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寶生涯

第七百五十八章 誰是主謀

“彭老您好,讓您久等了。”孟子濤雖然心里不樂意,但表面功夫還是必須要做好的。

“哪里,我也是剛來。”

彭全安哈哈一笑,注意到旁邊的何婉奕,總覺得她有些奇怪:“小何是哪里不舒服嗎?”

孟子濤連忙解釋道:“女孩子嘛,每個月總有幾天不舒服。”

“哦,那要注意休息,咱們進去吧。”彭全安原本伸了一半的手隨手一轉,做了個請勢。

這也正合何婉奕的心意,和這老畜生握手,她心里還嫌惡心呢。

彭全安帶著大家走進博物館,稍等片刻后,走來一位五十多歲,頭頂半禿的男子。經介紹,此人正是博物館的陳副館長。

陳館長一臉笑瞇瞇的,看起來也比較和藹,從表面來看,根本不像做了虧心事的樣子,這讓孟子濤又感慨不已,這年月難道壞人都長了一張老好人的臉了?真是騙死人不償命啊。

雙方寒暄了片刻,彭全安就以有事為由,先前離開了。

陳館長笑道:“那咱們開始參觀吧,你們有什么意見可以盡管提,能滿足的一定盡量滿足你們。”

“您客氣了。”

接下來,是正常的參觀時間,陳館長一邊為倆人介紹博物館的歷史和情況,一邊為大家介紹一些重要展品的來歷和歷史,講的非常生動有趣。

從這些來看,陳館長在學術方面還是沒有落下的,而且也有些水平,如果他確實是那個內鬼,孟子濤覺得還是挺可惜的。

作為楚文化的源中心之一,郢都沉淀了豐厚的歷史文化,各類文物相當豐富,比如在博物館的楚漢織繡品展區,倆人就欣賞到了一些奇特又少見的織品。

“這個被子怎么是這樣的?很奇怪啊。”何婉奕指著展出的形狀為凹槽形的被子,驚奇地問道。

陳館長笑著解釋道:“其實這凸顯著古代人民的智慧,古代人民之所以將被子裁剪出一個半圓形的洞,是為了將頭露出來。半圓形洞兩邊的被子則可蓋住肩膀,來預防肩周炎。”

這么簡單的道理,一經解釋就明白了,這讓何婉奕感慨不已。

接著,在陳館長的帶領下,倆人又欣賞到一些精湛又獨特織繡品,令倆人不由為之嘆服,可惜因為某些原因,這些高的工藝已經失傳,不得不說是華夏文明的損失。

一個個展館參觀下去,最后大家來到重中之重的青銅器館,這其實是孟子濤故意要求的,因為郢都博物館有大量的楚國青銅器,以及諸多青銅兵器類的珍貴國寶。

這些兵器,至今已有二千多年,仍劍刃鋒利、寒光閃爍、依然如新,充分顯示了我國古代先民的高金屬冶煉技術和工藝水平。

正因為這樣,參觀青銅器館無疑是整個行程的重中之重,把這個館放到最后一個,既使耗費一些時間,陳館長也不會覺得奇怪。

要說青銅器館最能夠吸引孟子濤的,當然還是那些人們耳熟能詳的青銅兵器,陳館長也很識趣,直接就把他們帶到了兵器那邊欣賞起來。

一件件精湛絕倫的青銅兵器,讓孟子濤和何婉奕大為贊嘆之余,也不由感到遺憾,要是這等鑄造工藝能夠流傳下來,估計能夠讓華夏文明提升一些臺階吧。

觀賞完各類青銅兵器,大家穩步到旁邊,觀察各類青銅禮器和生活器。

觀賞了片刻后,孟子濤說道:“陳館長,我沒看錯的話,有些展品應該只是副本吧?”

“是的。”陳館長搖了搖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一些游客的素質不高,明明說了不要觸碰展品,但還是有一部分人不聽,故意去觸碰。還有人不僅在展廳里吃東西,還會觸摸、敲打文物展品的玻璃保護展柜,保潔員只能不停地擦拭,以保證其他觀眾的觀賞效果。”

“這還不算,關鍵還有一些家長不管好自己的孩子不說,居然讓孩子在博物館跳舞也不制止。而且現在相機也普及了,這些家長讓孩子找個展品做背景,讓孩子往那一站,擺各種扭來扭曲的奇怪姿勢,嚴重影響其他游客的參觀不說,還容易導致各種事故的生。”

“再加上還有對文物保護等方面的要求,我們也只能花錢做一些副本在博物館里展出了,要不然出了問題,補救都沒用。”

孟子濤對陳館長說的這些都表示理解,現在人們雖然經濟富裕了,但有些不良習慣還是沒有改正,這種局面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變的了的。

何婉奕問道:“這樣會不會讓一些看得出來的游客感到不理解?”

“確實有客人表示了不理解,有些責任感強的人,還會通知我們,認為是不是有內鬼把真品給轉移走了……”陳館長說到這頓了頓,看了一下四周的游客:“這事咱們一會再探討。”

孟子濤看到陳館長欲言又止的模樣,猜想對方想說的可能就是心想,這陳館長是故布迷陣呢,還是說他其實并不是那個內鬼,內鬼另有其人?

就聽陳館長接著說道:“兩位應該渴了吧,咱們去休息片刻,我再帶你們去吃午飯,如何?”

孟子濤想聽陳館長怎么說,但又擔心陳館長察覺到危險會通風報信,考慮了一下,還是同意了陳館長的提議,因為如果拒絕的話,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可能會引起他的警覺。

陳館長帶著兩人來到一間會客室,親自上了茶,他喝了一口茶,隨即笑著說道:“這茶比較一般,本來我的辦公室里到有好茶,但現在想必已經布置了監聽設備了吧?”

孟子濤正品著茶,正當覺得確實一般的時候,聽到了陳館長后面這番話,頓時一怔,馬上想著是否要把陳館長控制起來,但再一看陳館長坦然的模樣,卻又不像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于是停下了動作。

“陳館長,你這話的意思是?”孟子濤試探地問了一句。

陳館長哈哈一笑:“孟老師,大家都是明白人,我說的是什么事,想必您應該比較了解,有什么話你可以直說。”

孟子濤問道:“我只想知道,那事你到底參與了嗎?”

“我確實參與了。”陳館長坦白道。

孟子濤聞言,馬上緊張起來,陳館長既然坦白了,那他是不是已經把消息傳出去了。

陳館長擺擺手:“你放心,我沒有把所謂的消息傳出去,而且事情也并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其實我的作用只是吸引火力,主謀另有其人。”

孟子濤福靈心至,突口而出道:“主謀是不是彭全安?”

這回換陳館長怔神了,隨即他苦笑道:“原來你們知道他是主謀啊。”

孟子濤心里十分慶幸,幸虧昨天從鄭鑫那得知了彭全安的為人,對彭全安有了防范,不然今天肯定被彭全安得逞了。但現在還不得掉以輕心,同時他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什么進展。

孟子濤編輯了一條短信送出去,接著問道:“那你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嗎?”

陳館長說道:“其實我和你一樣,現在是兩眼一抹黑,無論成與不成,反正我都是一枚棄子。”

“既然這樣,我就有些不明白了,你為什么要參與這件事情呢?”孟子濤對此有些不明白。

“哎,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陳館長長嘆了一聲。

原來,陳館長育有一兒一女,兒子從小性格比較叛逆,父子倆從小的關系就不好。但陳館長的兒子在古玩上面卻頗有天賦,初中畢業之后,就在古玩圏子里闖蕩,只是運氣不好,基本沒有賺到過什么大錢。

前段時間,陳館長的兒子突然心急火燎的回家,焦急地請陳館長借錢給他救急,原來,他是因為買古玩“中了雷”,不但把自己的老本都填進去了,還欠了一屁債,關鍵這些債還是高利貸。如果還不起,他會被人打死。

父子倆關系不好,平時基本沒什么交流,一年到頭也碰不到幾次面,但到底是兒子,血濃于水,陳館長說不在意也是不可能的,聽了兒子的遭遇他非常著急,又經過打聽了解,兒子確實遭遇了這事,連房子都賣掉了。

問清了債務的數額,陳館長盤算了一下,就算他砸鍋賣鐵,也沒辦法幫兒子還掉。于于是他只能求爺爺告奶奶的借錢,并且找上了彭全安……

孟子濤聽到這里,問了個問題:“陳館長,你難道沒有想過,是彭全安故意給你兒子設局的嗎?”

陳館長說:“是我找的彭全安,而且這事明里跟彭全安半分錢關系都沒有,我也不會往這方面想,直到最近幾天,我才想到會不會是彭全安搞的鬼。”

孟子濤冷笑道:“那你還幫他?!”

陳館長苦笑道:“我用了彭全安的錢,并且都已經陷進去了,我能怎么辦?檢舉也會坐牢,我坐牢沒關系,但我兒子千萬不能坐牢,現在他已經坐上飛往歐洲的飛機了,我再也不用擔心他了。”

孟子濤哂然一笑道:“原來如此,看來你是覺得自己沒有后顧之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