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母儀不想得罪張天元,再加上他也摸不準這幅畫,所以之后就沒有再出價了。
胡里心里頭可不太痛快啊,兩萬元就賣掉這幅畫,或多或少讓他有些失望,按常理來說,這東西本不該這么便宜的。
他還存在那么一絲期待,于是看向了下面,很是慢悠悠地說道:“撿漏撿漏嘛,這可是真正的古畫哦,兩萬塊錢等于是白送了。我現數三個數,如果還有想出價的,那就趕緊,過后的話,后悔可就來不及了。”
“兩萬元一次!”
“兩萬元兩次!”
在這里,胡里停頓了很久,看起來還不死心。
母儀沒好氣道:“胡里,你他媽倒是痛快點啊,沒見過這么數數的,浪費大家時間是不是?”
胡里尷尬地笑了笑,最后只能接受現狀了:“好吧,兩萬元三次!成交了!這幅由后世宋代名家臨摹的閻立本的《歷代帝王圖》屬于張老師了。”
“哎!這就對了嘛,哪里那么啰嗦哦,接下來的好東西不是還多嘛,你還怕沒錢賺?”母儀笑著說道。
胡里點了點頭,其實想想也是,這幅畫本身就只是一道開胃菜而已,接下來才是重點啊。話說這黑市拍賣都是臨時組織的,物件流拍也是經常的事情,兩萬塊錢雖然不多,但是成本肯定是保住了,所以他shízài沒有理由繼續糾結于這東西,更何況就像母儀說的那樣,接下去還有更好的東西呢。你總不能一直糾結于這件吧。
因為拍了東西之后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張天元拿了那幅畫。然后直接刷卡付賬了,對方準備了刷卡機。很方便的。
現在很少有人會在這種場合拿現金出來的,因為shízài是太扎眼了,卡里面有多少錢,別人不知道,所以算不上誘惑,可是你如果拿一箱子現金,那簡直就是勾引別人犯罪啊。
雖然來這里的拍客們都是有錢人,可能不會在乎,但千萬別忘了。黑市舉辦方可不都是有錢人啊,你比如那些保鏢,再比如胡里,這其實都是給幕后的老板打工的,他們可沒有多少錢,萬一見財起意,那可就麻煩大了。
這可是別人的地盤,能謹慎一點,那還是要盡量謹慎一點的。張天元可不想惹麻煩。
交易完畢之后,張天元回到了zìjǐ的座位上,張儒生一下子就急忙湊了過來說道:“小張老師,把你那幅畫給我再仔細kànkàn。剛剛沒時間,這會兒我可以好好鑒賞一番了。”
張天元倒是沒拒絕,他雖然知道這幅畫肯定是古畫。但是具體作者是誰并不清楚,如果通過張儒生的鑒賞可以知道作者是誰。那對他來說那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當然沒問題。”張天元將畫從盒子里取了出來。然后小心翼翼地遞給了張儒生。
一旁的歐陽曉丹看到張儒生的做法,有點不太理解,就問道:“老張老師,您既然喜歡,zìjǐ買下來不就行了嗎?干嘛便宜了他啊。”
這個他,自然指的就是張天元了。
張儒生笑道:“你不懂,這里很多人都是看我下菜的,我要是競拍,他們肯定一窩蜂的競爭,到時候我不僅可能拍不到,反而還會便宜了黑市。小張老師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不會跟他爭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聲音壓得很低,再加上這個時候房間里的其他人都在討論下一件拍品會是什么,所以除了就在跟前的君如海、歐陽曉丹和張天元聽到了之外,別人都是聽不到的。
“我倒是很新奇啊,小張老師一個多月不見,這本事見長啊。你剛剛都沒怎么看吧,就能斷定這東西是真的?”君如海好奇地問道。
“我能看出來什么啊,不過是瞎蒙罷了,我聽儒生老師那么說,就想到這東西可能會是宋代的玩意兒,fǎnzhèng就兩萬塊,買回來也不虧。”張天元急忙擺手道。
“你小子就沒一句實話。”君如海可不相信張天元的胡扯,他在華夏之寶后臺海選作品的時候,可是見識過張天元的本事的,他絕對是不會相信張天元瞎蒙這種說法的。
“嘿嘿。”張天元只是嘿嘿一笑,并不辯解,言多必失,干脆不說了比較安全。
“他有那么厲害嗎?”歐陽曉丹卻是很不相信地看了張天元一眼,其實她一直都感到很不可思議,張天元這才二十五歲,到底憑什么有這么厲害的本事啊,完全無法理解啊。
“有!怎么沒有!你這個小男朋友可是真正的高手,深藏不露啊!”張儒生也豎起了大拇指說道:“要知道我判斷這東西的年代,花了十來分鐘,可是他呢,你看到了吧,就上去瞅了兩眼,便決定買了,我覺得他鑒賞東西的角度應該與我們不太一樣,所以才會這么穩準快!”
“我說儒生老師,您快別吹噓我了。我哪有那么厲害,實話告訴您吧,我喜歡臨摹古人的作品,雖然這幅畫沒有臨摹過,不過閻立本的其它畫我還是有過臨摹的,所以打眼一看,我就知道這東西畫工非常出色,這么說吧,它是不是宋代的,對我來說并不重要,就這畫工,也夠我收藏了。”張天元覺得不解釋shízài不行了,這君如海和張儒生都快把zìjǐ捧上天了,這可不行。
他絕對不能讓周圍那些人覺得他是什么大專家,否則接下來他只要出價,估計那些人都會跟的,那樣子就麻煩了。
“這個道理倒是說得通!早聽說你臨摹水平了得,不如什么時候給我們kànkàn如何?”張儒生問道。
“自然沒有問題,儒生老師和君老板咱們什么時候聚一聚,要是不嫌棄。我倒是可以送你們兩幅我的臨摹之作。”張天元笑道。
正好這個時候,接下來的拍品也被拿了上來。
“咦?怎么是四件啊?”歐陽曉丹問道。
“是這樣的。有很多老師都說今天是重陽節,希望早點結束。我們考慮到了這個問題,所以這一次就直接上四件拍品了,大家可以zìjǐ選擇zìjǐ喜歡的,然后競價。畢竟不是什么拍賣行,許多工序也可以省去了。”胡里解釋道。
其實他這人真是很會說話,理由并不是拍客們想要早點離開,而是他zìjǐ剛剛在后臺接到了家里人的電話,催他早點回去過節,他想了想。干脆就這樣吧,fǎnzhèng也不會影響什么,只要把東西順利的拍出去也就是了。
東西已經擺上了臺子,四件東西各有特色。
兩件青銅物件,一個瓷瓶,一個像是高古玉。
從總體上來說,這幾個物件的做工都不差,但是黑市上的高仿物品比較多,所以得千萬小心了。高仿的做工可未必會比真品差,但是仔細研究的話,還是能看出不小的差距的。
因為大家都知道張天元是玉器的專家,所以就讓出了一條道。讓張天元去看那件高古玉。
君如海則去看瓷瓶了,至于那兩個青銅物件,因為這里并沒有特殊的專家。所以圍觀的人反而比較多。
張天元現在算是體會到了專家的hǎochù,你到哪兒都有人捧著你。拍你的馬屁,不管是出于何種理由。fǎnzhèng在表面上,那是相當風光的。
這一次的拍賣會人是不多,所以好像也沒什么多大的便利之處,但是如果換了大型的展會或者拍賣會,別人只能在外面看,而專家是可以被領進去的,這就是差別待遇了。
這些人給張天元、君如海和張儒生讓道,自然是想要通過他們的判斷來確定一下這幾件物品的真偽了。
要是張儒生的話,那肯定老實巴交的不會說假話,可是張天元和君如海不一樣啊,這兩個人說是學者,倒不如說是商人,兩個人可都是大大的狡猾。
你們不是打算跟著我們一起選嗎?
好啊!那就坑你們一次,以后就記住了!
其實那些人也是沒辦法,一般qíngkuàng下,黑市的拍賣會那都是要求人越少越精越好,所以一般是不允許帶鑒定師幫忙的,關鍵是不好管理啊,萬一出個事兒,那就不好辦了。
不能帶鑒定師,這些人雖然也懂古玩,可是卻并不是專家,他們就只能跟著張天元、張儒生、君如海這樣的人來沾沾光了。
高古玉一般是指戰國和漢以前的玉器,明以前的玉器稱為古玉,漢以前的玉器稱為高古玉。高古玉以和田玉為主,歷來千里挑一,留存至今大部分在慱物館及少數藏家手里。近些年來,古玉成為有一定實力收藏愛好者的追逐目標,古玉中所蘊含的豐富文化內涵,更成為收藏愛好者頻頻出手的動因。高古玉因久遠的年代、豐富的文化內涵、極高的歷史研究價值更是受到國內外收藏家的追捧。
不久前,一件我國西漢時期的黃玉帶鉤,在倫敦佳士得的秋拍中chūxiàn,拍前估價為10萬至15萬英鎊,而經過現場競拍者激烈競爭,最終的成交價達到了82.525萬英鎊,創下了漢代玉器拍賣的最高紀錄。
帝都故宮博物院的專家曾經說過,當今國內高古玉市場并不十分火熱,存世量的稀少與贗品充斥使得高古玉價格難以歸真,加上金融風暴的沖擊,高古玉的國內市場價值大大低于其真正價值。當前qíngkuàng下,收藏高古玉不失為一次絕好時機。
高古玉多為帝王皇家達官貴人用玉,從用料、制作工藝、文化氣息上有著厚重深奧的內涵。除了欣賞古人的琢玉技藝、品味高古玉中神韻飛揚的歷史文化內涵以外,把玩一塊高古玉,就像品讀著年代久遠的歷史的傳奇,手中古玉演繹的人間故事隱約可觀,古意融融,人玉靈通,把玩者的心境是不可以用語言表述的。
價值不菲的高古玉,琢制技藝十分精湛,無論是淺浮雕、透雕,還是陰線刻畫,均拙樸細精,實其中的“漢八刀”和雙溝碾法(又稱“游絲毛雕”)如今更是難以模仿。
不過難以模仿并不代表無法模仿,現在的高仿專家,真得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