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寶秘術

第三三九一章 六龍圖

紐約佳士得“藤田美術館藏重要中國藝術”專場,31件中國藝術精品成交總額達到2.63億美元,創下今春紐約亞洲藝術周的輝煌紀錄。

該專場中,一幅南宋陳容所作《六龍圖》拔得頭籌,以4350萬美元高價落槌,不含傭金,約合人民幣超3億元,該畫作估價僅為120萬180萬美元,成交額超過最低估價數十倍,競爭激烈程度可見一斑。

只可惜當時張天元還沒有來美國,所以就錯過了這場拍賣,他沒想到的是,這幅畫最終落到了洛杉磯貴族博物館手里。

可是根據他當時調查到的情報所知,這幅畫應該是被一個美國華裔拍下來了啊。

難道又用了同樣卑鄙的手法得到的?

真不知道那個華裔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南宋時期的陳容開創了水墨畫龍的先河,他筆下的龍,亦是后世人畫龍的重要參照,備受國人特別是明清以來畫家們的追捧。

但遺留下來的畫龍真跡并不多,根據中國國家博物館館員的整理考察,目前海內外所藏署款為陳容的畫龍作品共有22件:中國內地及寶島地區共11件,海外11件。

其中,廣省博物館與中國美術館藏《云龍圖》以及帝都故宮博物院所藏《墨龍圖》是經國家文物鑒定委員會專家鑒定的真跡。

由于條件所限,散落于中國內地之外的這些作品,當時遺憾未經委員會專家過眼。

因此,陳容畫龍真跡彌足珍貴。

此次拍出天價的《六龍圖》原藏于藤田美術館,《六龍圖》畫幅縱440.7厘米,橫34.3厘米,書法尺幅縱83厘米,橫35.1厘米,作品上有南宋理宗皇帝和諸大臣的題跋以及陳容自題的古詩一首,被乾隆帝的《石渠寶笈續編》評為水平極高的重要作品。

作品表現出了龍的神態和動作,還著重刻畫了龍旁邊的景物,比如繚繞的霧氣和石頭的樣貌,通過這些景象進一步襯托出龍不同的姿態。

陳容在《六龍圖》中用干濕水墨不同角度展現了云霧、巖石與湍急的水流,將龍玩樂嬉戲的場景栩栩如生地描繪了出來,具有很強的動態、實體感和神秘氣氛。

陳容畫龍,是個頗為傳奇的故事,雖然有些神乎其神,但是細細考究,還是有所依據的。

據傳他畫龍前,先吩咐家人抬來兩壇青紅酒,置放在畫室中央,然后反拴上門。

他還讓家人在門外鐵環上拴條粗鐵鏈。

這樣他便心安理得地倚在躺椅上,一碗接一碗喝青紅酒。

下酒菜是一盤永泰李干。

他喝一碗酒,嚼一粒李干。

兩壇青紅酒喝完,李干也嚼光了。

陳容喝得酩酊大醉,辨不清東西南北,才從躺椅上站起來,脫下戴在頭上的頭巾濡抹墨汁。

嘴里連聲狂嚷:“醉乎哉不醉也!”

言畢,他兩手舉著頭巾在紙上任意揮灑,之后將頭巾捏成一團猛喊:“去也!”將頭巾擲在空酒壇內,這才舉起細筆稍稍涂抹幾下,一條龍便躍然紙上。

還有就是當時的社會物質基礎,第一是宋代紙墨的改進,使得水墨性能取得高度融合的效果,適用于表現“云霧迷漫,若隱若現”的景物。

其次是由于當時山水畫中的“米氏云山”,人物畫中石恪(五代宋初畫家)的寫意人物盛行一時,潑墨這種技法已經達到了成熟的階段,這些都是陳容創作的基礎。

而且就陳容《六龍圖》中的六條形態各異的龍的形象來看,穿梭在云氣間的龍更加的立體,渾身沒有毛發,相對的比較肥碩。

爪子是四指分開的形狀,尾巴還是蛇的形狀,而且這些龍的形象甚至有一點點可愛和老態龍鐘的感覺,這和清代那種張牙舞爪且兇悍的龍的形象是不同的,陳容畫作的龍的形象也是宋代典型的龍的創作形象。

也是從宋代開始,從陳容之后,龍的基本形象算是確定下來了,后世多是在陳容的基礎上進行演繹,比如我們今天看到上浦美術電影制片廠的《哪吒鬧海》中龍的形象,東海龍王的象形也應是從陳容這里來的。

作為畫龍高手的陳容,最為擅長的就是云霧繚繞中的龍,垂老筆力簡易精妙,故世有“所翁龍”之稱。

在當時,達官顯貴、文人騷客以能得到“所翁龍”而倍感榮幸。

以玩弄權術、巧取豪奪而著稱的奸臣宰相賈似道,一世搜刮金銀珠寶、珍奇古玩無數,然他至死也未能討到一幅“所翁龍”。

那么,這組珍貴稀有、跨越八百年而保存完好的書畫作品,是怎么流落到的日本呢

這就得從乾隆爺說起了,最早《六龍圖》還待在御書房,屬于乾隆的收藏,后經頒賜又進入了恭王府。

據說,當年恭親王溥偉為了幫助溥儀復辟籌措軍資,大量變賣了恭王府中的古董字畫收藏。

王府管事張彬舫(即大管事張文治)將著錄于《石渠寶笈》初、續篇傳為唐、宋、元的六卷古畫賣與山中商會,并立字據。

山中商會的總部設在大坂,其中,很大一部分賣給了日本古董商人山中定次郎,這才被帶去了日本,為藤田美術館所收藏。

藤田美術館的主人,日本實業家藤田傳三郎男爵,他于1954年創立了藤田美術館。

藤田美術館近年來因資金緊張而經營困難,為了藤田美術館的進一步完善經營和未來發展。

這次藤田美術館只好忍痛割愛,委托給佳士得進行拍賣。

說到底,這玩意兒還是在那個國家卑微的年代從一些沒有一點良心的人手里便宜賣給日本人的。

結果這一次居然拍出了這么高的價格,又被洛杉磯貴族博物館通過不正當的手段弄到了手。

張天元還真是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機會將這幅畫據為己有。

反正這個博物館可以通過那么骯臟的手段從別人手里弄到這幅畫,他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負擔了。

再者說了,這一次對自己下手的,正是這家博物館,他們的所有行動都是博物館高層一致通過的。

既然如此,他就算把這個博物館給炸了,那也一點都不過分。

當然了,他不會做那種愚蠢的事情。

作為一個文明人,他只會用他的方法去搞到那些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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