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長私密愛

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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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陸笙輸了,這個結果出乎所有人預料。

山口吉良離開時,目光明顯充滿了疑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取勝的,不過,贏了就是贏了,其它的并不重要。

眾人此時紛紛沖到場邊,葉寒軒急忙將陸笙扶了起來,他的目光有些空洞,在面前的某個焦點了上凝聚了一會兒便緩緩閉上眼睛。

羅希站在圈子之外,弄不清里面的狀況,只能著急的摩擦著手掌,剛才的比賽,她一直看得很仔細,以陸笙的身手,不可能躲不過山口吉良的那招前踢,究竟出了什么事?

“陸先生沒大礙吧?”近藤灃大步走來,停在羅希的身邊。

“我沒事。”陸笙已經起身,擺擺手示意不用扶他,看向近藤灃的方向,笑說:“近藤先生的手下果然都是強人,甘拜下風。”

近藤灃哈哈一笑,突然蹦出一句十分蹩腳的中國話,“承讓,承讓。”

羅希著急的盯著陸笙,想要知道他現在的狀況,他卻沒有看著她,烏黑的瞳孔里光芒黯淡,她總覺得什么地方有點奇怪,可是又說不上是哪里。

他從她的身邊走過,目不斜視,就好像沒看見她一樣。

“陸先生請先休息一下,我這里備有上好的清酒,請你和你的兄弟們一起留下來吃頓便飯。”對于近藤灃的邀約,陸笙并沒有推辭,“那就先謝謝近藤先生。”

一行人到了后面的休息室,近藤灃倒是仁義的找來了一名醫生。

羅希幫著醫生忙前忙后,不時看一眼坐在角落里安安靜靜的陸笙。

胖子的紋身是徹底的費掉了,他心疼的直嘆氣,“花了我幾百塊啊。”

周慧怡倚坐在榻榻米上,閉目養神的同時不忘安慰他,“等你以后退役了,就去紋一個真的好了。”

“慧怡,你的傷沒事吧,還疼不疼了?”

“沒事,死不了,你別說話了,這嘴唇都裂了。”

她擔心的看了一眼坐在遠處的陸笙,目光中盡是對他的心疼,輸掉了這場比賽,他應該是最難受的一個,哪怕這并非他所愿。

羅希走到陸笙面前,在他面前的榻榻米上跪坐下來,他一直看著窗外,幾棵翠竹生得正艷,似乎覺察到她的氣息,他并沒有回頭,淡淡的說:“羅希,給我倒杯水吧。”

“嗯。”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這個時候,好像所有安慰的語言都變得蒼白無力,他的兄弟為了贏而拼盡全力,最后卻輸在他的手上,她不知道原因出在哪里,可現在不是她問東問西的時候,他讓她做什么,她乖乖的去做就好。

羅希出門去找水了,她想這種地方總會有茶水間。

她剛一離開,眾人便立刻圍了上來,“隊長,怎么樣?”

除了羅希,所有人都知道陸笙輸掉的原因,無非就是他體內的惡魔RNa。

陸笙這才轉過視線,烏黑的眼仁依然顯得茫然而空洞,“我眼睛看不見了。”

“什么?”

“怎么會這樣?”

“該死,當初到底是誰?”胖子咬著牙,好像比他自己受傷還要難受。

陸笙說:“凌默南應該會有辦法,我們要處理完這邊的事情盡快回國,還有,不能讓羅希發現。”

“你眼睛都看不見了,還能瞞得住她嗎?”

“沒關系,我會盡量瞞著,你們也要配合我。”

“那和近藤灃的談判呢?”

“繼續。”

近藤灃設宴款待眾人,坐席之上與大家說說笑笑,好像完全忘記了剛才那場激烈的比試,眾人拼盡全力,而對他來說,不過就是場娛樂。

“這都是我們北海道的特產,請不用客氣。”

眾人強顏歡笑,但心思卻不在此。

酒過三巡,陸笙終于說到正題,“關于那件東西,我們想知道近藤先生心里的價碼。”

近藤灃緩緩放下酒杯,笑道:“那我也想知道陸先生從中國千里迢迢而來,你們的籌碼是什么?我想,不會是錢這么簡單吧。”

陸笙搖搖頭,“當然不是。”

“哦?”近藤灃靜待下文。

“據我所知,你們的死對頭山口組近幾年轉型做地下軍工廠,利潤暴漲,而你們有心發展軍工業卻沒有合適的新式武器來生產,而我恰好有幾件新型武器的設計圖,也許,你們會感興趣。”

近藤灃的目光明顯一亮,“看來你們來這里之前已經做足了功課,你們中國有句話叫‘有備無患’對于這一點,我很欣賞。的確,比起直接的金錢交易,我們更希望得到長期的發展,而且力壓山口組的目標與金錢無關,陸先生所說的條件的確讓我動心。”

“近藤先生難道連圖紙都不想看一下?”

“如果不是十分出色的設計,我想你們不會大費周張的來到日本,既然你們這么有誠意,我也想告訴你們一個事實。”

穿著和服的女子為他斟滿美酒,邁著碎小的步子退去。

“你們想要的資料,我只有一半,而另一半,沒有人知道它在哪里。”

近藤灃原來只有一部分解毒劑的配方,哪怕是這樣,依然還會有人出高價交換,實在是因為生化武器的力量太過于可怕,在這個野心勃勃的年代,誰不想擁有。

陸笙淡淡一笑,“這個就不用近藤先生操心了,找到這一半,必然會找到另一半。”

近藤灃轉著青瓷的酒杯,笑得高深莫測,“可我現在對你們的武器設計沒有興趣。”

陸笙皺眉,“那近藤先生對什么感興趣?”

近藤灃目光一轉,堪堪落在羅希的臉上,“我想跟陸先生要一個人,一個現在就坐在你身邊的人。”

雪集鶴子聞言,十分震驚,眾人正在等著她的翻譯,她沉默了片刻才看向羅希,“近藤灃想要羅希。”

眾人大驚失色,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在比試的時候,近藤灃的表現就很怪異,不但讓羅希贏了比賽,而且看著她的時候,目光異常溫柔。

據雪集鶴子所說,近藤灃并不是個好色之徒,他甚至沒有女朋友,更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可他為什么偏偏看中了羅希,而且近藤灃不知道,羅希是陸笙的女人。

別說他手里只有一半的解藥資料,就算他有整副解藥,陸笙也絕對不會跟他交換,在陸笙眼里,羅希比他的命還要重要,所以,近藤灃的這一提議將陸笙徹底的激怒了。

眾人屏氣凝聲,緊張的看向陸笙的方向,而羅希聽到這句話也大大吃了一驚,印象中,她并不認識近藤灃這個人,那她是看上自己什么了,如果說是美貌,全日本不難找到比她漂亮的女子,還是說,他是在故意挑釁陸笙的底線,不過,似乎哪一點都不太像。

席宴上的安靜,落針可聞,陸笙雖然看不見,卻能感覺到此時近藤灃近乎于迫不及待的目光,他輕輕撫弄著手邊精致的酒杯,深不見底的烏黑眸子深沉如澤,在近藤灃的等待中,他拿起酒杯送到嘴邊輕抿了一口,然后微微挑眉,明明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笑容,說出的話卻無限囂張,“去你媽的。”

眾人俱是一愣,但很快便了然而笑,這才是他們的隊長,他可以忍常人所不能忍,但是觸到他的底線,他才不會管你是什么日本頭號黑社會,大不了,大家一起殺個痛快。

雪集鶴子咽了口唾沫,她十分了解這些人的性格,看來這次談判,他們已經往最壞的結果去打算了,但是在坐的日本人,除了她之外,還沒有人聽懂陸笙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這個時候,考驗雪集鶴子的時候就到了,如果她原模原樣的翻譯了陸笙的話,無疑就是一場拉開廝殺的序幕,可是如果替陸笙拒絕,后果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后,她略微深思了一下,笑道:“中國有句話,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們以后有機會,中國見。”

近藤隆有些納悶,剛才陸笙只是動了動嘴型,原來就說了這么多意思,中國話還真是博大精深。

其實這邊,大家也不知道雪集鶴子到底是怎么翻譯的,只是沒有想像中的場面,近藤灃只是神色平靜的望著羅希的方向,“其實從一開始的比試,我就對陸先生以及你手下的兄弟心生敬佩,我們日本人最講究的就是忠誠,所以,陸先生的反應也在我意料當中,如果不是國域不同,我很樂意跟陸先生合作,所以,這杯酒敬陸先生,希望我們有機會在中國見面。”

近藤灃意外的沒有生事,這倒讓眾人吃了一驚,直到離開稻川會的總部,大家還是沒敢放松警惕,隨時防范近藤灃的回馬槍。

近藤灃沐浴之后,身著素色和服走進長廊盡頭的房間。

在那里供奉著一座神翕,上面立著靈牌。

他在一旁的清水中沾了下雙手,擦干,拿過案幾上的長香點燃。

行了幾禮之后,他將燃著的長香插入靈牌前的香爐,香煙裊裊之中,他注視著面前的牌位,嘴角含著一絲笑容,“姐,我遇見一個女孩,她長得真的跟你好像,跟你一樣細長的眉毛,一樣小小的鼻子,特別是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好像是彎月,嘴巴的弧度那么優美。姐,你知道嗎,她跟你一樣,是中國人。”

近藤灃低頭撣掉香爐邊緣的香灰,笑道:“姐,我向你保證,她一定還會回來找我的,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