須要保證,重傷的不能死,輕傷的傷勢不能加重!”
“其他的人,五分鐘后,上車,朝別墅進發!”蕭炎正說著,忽然得到了手下小弟的通報,李劍白那邊也擊潰了幽冥會的人,此時,幽冥會已經撤了。
蕭炎眉頭一皺,正想問個明白,李劍白便已經將電話打了過來。知道是楚家出手,蕭炎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也不再懷里,立即讓李劍白他們整頓下場,救治死傷,掛了電話。她掃了一眼,身邊的幾個頭目:“剛才的命令取消。”
“現在,遮天的人,十人一小隊,全城搜捕幽冥會的余孽。若有反抗,格殺勿論!原天龍幫眾人,由明天龍帶兩千人,返回JN,其余的人,清理各處現場。”蕭炎深吸一口氣,強行將心中的仇恨壓下,一條條的下達著善后的命令……
然后,她伸手叫過曹偉:“將他們重傷的人都集中一下,若是傷勢過重,不能救治,那就別勉強了。還有,問一下誰殺過遮天的人,手上帶有我們人命的,挖坑埋了。以后,對幽冥會的所有俘虜,都這樣辦。”
曹偉身子微微一顫,他雖然是雇傭軍,殺人如麻,此時卻也禁不住心中有些冒寒氣:“這兒個,要不要向老大請示一下?”
蕭炎看都不看他,只是靜靜的望著狼牙等人:“若是他知道了,這兒些人,只怕一個都別想活!先按我說的辦吧!”
曹偉行禮,然后帶了天劫的人,開始執行命令去了!
MD,好像弄錯了,今天是平安夜,不是丫的蛋蛋節,娘的,咱不過節,還真不清楚來,爆發延后到明天,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