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怡做完了所有的家務已經累到腰酸背痛,平時訓練都沒見得有這么累,而且再看看自己這雙手,濺了很多熱油點子,結成一個個褐色的暗痕,慘不忍睹。言愨鵡琻
兩個老太太帶著孩子出去玩了,臨走之前又給她布置任務,擦玻璃。
別墅這么大,要把所有的玻璃都擦一遍,就算請家政,幾個人干也要一天呢。
偏偏老太太一眼就把她的心思看穿了,“別亂花我兒子的錢,要干就自己動手干,當年我去婆婆家的時候,寒冬臘月的,那玻璃我都是怎么擦的?這點苦都吃不了,別想進我們陸家的門。”
周慧怡只好硬著頭皮說:“知道了,媽。”
周慧怡在陸家累得像狗,羅希卻從超市里拎了一袋食物慢悠悠的走出來。
剛到停車場,忽然車前躥出一條人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羅希,你背后使了什么陰招?”羅美美憤憤的看著她,一身名牌打扮與她此時怒發沖冠的形象很不協調。
“不懂你在說什么。”羅希拿出車鑰匙。
“別裝蒜,心情老師的書是怎么回事?”
“哦。”羅希假裝忽然記起來的樣子,“聽說那本書已經拍板由我來畫了。”
“之前明明說好是我來畫,為什么突然換成你?”羅美美暴躁的跺著腳,“你究竟是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
“要論手段,我可不敢跟羅小姐比。”羅希閑適的倚在車前,“聽說羅小姐在布塞島的時候,睡了酒店的好幾層,羅小姐這么賣力,怎么沒為自己爭取到出名的機會呢?還是說已經是殘花敗柳了,那些男人不過當是玩玩而已?”
“你。。。哼。”羅美美突然冷笑起來,“羅希,你狂什么啊,聽說你被陸笙掃地出門,現在你的后臺沒有了,你還有什么資本跟我裝,以后你也要跟我一樣,想上位就得靠跟男人睡覺。”
羅希直起身子,瞇了瞇美眸,“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被掃地出門了?”
“這件事早就人盡皆知了,你不過就是個棄婦。。。陸笙馬上就要跟那個周什么的結婚了。。。你。。。”羅美美說著,忽然神情一變,后面的話竟然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羅希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磁場正自身后慢慢靠近,還沒來得及回頭,肩膀上已經多了一只大手,用力的扣住了她攬向自己,同時犀利冷凝的目光射向面前的羅美美,“這位小姐,你擋著我們的路了。”
羅美美,“。。。。”
怔愣的同時還是慣性的從車前讓開,從骨子里,她就怕著這個男人。
他不是已經把羅希拋棄了嗎,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羅希上了車,男人自然坐在一旁的副駕駛上。
她仿佛是置氣一般,用力按了幾下喇叭,刺耳的聲音讓羅美美立刻捂上了耳朵。
車子緩緩開出停車場,她一直目視前方,似乎懶得去看他。
他睨她一眼,突然笑了,“這又是生得什么氣?”
她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出現在超市的停車場,也許只是巧合,也許他早就發現她了,不過,一想到羅美美剛才的話,她還是忍不住氣悶,自然也不愛搭理他。
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他也沒有再說什么,反倒安然的倚進座椅假寐。
回到家,他好心的要替她拎購物袋,她身子一偏就與他擦肩而過,他也不惱,雙手抄著口袋跟了上去。
她拿出鑰匙開了門,身子擋在門和他之間,回頭冷冷的說:“陸先生,我到家了。”
“嗯,我知道。”
知道了還不趕緊消失,下一秒她就有要揍人的沖動了,雖然那張臉打上去是有點可惜。
他不但沒有要走的意思,竟然還大大咧咧的擠進來,隨便的仿佛是進了自己的家,羅希想攆都攆不走。
“倒杯水給我,渴了。”他竟然還用這種大爺似的語氣跟她講話,這讓她心底的小宇宙徹底的燃燒了起來,話說難免就帶了針尖兒。
“陸先生,這里不是你的家,你的家出門左轉,你家里還有嬌妻等著呢,回去的太晚不太好吧。”
她酸溜溜的語氣讓他覺得十分好笑,微微挑起一端的眉梢,“怎么,別人的一句話這么容易影響你?”
他都聽見了,不過他說得沒錯,那句話確實影響到她了。
“陸笙馬上就要跟那個周什么的結婚了!”
這句話既然出自羅美美的口,也就是說,可能很多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消息在不知不覺之間早就傳得沸沸揚揚,雖然當初她也不過是自嘲般的說他們會結婚之類的話,包括周慧怡也曾拿這件事向她耀武揚威,但她從來沒想過這個事情會真的發生,不過現在看來,好像已經八九不離十了,如果這個男人不愿意,他也不會任這些消息傳得滿天飛而沒有任何作為。
她揚起倔強的下巴,“別人的話會不會影響到我不關你的事,總之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她與他僵立半晌,以為他馬上就要甩門離開了,但他卻轉身坐在了沙發上,頭歪向靠背,閉上眼睛似乎是要睡了,雖然極力掩飾,但眉目間顯而易見的一絲疲憊。
羅希突然想到,剛才在他的身上似乎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硝煙味兒,他這是從哪里過來的?
明明還生著氣,卻管不住自己的腳,走到廚房倒了杯水,沒好氣的往茶幾上用力一擱。
清脆的聲響讓他睜開眼睛,好像剛才那短短的幾分鐘就已經睡著了,如果細看,不難看到那眼底深處的血絲。
他拿過水杯喝了一大半,又隨手拿了個抱枕放在身側倚著,“我睡一會。”
說完就真的閉上眼睛,羅希張了張嘴,終是一句話沒說,回身拿了件毛毯的時間,他竟然就睡著了。
她將毛毯輕輕蓋在他身上,因為垂頭的動作離他很近,他臉上的疲憊也被無限放大,她這才記得,他還穿著軍裝未脫,這不是他平時的作風,他出門的時候幾乎都穿便裝,只有執行任務和去部隊的時候才穿軍裝,也就是說,他這是剛剛從部隊回來。
想到此,羅希心中一軟,眉宇間也多了份柔情。
她怎么就忘了,他現在還是個失憶的人,她有些太激進了,這樣怕是會把他嚇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