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老板,那個人是誰啊,譜兒那么大?不就是個美籍華人嘛,就算是美國總統來咱們國家也沒這么得瑟的吧?”張天元壓低了聲音問君如海道。
君如海是做外貿生意的,對于這些人應該比較了解,問他準沒錯。
“我也不是太清楚,好像是他家里在美國投資了個什么企業,然后就全家移民了,不過他家的根基還在國內,所以賺錢生活都在國內,只有國籍成了美國的。”君如海回答道:“不過我倒是認識那個女的。”
“那女的?”
“沒錯,那是個韓國的明星。曾經風光過一陣子,后來在韓國混不下去了,就來到咱們國家,還真得拍了幾部不錯的電視劇,演技是有的,不過估計木耳都黑得不像樣了,倒也是辛苦她了,為了拍戲也是蠻拼的。”君如海嘆了口氣道。
“還真是個韓國明星啊,不過普通話那么地道?”
“她在國內都生活了快十年了,普通話地道很正常,不會普通話,拍戲都成問題。”君如海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我明白了。”張天元此時對這個韓國女明星倒不是特別討厭了,畢竟也是為了事業獻身嘛,干他們這一行的,水可能比古玩水還深。
“我就瞧不起那個傅留言,還什么傅公子,不就是靠父母在國內做快餐業打拼起來的嗎?他離開了父母,屁都不是。而且我也沒聽說過這人懂古玩啊,他以為古玩是白菜啊?”張儒生是個地地道道的文化人,跟張天元和君如海都不一樣,后兩者最起碼還有商人這一層身份,可是張儒生不一樣。他是個學者,就連來黑市,那也是因為文物局要求他來這里挽救一些國寶級的文物,也是給下了任務的。
張天元很佩服張儒生的風骨。這年頭能夠不為五斗米折腰的人不多了。不食嗟來之食的人更少,估計古人要是活到現在。要被很多人罵傻逼了。
張儒生是難得有風骨的文人,張天元就做不到,所以他很佩服這個人。
“老張啊,你也別那么古板嘛。黑市黑市,只要有錢你就能來,這里可不是什么文物研究機構,你就對來的人別太苛求了。你管他動不動古玩呢,只要他有錢,只要他舍得花錢,那不就行了嗎?”君如海笑著說道。
“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張儒生嘆了口氣,無奈地喝茶去了,對他來說。君如海的話雖然很對,但是他卻實在是無法接受。
張天元笑了笑道:“儒生老師,聽說你們文物局掌管著全國的博物館,這修復、展覽等都要經過你們的同意,我是不是有幸跟你去見識見識那些真正的國寶啊?”
“傳言太過了,我們也就是監管一下而已,不過你要是真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去個好地方,故宮博物院。”
“那地方有什么好去的?”歐陽曉丹插了一句道:“只要有錢買門票,誰都能去吧?”
“姑娘,這你就不懂了吧,我所說的故宮博物院,自然不是花錢買門票進去參觀所能看到的那些子物件,你們當然不會缺了那點門票錢,我說的是故宮里的文物庫房,是真正有著大量精致玩意兒的地方。雖然有一些東西或者破損,或者毀壞,但是其考古和學術價值,還是非常大的,不過姑娘你大概對這個不感興趣,張老師有興趣嗎?”
“有!當然有!我本來就是學考古的!對這個自然感興趣!”張天元很興奮地點頭道,就像是小孩子發現了一個好玩的地方似的。
“有興趣就好,我找時間帶你去看看,包你大飽眼福。別以為就值錢的古玩有收藏價值,就算是破損的,在市面上一文不值的東西,在考古學者的眼睛里,那也是價值連城的哦,小姑娘。”張儒生笑著對歐陽曉丹說道。
“我才不是小姑娘呢。”歐陽曉丹撇了撇嘴,對張儒生和張天元的興趣顯然是無法理解,這就好像男人無法理解女人逛街的樂趣一樣,就像大多數年輕人無法理解老人喜歡聽戲一樣。
“不過我去沒問題吧?那地方應該要求很嚴吧?”張天元問道。
“沒事兒,有我在呢。再者說了,你一方面是國家玉石珠寶協會的常任理事,一方面又是上浦古玩協會的理事,同時還是陜州博物館的名譽顧問,這些身份,足夠了。”張儒生笑道。
“陜州博物館名譽顧問?我什么時候有了這個頭銜了?”張天元納悶地問道。
“你還不知道?不對啊,秦館長明明打電話給我說了啊。”張儒生納悶地問道。
“那可能是我最近太忙了,所以沒接到秦館長的電話吧,等這次拍賣會結束了我再去問問。”張天元還真是訝然啊,沒想打這秦牧居然還把他定位了陜州博物館的名譽顧問,雖然只是名譽顧問,但畢竟掛了的號,以后在陜州辦事,那會方便很多啊。
“你趕緊看看手機,有沒有未接電話。”張儒生說道。
張天元拿出手機來一看,還真得有,秦牧在這期間給他打了三次電話,他居然都沒接到。
“秦館長這電話打的還真不是時候。”張天元尷尬地撓了撓頭道。
這第一次打電話的時候,張天元正在給齊佩林對峙的,那個時候對方手里可是有槍的,他哪里還有心情去關心手機。
第二次是在飛機上,他手機調了飛行模式。
第三次正好是跟歐陽雷霆談論事情呢,就把手機給關機了。
要不是自己的手機關機了也有提示,他還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秦牧打電話的痕跡。
“你還真是個大忙人啊。”張儒生笑著說道。
“儒生老師,您就別笑話我了,對了,我自己在四合院弄了個私人博物館,以后想要收藏一些書畫,到時候您可能教教我。怎么才能保證書畫收藏安全啊。”
字畫類的藏品,是最難保存的,不光是蟲蛀鼠咬,時間對它們而言。才是最大的敵人。并且空氣里的塵埃,吸附有害氣體后。懸浮于空氣中,日久天長沉積在畫面上,都會侵蝕畫面,冬天要給字畫取暖。因為古董字畫、連環畫受潮易發霉,選擇晴天及時翻晾,驅除書頁中的潮氣。書櫥門不宜長期緊閉,連環畫不平疊堆積,要時常注意藏書處的通風干燥。夏天還要制冷,遮陽,古董字畫、連環畫常在日光下曝曬。紙張會失去韌性,變脆變色,書櫥要避開太陽光的直射。講究多著呢。
為什么越是往古代,字畫類的東西就越是難以保存下來?就是因為紙張這種東西真得很難像青銅器或者陶瓷器那樣便于儲存的。
“私人博物館。那是什么?”忽然一個聲音就湊了進來,很是突兀。
張天元最不喜歡有人在自己說話的時候突然打攪,而偏偏很多人都是人來熟,覺得自己跟誰都可以說上話,完全沒有生疏之分。
這個問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傅公子,傅留言。
這名字還是張儒生剛剛提起的,張天元才知道,不然他還真不知道有這么個人。
“跟你有什么關系嗎?”張天元淡淡看了一眼傅留言,絲毫都沒有給什么好臉色,他本來就很煩這種二鬼子,你加入美國國籍也就罷了,他懶得說什么,反正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可是你現在在帝都,在我們國家的首都,還要得瑟吹噓一番,好像自己很牛似的,那就對不住了,張天元還真就是不屑與這種人為伍。
“傅公子,這里是私人談話,您就不要摻和進來了,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您還是準備著買什么東西吧。”君如海笑著說道,他是個老油條,不像張儒生那么刻薄古板,也不像張天元那樣喜怒形于色。
“不是,我就問問而已嘛。對了君老板,您可是前輩,我正想問問您呢,這拍賣會都有什么好玩意兒啊,我頭一次來,也不太懂啊。”傅留言對君如海倒是很客氣,看起來他知道君如海是誰,也知道君如海經常來這里。
傅留言其實長得并不丑,甚至還有幾分帥氣,畢竟有錢人嘛,在臉上割幾刀子,修復一下不好的地方,自然也就是個帥哥了,他也很有錢,所以他自以為自己到哪兒都應該是中心,是主角。
他今天來黑市,沒別的想法,就是想買幾件像樣的東西,當作重陽節的禮物送出去。他父母在國內做生意,但都是美籍華人,所以經常要去找駐華大使來求助,而這位大使先生似乎很喜歡古董字畫,他父母就讓他來著地方買上一兩件。
其實他真的不是很懂這些東西。
本以為自己來了,拍馬溜須的人肯定成堆成堆的,自己想買什么,就有人給自己建議,給自己主動做參謀,可是實際情況卻讓他大為不爽。
這些人好像根本就不把他當回事兒,反而是他的女伴,都比他吸引的目光要多上很多。
他心里頭實在不服氣啊,就像湊過來聊幾句,誰知道那個看起來年輕,穿的也不怎么樣的人,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幸虧君如海他認識,這才搭上了話,不算太過尷尬了。
不過他還是有些不爽,這個年輕人的女伴雖然在相貌上并不比自己的女伴強多少,可是人看起來卻更加清純活潑,他就喜歡這種類型的。
他看到歐陽曉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頭反而更來勁了,都說男人最喜歡馴服烈馬,傅留言也有這種性格取向啊,他不怕女人帶刺,帶刺的女人玩起來才過癮嘛。
正想著,君如海的聲音響了起來道:“傅公子,你是第一次來,就多看少說吧,這里的東西什么都有,從字畫到陶瓷器,再到青銅器,到底會有什么好東西,在沒有看到之前,我也說不準,不過我奉勸你一句,能被邀請來參加這個拍賣會的,那都不會是省油的燈,所以傅公子,你最好還是能稍微安分一點,美國人的招牌,在這里真的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