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寶秘術

第三九零四章 “蟬”藏品

第三九零四章“蟬”藏品

“魯雄,我當你是兄弟,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張天元看了魯雄一眼道:“你這東西雖然不錯,但終究比不上我為你們魯家改換風水的功勞。”

在魯雄面前,他覺得自己沒必要說假話,那也不是他的風格。

而且他也的確不能吃虧啊,他畢竟是個生意人。

“放心吧張哥,我知道這摩羯銅鏡不夠的,所以還專程帶來了幾件蟬藏品。”

魯雄笑著說道:“‘垂緌飲清露,流響出疏桐。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唐代虞世南筆下的蟬品格高潔,聲名遠揚,可謂古人詠蟬的典型代表。

盛夏炎暑,蟬聲悠悠,這幾件蟬藏品,可是我奶奶精心收藏的東西,是她暗地里親手交給我的,希望能夠讓張哥你滿意。”

說話間,他便將自己帶來的東西取了出來。

“這第一件,是銅鎮紙,我奶奶為其取名‘一鳴驚人’,您先看看。”

魯雄介紹道。

張天元知道,鎮紙在我國有1500多年歷史,它與筆墨紙硯四寶相類,可稱為古代文人文房中的“小五”。

隨著工藝進步,清代銅鎮紙在沿襲明代風格的同時,有所創新,更加注重觀賞性與實用性于一體。

他把玩著魯雄取出來的鎮紙,也能感受到魯雄的奶奶那份細心。

這一件清晚期“知了”銅鎮紙,長9.2厘米,寬與高均為3厘米,重130克,造型生動,惟妙惟肖,連薄薄的蟬翼上致密的細孔都清晰可見,做工十分精細。

其熟舊的包漿加上厚重的形態,已是氣派十足;而它專為文房雅物設計,更增添了獨特的寓意:

身為讀書人,要向蟬學習,蟄伏數載,厚積薄發,終于在生命的夏天一鳴驚人。

“好東西,雖然這東西未必價值很高,但是卻寓意很深,而且你怕是不知道吧,這還是一件風水法器,如果放置于床頭或者書桌之上,對于學習的人會有奇效的。”

張天元把魯雄當成兄弟,所以有些話,也就直說了。

“我知道這是法器,奶奶以前就給我說過,這一次拿出這樣的東西,其實不光是酬勞,還是為了謝罪,畢竟我爺爺做得有些太過了。”

魯雄嘆了口氣道:“其余幾件,其實都是配套的風水法器。”

“這第二件是一個老墨盒,奶奶為它取名‘蟬聯第一’。”

“好名字!”

張天元不由笑著點頭。

號稱“文房至寶”的墨盒并非現代的打印機墨盒,它在元末明初就已出現,用來盛裝液體墨汁。

清代盛行多種質地的墨盒,尤以銅質多見。

這只清末黃銅蟬形墨盒,長6.8厘米,寬3.5厘米(雙翅展開可達13厘米),厚2厘米,重100.7克,背面有款識“永宜昌”字樣,表面鏨刻篆書紋飾,刀法嫻熟,工藝精湛。

它品相完美,色澤黃潤,包漿自然。

其流暢的線條和形如鳴蟬的外表,富含生活情趣;用作眼睛的兩顆鉚釘同時固定雙翅,開合自如,不但體現了嚴謹的工藝,還表達了“蟬聯第一”的深刻寓意。

而且正如魯雄所言,它的確也是一件風水法器,妙趣無窮啊。

“這第三件是玉掛件,奶奶為其取名‘腰纏萬貫’,與前面兩件的寓意略有些不同。”

魯雄介紹道。

張天元看著那玉掛件點了點頭。

“美玉成蟬聲自遠”,我國古代的玉蟬按用途可分為三種:

隨身佩帶以裝飾、避邪的“佩蟬”;

作為飾物綴于帽上的“冠蟬”;

墓葬中放置死者口中的隨葬品“唅蟬”。

魯雄拿出來的這件佩蟬,長6.92厘米,寬3.46厘米,厚1厘米,重31.6克。

與腹部穿眼的冠蟬不同,佩蟬頭部留孔,用以方便穿線隨身佩帶。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古人一般喜歡將佩蟬掛在腰部,不但取玉器蘊含的吉祥如意寓意,還因諧音,展現出“腰纏(蟬)萬貫”的美好祝福。

這件風水法器的寓意不再是幫助學習的人,而是有生財的意思。

“還有這最后一件是個檀木枕,我奶奶為其取名‘正人君子’。”

魯雄拿出了最后一件物品讓張天元看。

張天元不免感慨,這四件東西,雖說論古董方面的價值,都不算太高。

可是在風水法器方面,價值卻是讓人非常滿意的。

陸機在《寒蟬賦·序》中稱蟬有六德:

“夫頭上有緌,則其文也;含氣飲露,則其清也;黍稷不食,則其廉也;處不巢居,則其儉也;應候守時,則其信也;加以冠冕,則其容也。君子則其操,可以事君,可以立身,豈非至德之蟲哉!”

借以說蟬來表明君子事君立身的行為準則和規范,刻畫出正人君子的形象。

這件清代蟬形紫檀木枕,長20.5厘米,高5.3厘米,寬6厘米,重1.7千克。

其簡約的風格并不能掩蓋精細的雕刻,兩只圓碩的眼睛栩栩如真,線條簡練而不失布局有序,整件木枕粗獷有力,刀刀見鋒。

聰明的古人將木枕如此設計,其實是在提醒,它不但可以枕人,還可以“正”人:

炎熱的夏季,頭枕其上,涼意陣陣,讓人頭腦保持清醒——為人處世當如蟬,清高廉潔聲名遠。

而這件風水法器的作用,自然就是能夠時刻為主人驅除侵入身體的邪氣,讓主人始終保持正直,免得在人生的道路聲走錯了。

“好!非常好!魯雄啊,這些東西我收了,你爺爺對我的無禮,我可以既往不咎,這一次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張天元看到了魯雄的誠意,因此也不想繼續追根究底,非得把魯家人迫到絕路上去。

但是因為那魯正風的態度,他是不太樂意跟魯家人打交道了。

有了第一次賴賬的經歷,那么必然還會有第二次,像這種人,他還真不稀罕與其合作。

畢竟真得太不靠譜了。

魯妙和魯雄聽到這話,都有些惋惜,粗過了張天元這個朋友,總是會讓人覺得有些可惜。

不過即便如此,魯妙和魯雄還是打算給張天元舉辦個歡送宴,送張天元回舊金山去。

人家來紐約,為的就是幫你們魯家的忙,結果卻弄得很不愉快,換了誰也不會樂意啊。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去酒店餐廳里用餐的時候,忽然間魯家那邊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