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八三章老師傅也被難住了

將近三個小時過去了，那老者額頭上也是滲出了密集的汗珠子，張天元不由暗暗感慨：老先生啊，不是你不行，實在是我作弊了，你就算是這天底下最優秀的鑒定師，也別想瞧出分毫來啊。

老者似乎還不死心，拿來了一個小手電筒，然后照進了蕉葉紋觚里頭，并且戴上了那種只有一個鏡片的眼鏡，又是仔細瞧了起來。

周圍的人這個時候都緊張得不敢呼吸了，昨天他們可以起哄，那是因為柳三做人不仗義，可是今天這位老者，卻是天蠶娘子的師父啊，如果連他都鑒定不出來真偽，那陽城藏古界的面兒可就真丟光了啊。

“喂，唐老弟，這老家伙在看什么啊？”任斯理不是很懂青銅器，屬于一知半解的那種，所以看到老者的舉動，就有些不明所以了，悄聲問了張天元一句。

張天元也壓低了聲音說道：“應該是在看底部的銘文。”

他可是個中行家，一般來說，這種禮器底部都會有一些銘文，從銘文的內容、字體以及銹蝕程度，還有跟整個青銅器的搭配成圖，就應該可以大概判斷出真假了。

畢竟銘文這玩意兒可不是那么好仿制的。

銘文一般分為陰刻和陽刻。

陰刻是將筆畫顯示平面物體之下的立體線條刻出。

陰刻為凹形狀。凹陷下去的字是陰字，凸出來的字是陽字。

刻圖章是一般都刻凸出來的字，這就是陽刻。

刻圖章是如果是刻凹陷下去的字，這就是陰刻。

因為這樣雕刻，會導致銘文邊緣凹凸不平，贗品在做舊的時候，很難做到嚴絲合縫。沒有任何破綻，極大的可能會出現破綻，甚至就連字跡的銹斑都可能暴露真想。

看到這里，張天元就有點贊嘆這位老者了，因為這樣的鑒定方法，可不是每個人都能用的。即便是在全國，能有這種鑒定能力的，那也是鳳毛麟角，因為它要求你必須得有深厚的銘文功底。

甚至還要懂雕刻。

不過可惜了，現在這位老者是遇到了更難對付的對手啊，畢竟張天元的仿字訣配合初級造字訣弄出來的這個蕉葉紋觚，那單從技術層面上來說，已經與真正的蕉葉紋觚沒什么區別了。

任斯理見老者搗鼓了半天也沒搗鼓出個什么來，就又想諷刺兩句。不過被張天元給阻攔了。

這樣的人，是值得尊重的，他不想做得太過分了。

老者明顯是發現銘文沒有破綻，于是皺眉在那里思忖了一陣，而后便吩咐柳三叫人把蕉葉紋觚底部的銘文拓在紙上，因為這樣看著更加直接。

拓印的方法比較復雜，不過老者明顯是行家，所以很快就完成了。

只是拓印出來之后。他卻依舊是找不到任何破綻，許久之后。劇烈得咳嗽了起來，最終才吐出了兩個字“敗了”。

聽到這兩個字，柳三頓時就慌了神，連天蠶娘子的師父都承認敗了，難道只能去請天蠶娘子親自出手了嗎？

可是這會兒，柳三心里頭對他那位女族長也沒多少信心。雖說青出于藍勝于藍，可是師徒兩個并未真正較量過，那都是坊間傳聞而已。

師父敗得如此徹底，那徒弟又能如何？

這可怎么辦，號稱陽城最好的青銅器商店。竟然被幾個毛孩子給打壓了，這要是傳出去，名聲可就全毀了啊。

此時那位老者已經離開了，所以張天元沒有再去阻攔任斯理，就聽任斯理大聲說道：“柳掌柜的，讓你叫天蠶娘子親自出手呢，你還不樂意，現在好了吧，難不成你還想封盤？”

柳三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心里頭真得是一點底兒都沒有，這一次的麻煩可是他給族長招來的，如果出事兒，那他真得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想到這里，他不由心中一凜，干脆還是先封盤吧，回去再跟族長商量一下，看看族長是個什么意思，之后再做決定！

“那就再封盤吧，封盤的東西，我會拿出比上一次更貴重的！”柳三咬了咬牙說道。

他也只能這么做了，不然的話，實在是沒法子了。

張天元笑了笑道：“封盤可以，不過二次封盤，我們要的東西那可是價值要比之前的石麒麟貴上百倍，柳掌柜得真拿得出來嗎？哦，差點忘了，你們族長天蠶娘子是財大氣粗，不在乎這點小錢，可是她難道就不怕別人笑話嗎？”

任斯理也附和道：“是啊，莫非天蠶娘子害怕了？害怕就直說嘛，我們不為難她，大不了去找別人鑒定去也就是了。”

這話絕對是煽風點火，不過卻也正中要害！

因為如果天蠶娘子不怕，那就應該出來應對啊，你說你第一次不出來，那是瞧不上我們，可是這已經兩次封盤了，如果你還不出來，那就是真得膽小怕事兒了。

“此事我自然會稟報給族長，至于怎么處理，等她老人家決定吧。”柳三目露兇光，似乎是不能容忍有人居然敢嘲諷自己的族長。

“那樣就好，不過接下來，我們就該選擇封盤的物件了吧？”張天元笑了笑道。

“當然可以！”柳三現在只想趕緊封盤，然后去找天蠶娘子，把這個事情好好說到一下，所以也就沒在意張天元話里頭的含義。

選擇！

也就是說，不是讓柳三給，而是自己選，這可就大不一樣了。

等柳三醒悟過來的時候，卻又不好反悔了，這周圍站了這么多人，真要反悔，他柳三以后就別在陽城混了，怕是連天蠶娘子本人都要跟著受牽連的。

無奈只能讓張天元挑東西了，只希望這個姓唐的眼光不是那么好，不然的話真就要悔慘了，畢竟這店里頭還是有價值上千萬的寶貝的，那可是鎮店之寶啊。

張天元笑了笑道：“柳掌柜的不用那么緊張，我這人一向都是比較夠朋友的，絕對不會獅子大開口。”

言罷，他就走進了店里頭，開始四處尋找了起來。

他并不是在找封盤的東西，而是在找一些有關天蠶娘子的蛛絲馬跡，只要扳倒了天蠶娘子，那么那個青銅袖劍自然就能得到手了，就算那東西不在天蠶娘子手里頭，自己也算是為民除害了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