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龍膚色黝黑,嘴角帶著一圈毛茸茸的胡子,身材并不高大反而顯得有些瘦小,可他的目光中卻帶著一股陰狠的氣息。
他也是一名退役的軍人,而且是正兒八經的特種兵,后來因為一次斗毆中讓兩位同為特種兵的同伴全都打成了殘廢,被軍事法庭給送進去關了三個月。出來后被開除軍籍,遣返回鄉。
其實對于這樣的人,上面要么狠狠心給處理掉,要么便是繼續錄用。因為這樣的人屬于高危人群,他在大熔爐里對同為鋼鐵的同伴都能下的去狠手,那對還是鐵礦石的老百姓能有什么心慈手軟的?
劉文龍回到自己的家鄉之后,果然沒安分,先是在自己的家鄉稱王稱霸,因為一身過硬的功夫和狠辣的手段,再加上不俗的頭腦,很快便打出了自己的名頭。
而后,更是漸漸的收攏了一些亡命徒,招攬手下,開始占地盤,罩場子。沒兩年的功夫便成為了JN市小有名氣的幫派。而后被趙得風的老子給看中了,暗中為他提供金錢和消息,替他擺平官面上的人物。
兩人都是不世出的人杰,一明一暗相互配合下,短短的一年時間,劉文龍的天狼社便已經成為了JN市最大的幫派。雖然并不是唯一的,可那些小幫派全都要看他的臉色吃飯,不僅要嚴格限制人數,還要時不時的上貢!
而天狼社也一直保持著一種讓人心慌的擴張態度,可這次他之所以會去主動招惹遮天這兒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同行,并不是為了擴張,而是因為趙得風的要求,和東海幫獻上的大把的利益!
原本趙得風保證過了,這兒次的事情絕不會有失!可現在,那個什么黑衣卻他媽的被人救走了,而且是被楚家的人?
劉文龍嗅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原本他以為遮天之所以能夠統一天水市的黑道,是因為運氣或者別的什么原因,未必是得到了楚家的支持或認可!
可現在看來,他的這種想法太過一廂情愿了!
遮天他不怕,一個人數不過三千所有的小幫派,和他的天狼社團比還差的遠!
可天水楚家,卻是一個他不得不正視,不得不仰視的存在!作為曾經北方黑道的雄主,別說他了,趙得風的老子那也不夠人姓楚的一個手指頭的!
“風少爺呢?”劉文龍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沉聲問了一句。
“本來,我們帶著風少爺下了樓,可是沒到拐角的時候便突然殺出來三個人,兄弟們一時不察,風少爺中,中了一刀,死了!”
“什么?”劉文龍騰的一下跳了起來,臉色忽白忽紅的變換了一陣,抬手抓住那小弟的頭發,狠狠的朝桌子上按了下去!
那小弟倒霉的腦袋撞到了桌子上,鋼化玻璃的桌面上頓時起了一道裂紋,鮮血,順著裂紋蜿蜒游走!
砰,砰……
劉文龍卻沒有住手,仍舊不斷的撞著:“你們他媽的是吃什么的,啊,屎嗎?一群廢物,上百號人都留不住一個人,還他媽的讓那個小王八蛋死了,老子要你干什么?干什么?”
劉文龍抓著他的腦袋,朝著桌腳上一撞!嘩啦一聲,鋼化玻璃的桌腳頓時碎成了一地琉璃!
那小弟的腦袋上也多出了個血窟窿,鮮血呼呼的向外淌著!
其他的小弟被他的暴戾嚇的臉色蒼白打著寒噤,不敢出聲。
劉文龍打夠了,這兒才隨手將他一丟,拿起桌腳上的一張紙擦著手上的鮮血,喘著粗氣道:“將他給老子送下去!”
急忙有兩個小弟搶出來,將那倒霉蛋抬了下去。劉文龍這兒才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皺著眉頭發呆。其他的小弟則大氣也不敢出,吸氣提臀,夾緊了菊花站著!
劉文龍點上雪茄,叫過一個小弟,仔細的問了問趙得風的事。就像剛才那個倒霉鬼說的一樣,在韓雨走出了酒店之后,天狼社的一干手腳還算利索的小弟,便忙將酒店的大門給堵上了。
趙得風則讓人將韓雨的刀取了下來,帶著人趁機朝后門退去,他們實在是被嚇破了膽子,不敢再戰,甚至就連熱鬧也不敢看,生怕韓雨掉頭再回來找他們的晦氣!
酒吧后面是個網吧大院,趙得風早就在那里準備好了一輛車子。就當他戰戰兢兢的帶人來到車前準備上車逃命的時候,網吧的院墻上突然撲下來兩個黑衣人。
趙得風當時只來得及轉過身,便被雪亮的刀身給劈中了脖頸。當時,鮮血直噴,天狼社的小弟都被這突然的一幕給嚇傻了……
“老大,風,風少的死肯定和那個黑衣有關,他……”
“去你媽的!”劉文龍隨手拿起手邊的煙灰缸便砸了過去。那小弟急忙閉上了嘴兒,站在那老老實實的挨了一下。煙灰缸正中他的眉心,砸的他搖晃了一下,擦破了一大塊的皮,他卻不敢動一下。
“那個黑衣煞筆啊?他要是早就知道后面有門的話,不會走后門啊?”劉文龍暴躁的罵了一句。他只是最簡單的和黑衣替換了一下身份,便得出了黑衣絕不會殺害趙得風的結果。
黑衣并不殺,干掉了趙得風就會得罪自己,得罪趙氏集團,這兒對他有什么好處?
更何況他當時既然沒有殺趙得風,回頭又再派人動手,這兒不他媽的純粹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除非,是對方故意想讓遮天和姓趙的結成死仇!
“那個黑衣死了沒有?”劉文龍抬起頭。
那小弟緩緩的搖了搖頭:“他受了很重的傷,應該是活不下去了,不過最后被人給救走了,所以是生是死,我,我也不知道……”
劉文龍滿意的點了點頭,不親眼看著一個人死在你面前的時候不要輕易定論對方的生死是他立下的規矩,難得這小子還記得這么清楚。
“下去領五萬塊錢,這兒次其他的兄弟每人四萬,你們可以在家里休息一段時間,一個月后再重新回社團來!”
那小弟急忙表示感謝,劉文龍雖然暴戾,有些喜怒無常,可是只要你不是真的惹怒了他,或者闖下了什么大亂子,他平時脾氣還好,尤其是對手下非常大方。若非如此,這兒些人也不會冒著每天被煙灰缸砸的危險跟著他。
等那小弟退出去之后,劉文龍才抓起旁邊的那一把刀,韓雨的刀。
“好刀!”劉文龍也是識貨的人,兩眼放光的打量著天策,連聲贊道:“好殺氣!如此一把長刀,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才會有如此迫人的殺氣!單看此刀,便可知那黑衣絕非俗類!”
“寶刀配英雄,一向如此!”站在劉文龍下手的一名面色蠟黃的中年人開口了,他臉色平靜,剛才劉文龍發火的時候,他是唯一一個臉色未變的人。
他叫老火,好女色,善謀略,劉文龍能有今天,此人功不可沒!
“如此好刀,若不用來殺人,可惜了!”劉文龍微微瞇著兩眼,忽然斜了他一眼道:“你說,和東海幫的人一起動手的,還有倭國人?”
“是!”老火緩緩的點了一下頭。
劉文龍兩眼一瞇,眼中閃過一抹與剛才的暴戾絕不相稱的陰冷:“和三孫子合伙來算計老子當漢奸嗎?”
就在這兒個時候,電話響了。
劉文龍接過來一看:“老混蛋的消息挺快啊,這兒么時候就給我打過來了?”說著,他接通了電話:“喂,趙大哥,這么晚了怎么想著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兒?”
“阿龍,小風出事兒了?他,他被人給害了!”趙得風的老子,趙寶才一見他接通了電話,聲音便哽咽了起來。
“什么?趙大哥,你弄錯了吧?小風有我派人保護著呢,怎么可能就出事了?”劉文龍矢口否認:“若是小風出事,我早就該得到消息了……”
趙寶才沙啞著聲音,顯然剛才已經哭過一回了:“是我派在小風身邊的人說的,是那個黑衣派的人,你下過來一趟吧……”
“唉,大哥,你先別著急,我上就到!”劉文龍說著掛了電話,望了中年人一眼。
隨手別上韓雨的天策,急忙朝樓下走去。
寒風呼嘯,仿佛眾鬼怒嚎。
劉文龍在一群手下的簇擁下,走出了自己的酒店,上車呼嘯而去。
可就當他離開酒店不到兩百米的時候,路邊一輛車突然打橫竄了出來,砰的一下撞到了前面的車上。劉文龍的眼神一沉,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下車!”
說著,猛的抬腳踹開了車門,然后身子一貓竄了出去,帶著幾個小弟頭也不回的朝酒店跑去!
敢在他的酒店門口刺殺他的人,要么是一批死士,要么便是對方有著一定的把握。
而無論哪兒一種,對他來說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的不說,劉文龍的這種果斷,救了他一命!
就當他剛剛跳出車外的時候,后面的胡來已經從那輛金杯的頂篷上狠狠的跳到了后面的那輛車上,再猛的一起跳,像個大鳥似得落在了他剛才的車頂上,大斧子閃著寒光就劈了進去。
喀嚓!
斧子從旁邊的玻璃那里鉆了進去,奔馳的車頂,生生的凹進去兩個腳印。
散碎的玻璃碴子像是子彈般朝劉文龍的后背砸來,他急忙一回頭,臉色巨變中,像是受驚的兔子般跑的越發的快了起來……
“小B,別走!”胡來揚起斧子,站在車頂上大吼一聲,恍若混世魔王一般。
不走?你當我煞筆呢?
劉文龍頭也不回,帶著幾個手下朝酒店的方向飛奔!
鮮花上兩萬的時候再來個二更,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