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在這邊取得了大捷,可在北海縣卻遭到了慘敗!如今遮天已經將社團發展的重心移到了市里,北海縣自然不會在留多少人。
可北海縣畢竟還是遮天的根基,遮天如今的骨干小弟的家,幾乎全在這里。遮天在這里還有不少的產業!所以,當狂風幫的人在朝著北城殺去的時候,還有一部分人則直接殺奔北海縣而來。
只不過,這些人不是狂風幫,而是楚興社的人,所以破曉才會沒有察覺。
遮天留在北海縣的人手,雖然及時發現了這些人,可是實力上的差距,還是讓他們陷入了危機之中。
梁歡擰著眉頭盤坐與地,身上的傷讓人觸目驚心。最為駭人的,則是他斷掉的右臂和小腹上的那一道刀傷。犀利的刀口似乎將他的肚子都切開了,露出里面猩紅的腸子!每呼吸一次,那長長的一團便會縮動兩下。
可梁歡并沒有慘叫,他只是擰了擰眉,目光從名仔擋在他前面的尸體上讓開,抬起頭,看著一大圈圍著他的楚興社的人,咧嘴兒笑了笑,輕聲道:“投降?你覺得我可能投降給你們這些剛剛殺了我兄弟的王八蛋嗎?!”
“行了!”他擺了擺手,制止了一個想要說話的楚興社小弟,然后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咳的眉頭都彎成了一團:“今天,老子算是栽了。不過,你們也要記住了,現在的我,便是明天的你們!老大,會替我們報仇的!”
“那個黑衣有什么好的,值得你這么為他賣命?”這次楚興社帶隊的人是楚云風的心腹田東虎,勉強算的上是舊相識。不過,此時讓他如此聞聲細語的最主要原因,則是梁歡和他的人所表現出來的巨大的戰斗力!
那種無懼生死的悍勇,讓他從心里朝外的滲透著寒意!也讓他從心里喜歡上了梁歡的悍勇。所以,才想著保下他一條命。
梁歡挑了挑眉頭,輕笑道:“當初我在竹葉幫的時候,遭受排擠,是老大給了我機會,給了我舞臺!當我落入警察手中的時候,是他用三百萬擺平的關系,將我撈了出來。三百萬,咳,買我這條賤命,還不值得嗎?”
田東虎眉頭一擰,三百萬買一個屬下的命,這個黑衣傻了嗎?
“我給過你機會,可是你不珍惜,那就……”
“虎哥,不好了,條子來了!”一個小弟急惶惶的跑了進來,打斷了田東虎的話。
“什么?來了多少人?”田東虎上前兩步,眉頭緊皺。
“不清楚,好像人數不少!”那小弟急忙道。
“他媽的,撤!”
“虎哥,要不要砍了……”
“滾!”田東虎挑了下眉頭,那小弟急忙向外跑去,田東虎走了兩步,忽然轉回頭看了梁歡一眼,輕嘆道:“你是個漢子,不過遮天完了,狂風幫集中了八百人進攻你們的場子,就憑你們那些人,擋不住的!”
“未必!”梁歡冰冷而自信的聲音從他身后響了起來,田東虎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然后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等他走出去之后,梁歡的目光中才閃過一抹深深的擔憂,這種擔憂,化成一種力量支撐著他不肯暈過去。
警察來了,現任的警察局長似乎早就知道里面的情形,所以他只帶了幾個心腹,將其他的人都留在了外面。可是很明顯,這一地血腥,一地的殘忍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冷冽一些,至少,他帶進來的那幾個警察,一個個的臉色慘白,有兩個甚至嘔吐了起來!
局長皺了皺眉頭,看了梁歡一眼:“我似乎來晚了?”
“至少,我還活著……”梁歡嘴角勾起一絲嘲弄的笑容,頭一歪,倒了下去。
局長臉色一變:“快,快送醫院搶救,封鎖這里,嚴禁任何人進出!”
漆黑的夜色中,三輛昌河車停在了北關村的外面。車上下來二三十個渾身都裹在黑色中的人影,分成兩隊趁著夜色朝韓雨家的兩處宅子摸了過去。
其中的一隊人剛剛來到他老家的巷口,便停了下來。因為在他們的前面,站著一個人,那人一身白衣,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哪,好像早就知道他們要來似得。
那一隊黑衣人只是愣了一下,當中一個人打了個手勢,旁邊便有五六個黑衣人一舉手里的鋼刀,一聲不響的沖了過來。
白衣人站在那沒動,他只是抬了抬手……
凄厲的如同長刀破空一般的聲音響了起來,然后便是一陣噗噗的悶響。這五六個人才剛邁出去幾步,便噗通一聲倒了下去。
甚至,后面的人都沒有發現他們是怎么死的!
剩下的人愣了一下,卻再次發起了彪悍的沖鋒,可他們堪堪撲到那白衣人的身邊,可還沒來得及揮刀,便再次倒了下去。
白衣人退后,再揮手,再退后,再揮手!如此不過五步,所有的黑衣人便都倒在了地上!在他們的咽喉處,插著一張撲克牌。嗯,這撲克牌沒什么特別,就是質地稍微硬了些,鋒利了些,揮出去的速度更快了些……
這也是因為這些黑衣人都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人用撲克牌殺人,不然的話,他們絕不會死的如此干脆!至少,最后那名黑衣人,便是白衣人用了兩張牌才殺死的!
“拖下去!”陰冷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旁邊的黑暗處,立即過來了幾個人,將這些黑衣人全都拖了下去。然后,將地上的雪打掃了一下,此地便被潔白的雪花所覆蓋,再也看不出一點生命的痕跡……
這一隊黑衣人被干掉的如此干脆利索,剩下的一隊黑衣人當然也不可能得手。在他們朝韓雨家新房前行的時候,路上的草垛,新房,甚至是地壟溝里,突然冒出了偷襲的人!
黑衣人才剛一個照面便被干掉了六七個,然后雙方便是一陣猛殺!漸漸的,那一隊黑衣人堅持不住了,因為他們的對手中有明明只有一只胳膊,卻比他們還要狠,還要快,還要玩命的殘廢!
所以,他們撤了。而那些人卻明顯的不想讓他們這么就走了。所以緊追不舍!
不過雙方無論是廝殺,還是撤退,竟然全都是在沉默中進行,沉默的揮刀,沉默的跳躍,沉默的追逐,就好像生怕驚動了什么人似得……
夜色深了,北關村在幽冷的北風中熟睡著,跟往常一樣安寧而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