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亭看了張天元一眼,似乎是在確認張天元有沒有撒謊。頂點小說
“看張兄連香港四大富豪都不認識,大概是頭一次來吧?”李南亭又問道。
張天元淡淡道:“沒錯,頭一次來香港,以前要說去遠地方,也就去過寶島,跟夢夢在那里有過一段愉快的約會。”
他才不管李南亭的表情多難看呢,反正既然你問我問題不懷好意,那么我也就故意氣你,大家算是扯平了。
李南亭尷尬地笑了笑道:“張兄,你好像對我有很大的誤會啊!這么給你說吧,我的確以前對柳小姐動過心思,不過她現在既然是你的女人了,我便不會再有什么念想了,大家聊聊,以后說不定生意上就有什么來往,也好互相幫襯幫襯著點。”
張天元雖然對李南亭這個人沒什么好感,不過對方如果這么說的話,那倒是的確可以聊聊,自己畢竟是個生意人,伸手不打笑臉人嘛,更何況還是有可能跟自己在生意上有合作的,這樣的話,的確是結交一下也不壞。
而且其實李南亭在剛剛對柳夢尋就已經失去了期待了,不是他學好了,而是因為柳夢尋既然已經被張天元征服了,那他就再用別人吃剩下的東西,征服感迅速降低的情況下,他的選擇也就很明顯了。
要說的話,這個人也算是聰明人了,他跟王思遠因為某些事情鬧僵了,結果想在內地做生意,卻被王思遠一直暗中作梗。無法成功。如今遇到個張天元,如果再得罪了。那這生意真就沒法做了。
一旁的鄭嘉怡聽著李南亭的話,心中暗想。李南亭這個花花公子都能夠放下女人去談生意,自己還有什么好忸怩的,設計師可不是她的終生追求,她更想像她的叔伯鄭總一樣,成為這一行真正的大佬。
想到這里,鄭嘉怡就搶著問了:“張先生,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內地一趟,你也知道的,我們周大福的珠寶店在帝都、上浦、東廣和南潯都有的。作為設計師,我也想深入了解內地對珠寶的需求,做出更好的珠寶來。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可以去張先生家里坐坐啊?”
“對對對,我也有這個想法,還不知道張先生到底是干什么的呢?”李南亭被鄭嘉怡搶了話,雖然有些無奈,但還是趁機補救道。
香港人一起對內地都有些輕視,香港許多人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但是在富豪里面,這種現象反而相對要淡一些。因為翻開這些人的履歷去看看就會發現。這些富豪之中,香港本地的簡直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從內地來到這里打拼,靠著勤奮和努力。打造出一個又一個商業帝國的人啊。
人們都是重視有本事的人,佩服有能力的人,所以這些人自然而然的就成為了很多人學習的榜樣。內地人會做生意,能做生意這種想法。也幾乎是深入到了很多人的腦海之中了。
在內地開放市場之后,這些曾經從內地香港來到香港。靠著赤手空拳打拼的富豪們,因為感情和利益各種因素的影響,開始大量投資內地市場。不過在這期間,他們也發現了一些在內地做生意的規律,這和香港不太一樣,在香港,錢財是王道,而在內地,權力的作用是遠遠超過了金錢的。所以香港的很多富豪都愿意結交內地的實權派人物,就是為了能夠占領廣闊的內地市場啊。
鄭嘉怡的想法其實比較簡單,她覺得王思遠既然跟張天元關系那么好,那么張天元就不可能只是個普通人,說不定后臺會非常硬。香港現在只不過是個特區而已,終究是華夏的一部分,內地的后臺,是絕對可以影響到香港的,所以她想要跟張天元結交,純粹是為了生意。
而李南亭的想法則更加復雜,如果不選擇成為英國公民或者美國公民,而是要繼續做這個國家的公民的話,那么作為一個生意人,就必須得有后臺才行。他現在懷疑張天元很可能是某位大員的子侄,不然的話,無法解釋王思遠跟著個張天元關系這么好,同樣無法解釋柳家會同意柳夢尋跟張天元在一起這件事兒啊。
要說起來,柳夢尋畢竟年輕,可以為了愛情嫁給一個窮小子。但是王思遠和柳家的人卻不是省油的燈,他們是絕對不會跟一個一無是處的窮小子結交的。
更重要的還有一點,李南亭觀察過了,張天元對香港的四位大富豪好像一點都不在意,雖然談不上不屑,但卻也沒有那么熱情,好像對他來說,這幾個富豪在他眼里不值一提似的。
什么人在得知了那四位的身份之后還能保持如此淡定?肯定也是有身份的人啊!
正因為如此,鄭嘉怡和李南亭也算是各懷心思了,不過到底是沒什么壞心思,畢竟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嘛。嫉妒心很正常,可是如果因為嫉妒心而壞了大事,那就是愚蠢了。
張天元不太清楚這兩個人的意思,不過既然對方問起來了,他也沒什么好隱瞞的,隨口說道:“也沒什么,開了一家公司,主要經營古玩、民俗紀念品、玉石和珠寶!”
因為鄭嘉怡和李南亭的普通話說得都相當不錯,雖然有些詞兒明顯有南方口音,不過張天元卻聽得很清楚,他不懂粵語,但是變了味的普通話卻是經常聽到的,他那個南潯的老同學呂曉,就是這么一口不太地道的普通話,已經聽習慣了都。
“怎么?張先生也是做珠寶生意的?”鄭嘉怡興奮地問道,因為如果是同行的話,那就更容易合作了,現在周大福的生意也就是沿海做一做而已,內地還很少涉獵。
李南亭則是有些興趣欠缺了,他本以為張天元是什么大員的子侄呢。這么一聽,不過就是個商人嘛。可是轉念一想。好像也不對啊,這么年輕的一個商人?這要是沒后臺。誰信啊?
于是李南亭就又問道:“張先生府上在哪兒高就啊?”
張天元看了一眼鄭嘉怡笑道:“珠寶生意只是剛剛起步而已,跟你們公司比,那差太遠了。”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李南亭道:“我府上一介平民而已,有勞李公子掛記了。”
聽張天元這么一說,鄭嘉怡倒是沒什么想法,她圖的就是在內地有個合作伙伴,越是剛做,那就越容易合作。反而是老牌子的,他們周大福也不好去干涉別人。
然而李南亭卻明顯看輕了張天元了,好歹話語上還沒有忘記禮貌幾句道:“原來是這樣啊,那張兄了不起啊。以后等再去內地,一定要去張兄家里逛逛。”
不止是李南亭,其實一旁坐著的那些年輕人也都伸長了脖子聽著張天元的話呢。他們從王思遠嘴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就只能去聽張天元自己說了。聽到這里,他們都不由有些意興索然,在他們看來。張天元或許也就是賭石賺了點錢,然后做了點小生意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這里的公子哥和大小姐們,他們的父輩或者爺爺輩早就跟內地很多人把關系搞好了。想要求人幫忙,那也是求那些有頭有臉的大生意人,像張天元這種小生意人。他們壓根瞧都瞧不上,甚至還把這些人稱為“土鱉”、“暴發戶”。
因為在內地做珠寶生意的人里面。好像還真沒有一個姓張的大老板。所以他們才會這么認為,其實他們這是明顯沒有注意最近的新聞啊。畢竟張天元的神羅古藝術公司也才發展起來幾個月而已,他們這些人不知道很正常。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以李南亭、王思遠以及鄭嘉怡為首的。跟著李南亭的那些人,本來對張天元還有些興趣,可是聽到張天元的自我介紹之后,就產生了輕視甚至是輕蔑之意了,不過他們好歹是受過高等教育的,而且這地方他們也不敢胡亂找茬,要是在這里做錯了事情,那丟的可不僅僅是他們的臉面,更是整個家族的臉面啊,所以沒有一個人敢胡來的。
至于跟著王思遠和鄭嘉怡的那伙人,則是各有各的心思,有的早就聽王思遠提到過張天元,一心想要結交,今天未免有點失望。有的則是跟鄭嘉怡交好的大小姐們,她們或許對生意沒什么興趣,但對張天元這個人興趣倒是很濃,畢竟張天元人長得還是蠻有男人味的,再加上那股子從頭到腳的自信,實在不像是裝出來的,偏偏女人還就喜歡這種自信的男人啊。
不過還是有幾個人在底下開始盤算,要通過比較文雅,比較合適的手段來讓張天元出出丑,反正只要不得罪這里的幾位老人,不讓自己出洋相,那就可以了。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李南亭那樣把生意看得比女人更重要的,有些人還真就是不服氣張天元挽著柳夢尋的胳膊,就是要給張天元一點顏色看看,讓張天元知道這里是香港,不是內地,是他們的地盤,不是張天元可以撒野的地方。
李南亭挪開了位置,張天元卻有些不以為然,說真的,李南亭瞧不起他,他還瞧不起李南亭呢,對李首富他是非常敬重,可也沒有到跪舔的地步,對這個李南亭,那就是不屑一顧了。
鄭嘉怡沒走,還在那兒跟張天元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旁邊柳夢尋也偶爾探過頭來插一句話,三個人倒是聊得很開心。大家都是做珠寶生意的,對寶石這種東西都有研究,話題也就慢慢到了這上面了。不過談到最后,張天元無奈之下換了位置,做到了柳夢尋的另外一邊,讓鄭嘉怡跟柳夢尋深入交流起來了,這兩個女人仿佛是相見恨晚啊,這聊起來簡直就跟多年的老朋友似的,那叫一個熱鬧和興奮。張天元反而成了看熱鬧的了。
無聊的時候,張天元就朝那五個老人坐著的地方看了過去,他們還在聊天,有人還時不時看看時間,完全沒有開始拍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