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個聽說之后,也紛紛過來跟韓雨套近乎,希望能夠拿下三碗不過崗。他們雖然沒有喝過這酒,卻早就聽說這酒比白酒好喝,還不上頭。如今道上傳的神乎其神,因為傳承千年,其文化底蘊也不比葡萄酒差!
更重要的是他們這兒些人,沒幾個能夠真的品出紅葡萄酒的味道的。
韓雨并不意外他們為什么會知道三碗不過崗,因為楚顏早就在年前,便已經開始安排人為三碗不過崗造勢了。而如今,小道消息滿天飛。當然,他們這兒些人包括屠之春在內,之所以會主動要求跟他合作,更多的還是因為在開會之前,封不動和鄭元豪的表現。
在他們看來,韓雨已經成為了四大幫派角力之間的一張牌。若是輸了還好,若是贏了,那遮天成為道上的新貴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豈有不主動討好的道理?
正所謂巴結要趁早,送炭下雪時。
幾人正說的熱鬧,忽然又被對面的聲音給吸引了過去。
“我們,我們戰盟也同意加價!”陳楚此時已經從麻痹的感覺中掙脫了出來,只是剛才丟大了人,所以才一直沒有表示。
此時,眼見所有的幫派都將預定的份額拿到手了,他不得不強抻著臉開口。因為來的時候他的老大已經說了,今年無論如何也得將毒品的份額拿下。這兒可都是錢啊!
“真不好意思,你說的遲了。戰盟的份額,剛才已經被我均攤給在座的諸位了。”紫罌淡淡一笑,玉指輕輕的朝著四周比劃了一圈。
“你……”陳楚的臉色再次赧紅一片,有了再次暴走的跡象。
紫罌冷笑道:“怎么?還想跟我動手?我真不知道你們老大是腦袋被驢踢了,還是你的。竟然將你這么一個蠢貨派到這兒里來跟老娘談生意,我告訴你,你們戰盟的份額沒了就是沒了。”
陳楚再也忍不住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他的目光朝著遲嘯飛和唐落身上落去。可是這兒兩人正算計著戰盟空出來的那份基數的白面自己能多拿多少,哪兒里有心思理他?
陳楚只得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這兒個,殺人不過頭點地啊,她這么做會不會太過分了?”韓雨喃喃的道。
“呵,這有什么?反正最終的好處是被大家平分了。那些人,只管自己的腰包,豈理會別人?”屠之春壓低聲音冷笑道:“不過她剛才說的很對,徐赫竟然將這兒個人派來參加這么重要的會議,不是腦袋被驢踢了,而是被門給擠了。”
韓雨詫異的望著他。
“這個蟾蜍為了謀的這個差使,據說給徐赫上貢了一個俄羅斯美女。你說,他不是腦袋被門,肉門給擠了嗎?”屠之春眨了眨眼,揶揄道。
韓雨無語啊,他得出一個結論,流氓不管是到了二十歲還是四十歲,永遠都是流氓。因為老去的是他的身體,不老的卻是他那顆流氓的心!
“諸位,”唐落終于開口說話了,他靜靜的站在前面,頭發梳理的光滑可鑒。
他兩手靜靜的搭在一起,揚聲道:“咱們今天,除了商議生意上的事情之外,還有一件事,那便是東海幫的趙東海趙老大,想通過咱們這兒次聚會為自己討還一個公道。”
“雖然咱們道上的事情,講究的便是弱肉強食。可道上也有道上的規矩,那些不擇手段的人,觸犯了咱們道上爺們的底線,壞了規矩,那他吃的東西也得吐出來,大家說是不是?”
韓雨神色一凜,他知道對方終于要朝他發難了。
不過,最先反擊的卻不是他。唐落的話音一落,鄭元豪便不屑道:“唐先生莫不是在說劍門自己嗎?當初劍門崛起的時候,可是觸犯了道上不少的底線啊!”
唐落臉色攸變,他瞪眼道:“鄭元豪,你這兒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還用明說嗎?想來在座的諸位都知道吧!”鄭元豪哼了一聲,毫不客氣的道:“怎么,難道劍門也要跟我天狼社劃道劃道?”
“哼,別人怕了你天狼社,我劍門可不怕你!”唐落氣鼓鼓的回了一句:“你們天狼社若是有胃口,那便放馬過來。”
鄭元豪哼了一聲:“早晚的事兒!”
把個唐落給氣的,渾身都哆嗦起來了。
鄭元豪霸道的道:“本來咱們這兒個黑道大會,就是大家伙聚在一起,拉幫結派,打擊對手。你想說的冠冕堂皇點也不過是找個合作伙伴,大家一起發財。什么時候變成他媽的處理糾紛的街道辦事處了?還是說你劍門想要做這兒黑道聯盟的盟主,給大家來個號令天下?”
唐落嘶聲道:“你血口噴人,我只不過是看不過遮天的所作所為,替趙老大找回公道罷了!”
“扯淡!你憑什么看不慣人家的作為啊?”劍門跟青幫一直走的很近,大有雙方聯合在一起對抗天狼社的架勢。所以鄭元豪對他們當然沒有什么客氣:“要是老子看不慣你劍門的所作所為,難道你還能讓老子跟別人一起把你給公道了?”
他瞪著兩眼,聲若洪鐘的盯著縮在了旁邊的趙東海:“你自己沒本事,丟了地盤,不想著自己找回場子,還好意思跑來這里求助?今天老子就明白的說一句,你就別想了。地盤在那里也丟不了,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拿,沒本事就自認倒霉!”
這等于是已經擺明了車馬站在韓雨這邊了,唐落的臉色有些難看。本來他通過利益,確實是拉攏了不少人。想要在下面給韓雨造成巨大的壓力。若是他頂不住,答應將地盤歸還,那自然會威信掃地。
回去之后,遮天會因此陷入四分五裂的狀態,那東海幫也會趁機擴大,等于是劍門的勢力也跟著伸到了SD。而如果韓雨頂住了壓力,那就等于是得罪了在場的大多數老大,到時候他若再跟遮天動手,那就底氣十足了。搞不好還能弄出個十八路幫派打遮天的戲碼出來。
可現在被鄭元豪這兒么霸道蠻橫的一攪和,一切都泡湯了。
韓雨也知道剛才自己的危險性,不由得對唐落這兒老家伙的陰險有了一個更加清晰的認識。他暗自倒抽一口冷氣,當然更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站了起來,朗聲道:“沒想到唐先生剛才說的是我。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要為自己分辨兩句了。”
“東海幫先是派人在JN狙殺我,后來又暗中襲擊天水市,試圖將遮天顛覆。”
“我之所以會奪下RZ,WF兩塊地盤,完全是處于自衛。而就在我奪取WF的前一天,東海幫的人還派人制造事端,暗算了我的一名兄弟,至少我遮天四十多人戰死。我那兄弟也因此身負重傷,迄今躺在醫院沒有醒過來,醫生說,他很有可能就這兒樣躺上一輩子,變成植物人!”
韓雨閉上眼睛,似乎因為心傷而感到了一種荒涼,他的聲音也變的幽冷了起來:“這兒是我跟東海幫之間的仇,不死不休!神阻我報仇,我便弒神。魔阻我報仇,我便屠魔!劍門若與我為敵,歡迎!”
劍門若與我為敵,歡迎!這得是什么樣的雄心和氣魄?怎么的囂張和狂妄?
反正那些自認不俗的老大們,此時全都被震的目瞪口呆。望向韓雨的目光也帶上了一點異樣,有的是敬畏,有的則是隱隱的冷笑,就仿佛在看著一個死人一樣。
不過所有的人都必須得承認,這份敢跟青幫的人拍桌子,跟劍門的人叫板的膽量和魄力不是任何人都有的。就是找死,那也得有勇氣不是?
唐落眉角的皺紋一下就堆了起來,他冷冷的盯著韓雨,目光中滿是寒意:“你這兒算是宣戰嗎?”
韓雨笑道:“不是我要向你宣戰,如果你在后面幫東海幫,那就是在向我宣戰!”他轉過身,看著周圍的大佬們,揚聲道:“咱們出來混的,最該講的便是一個信字。而我遮天一直以來的信條便是,恩必報,仇必血。”
“別人若是打我的臉,我一定會還回去,而不是將另一邊臉再送上去。我,沒有那么賤!”
“套用一句老話,我們不會主動挑起戰爭,可也從來都不會畏懼戰爭!遮天為此,可以戰至最后一個人,直至幫毀人亡。”
房間中悠的刮起一股冷風,每個人都禁不住打了個寒噤。這兒些話就像是一塊塊的冰雹一樣砸在了他們的心上。
這是一個危險的人物。
這兒是一個不講規矩的家伙。
這是一個固執簡單的可怕的人!
每個人的心中都生出不同的感覺,他們靜靜的望著韓雨,再望望劍門的唐落,不知道他們要準備怎么收場。
紅色銷魂會的紫罌則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媚眼,不斷的打量著韓雨。她的那張櫻桃小口,因為驚愕而微微張成了一個圓形。一對沉甸甸的幾乎要壓在桌子上的胸脯,有些吃力不住似得上下抖了抖。看的不少人心中暗自日嘆息一聲,娘的這兒會開的,真他媽上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