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唐生,二十四歲的我卻已經周游全世界,將幾乎能去過的地方都去了,我去找一樣東西,一樣能夠解開我身世之謎的東西,只可惜我失敗了,又回到了我的出生地。”
這是紐扣正面所寫的東西,看到的時候,讓張天元差點沒跳了起來,唐生這個女人,一直都讓他牽腸掛肚,當然不是喜歡,而是好奇,這個女人太神秘了,神秘到讓他覺得有些恐怖。
這一次從孤島回來,唐生就神秘失蹤了,沒想到這個紐扣,卻又一次讓他想起了這個女人。
紐扣的反面還有文字。
“算命的說我命中會有一道坎兒,這個坎兒就在我二十五歲的時候出現,若得貴人相助,必然逢兇化吉,若無人相助,必死無疑!我心目中的貴人,或許只有你了,你肯來幫我嗎?”
雖然唐生在這紐扣之上并未詳細說明要找誰,但是張天元隱約感覺這跟自己有關,或許小神羅吃下這紐扣,并不是一個偶然事件。
不管貴人是不是自己,自己都是要去找這個唐生的,不把唐生的事情搞清楚,張天元總覺得心里頭不踏實。
背面的字還沒有完,還有一部分是唐生現在的住處,原來這女人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帝都,她一直就在潘家園里過活,只不過深居淺出罷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難怪張天元找了那么久,竟然都沒找到唐生。
他當即站了起來,對柳夢尋叮囑了一番,說是去一趟潘家園,因為并不是出遠門,所以家里人也就沒有阻攔,只要不是外出去干危險的勾當就行了。
潘家園依舊是很熱鬧,即便是天氣轉熱,這里的客人仍舊是有點絡繹不絕的樣兒。
古董行當自從兩千年開始漸漸紅火起來,如今因為張天元的出現。又是大火了一把,原先許多根本不玩古董,不懂古董的人,也是加入了這一行。
有做生意的。也有做收藏的。
反正會的還是不會的,都涌了進來,使得近來這古玩市場也是十足的火熱。
張天元路過自己家的古玩店的時候,只是在門口看了看,生意很好。就轉身離開了,他今兒可不是來視察工作的,而是來找唐生的。
以那唐生的本事,估計開個古玩店多半不成問題,這潘家園本就魚龍混雜,比琉璃廠可復雜了許多,所以也更便于隱世。
“貴人堂”。
這就是唐生古玩店的名字,這女人怕是等這個貴人,真得是等了很長時間了吧,也不知道出事兒沒有。
雖然跟唐生沒有什么親戚關系。但也并不仇怨,而且在大學里頭也有過一段時間的同學關系。
再加上若非這女人在黑水城留下的那些線索,自己未必能夠逃出來。綜合這些,張天元覺得吧,自己還是不希望唐生出事兒的。
貴人堂并不難找,唐生留下的地址很是詳細,兩人見面的時候,張天元險些沒能認出來這個女人。
原本水潤的皮膚,此時竟是有些慘白,臉上也浮現出了一塊古怪的紅斑。說話都是毫無底氣,竟像是將死之人一般。
雖說那塊紅斑也遮掩不住唐生的美貌,可是說實在的,照這么繼續發現下去。這女人就該完蛋了吧。
“你終于來了啊。”
這是唐生見到張天元之后的第一句話。
“是啊,我來了。”
其實張天元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他非常奇怪,唐生為什么不直接去四合院找他,反而是在這里等著他來,他若是晚來一段時間。這女人豈不是就死翹翹了?
但是話到嘴邊,卻說得非常簡單,因為他知道,如果唐生想要解釋,自然會解釋給他聽的,根本不用多問。
“快進來吧,我給你化化妝,待會兒咱們要去見幾個人。”唐生將張天元請進了貴人堂里頭,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你先慢著別動,能問一下,我們要去見什么人嗎?”張天元疑惑地問道。
唐生笑了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而且這個事兒,保準你不會吃虧的,你幫了我,事成之后,得到的會更多。”
張天元皺了皺眉,沒有再說什么。
唐生顯然很了解他,好奇心強,而且喜歡古董文玩,知道他是不會拒絕的。
事實上張天元也的確不想拒絕,只不過跟唐生的想法有些偏差的是,張天元之所以不拒絕,純粹是想搞清楚唐生這個人到底怎么回事兒。
見張天元沒有拒絕,唐生就將店門關了,然后開始給張天元化妝。
過程中,張天元一直閉著眼睛,偶爾會吻上一句。
“生意還可以吧?”
“湊合,托您的福,最近古玩生意一直都不錯,賺得雖然不多,不過好歹是能夠糊口和交房租。這部剛才賣了兩塊和田玉佩,還有一張字畫,都是南邊來的富商,這些年,南邊那些人真得是富了。”
張天元點了點頭,東南沿海可是新中國發展最早的地方了,基本上新中國的富商,都是從那兒崛起的。
之后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唐生說已經弄好了,張天元睜開眼睛一看,差點沒把自己嚇死了。
“我還是我嗎?”
鏡子里那個人乍一看,是那樣的陌生,除了身材與自己相同之外,臉型幾乎是完全變了,而且跟身材還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你現在是大名人,走到哪兒都有人認識,所以我給你化化妝,出去之后做事情也方便。”唐生笑道。
張天元不由感慨道:“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易容術吧,干脆你把這門手藝交給我吧,我用得著。”
他當然用得著,因為太過出名的關系,他現在都沒法外出去撿漏了,有時候走在潘家園的攤位前面,這還沒開口呢,就已經有人叫他張老板或者張先生、張老師了,他看中的東西,那不出高價是買不回來的。
唐生笑道:“這個算不上易容術,只是化妝,你想學的話,我有空教你就是了,不過咱們的客人怕是要來了,今天估計沒時間了。”
張天元點了點頭,就開始坐在那里等,看看天色漸漸晚了,生怕家里人擔心,就先給家里人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在朋友這里,可能回去會晚一些。
說真的,打這個電話的時候,他這心里頭還是蠻有罪惡感的,畢竟他此時可是跟一個女人單獨在一起啊,而且這還是個難得的美女,并且很有才華。
電話剛打完,忽然間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張天元知道,多半是唐生口中的客人來了,于是照了照鏡子,確認沒有任何破綻,這才又坐了下來。
這張新面孔與他自己的臉型相似,但是卻又相去甚遠,分明只是眼睛小了點,鼻子低了點,皮膚白了點,眉毛細了點而已,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他自己的影子了。
他應該屬于濃眉大眼的那種人。
不過現在這樣子卻是個小眼睛的帥哥,更像韓國偶像劇里的小白臉了。
唐生上前去將店門打開,從外面走進來兩個人,其中一個張天元認識,是歐陽曉丹的同事,專門負責潘家園這一帶警務工作的同志,另外一個就很陌生了,穿的也不是制服,不過或許是見慣了特種兵的緣故吧,張天元一眼就看出來這人是個練家子,最起碼是在軍隊里訓練過的那種。
肌肉很發達,龍行虎步,走路都感覺到虎虎生威。
當兵的,或者是特警。
張天元心里頭琢磨了一句。
不過這人跟蛇麟還有展飛又有些不太一樣,比起展飛的鋒芒畢露,這人更顯內斂,比起蛇麟的殺伐果斷,這人顯然又缺少了殺伐之氣。
但是這個人,平白多了一股子神秘地氣息,或者說,應該是經常跟高層接觸吧,所以很有范兒,俗一點的說法那就是霸氣十足。
張天元也是見多了高官的,對這種氣勢能夠感覺到,綜合各方面的因素,張天元推斷出這人要么是高官身邊的高級警衛,比如聶老爺子身邊的那些保鏢,要么就是特殊部門的人。
“唐姑娘,不知道您要等的人今天到了沒有,如果到了的話,能跟我走嗎?我們已經來過很多次了,您也說過,這是最后的期限。”門剛打開,那個人也沒仔細往里面看,就直接對唐生說道。
唐生笑了笑,將兩人讓進了店里,指了指張天元說道:“我朋友來了,今天就可以跟您去。”
“哦,這就是您的表哥唐元唐先生嗎?”
“湯圓?靠,我說唐生啊唐生,你給我起名字也起個好聽的吧,干嘛叫湯圓啊,我更喜歡餃子,干脆叫唐餃子算了。”張天元心中郁悶,不過嘴上沒說,還是站了起來,然后伸出手跟那兩個人握了握。
“你好啊唐元同志,我叫莊國強,相信唐小姐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您說了吧,希望您能幫這個忙。”那人對張天元倒是很熱情,一進屋就急忙說道。
看起來他是相信了唐生的話了,不過不相信好像也沒用。
在兩人的手接觸的那一瞬間,張天元忽然眼前一亮,忍不住道:“莊同志這雙手怕是拿過槍,而且是大家伙,看您這年紀,估摸得有將近四十歲了吧,當過兵,而且應該是在南疆、雪原、海上都執行過任務,好家伙,您這可不像是一般的兵啊,特種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