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元在觀察竇曉玲,而竇曉玲又何嘗沒有在觀察張天元啊。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一米八六以上的身高,配上那張略帶些正氣的男人臉,讓你很難想象這個人會做什么壞事,說句笑話,張天元這張臉,如果用來拍電視劇的話,要么是絕對的大俠,要么就是那種壞到骨子里的人啊。
張天元最吸引人的,其實不是他的身高,也不是他的那張臉,而是他的眼睛。
他在和人交流的過程中,那明澈的眼睛始終注視著你,目光中始終透著自信與欣賞。在他的眼前,竇曉玲覺得自己似乎一下子很重要很有分量起來,于是,他那自信、明澈而溫厚的眼神,在竇曉玲心里就再也難忘!
一個人僅僅能夠憑借眼神就讓另外一個人產生濃烈的好感,這可真得是不容易啊,但張天元做到了,因為他的眼神不是裝出來的,而是與生俱來的,充滿了真誠、自信和欣賞。
張天元今天穿的是一件夏季穿的中山裝,很薄,透氣很好,不會感覺到熱,這種莊嚴肅穆的場合,穿這種衣服還是比較合適的。
“喂喂,你們兩個眉來眼去的算怎么回事啊,把我忘到四六上去了啊?”王燁笑著喊道。
此時張天元和竇曉玲才發現,兩個人的手居然還握在一起沒有分開。
竇曉玲臉紅了紅,急忙縮回了手,顯得有點尷尬,不過她畢竟是主持人,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笑著對張天元說道:“請張顧問上車吧,大家都等著呢。”
張天元點了點頭,為了避免氣氛太奇怪,他也就沒說別的。直接上了車。
車上已經坐了幾個人,不過應該都不是嘉賓,而是欄目組的工作人員。
王燁硬拉著張天元跟自己坐在了一起,說是想要多了解了解張天元。
竇曉玲還在車下等著。等待其余的幾個嘉賓。
王燁指了指坐在前面的一個人給張天元介紹道:“看到沒。那個大胡子就是欄目組的導演。”
說到這里,他壓低了聲音道:“我給你說啊。那大胡子有一次好像潛規則竇姐,結果被差點閹了。”
“真得?”
“那可不是!竇姐的面子大得很呢,而且本身家里就有錢,根本不需要潛規則上位。那大胡子是傻了比了,居然挑她。你不知道竇姐的外號,可厲害了。”
“外號?什么外號?”
“臺里的人都叫她竇太后。”王燁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還在車下的竇曉玲小聲說道。
竇太后那可是非常有名啊,張天元自然是聽說過的。
西漢有三個非常有名氣的女人,第一個當然就是漢高祖劉邦的妻子呂雉,也就是呂后了。
第二個就是竇太后,竇漪房!
竇漪房。從出身貧寒的趙國少女到呂雉的侍女,到代王妃,到皇后、太后,直至太皇太后。似乎世界上所有的好運氣都被她撞上了,甚至連宮廷里最難得的愛情也擁有了。漢文帝似乎是中國歷史上最不好女色的皇帝,歷史上有文字記載的與漢文帝有關的女人屈指可數,與他的孫子漢武帝比起來簡直是少得可憐,這對竇漪房來說應該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不過可惜的是竇漪房中年失明之后就失去了文帝的寵幸,能夠到最后掌握大權,那也是不容易了。
這第三個女人就是衛子夫了。
西漢這三個女人,任何一個那都不是平凡女人啊,雖說可能有些名聲并不好,但女人能混到這地位,那真是相當不容易的。
竇曉玲被取個外號就竇太后,雖然這有打趣的意思,說明竇曉玲是個女強人,但是從另外一方面講,這個女人其實也是個可憐人啊,跟竇漪房倒是有些相似了。
“我聽說漢文帝身邊有個鄧通,多去了文帝對竇漪房的愛,那這個竇曉玲不會也是一樣吧?”張天元不知道為何,忽然間就對這個竇曉玲有點感興趣了。
“鄧通誰啊?”王燁顯然對歷史并不是很了解。
“鄧通就是文帝最喜歡的人啊。”張天元笑道。
“瞎說吧,這不是個男人的名字嗎?”
“就是男人,你猜的沒錯,不過這個男人不一般啊,他能將文帝都給掰彎了,那本事不小啊。據說啊,這文帝劉恒的后背長了一個瘡,鄧通侍候他的時候發現了,就用嘴去吸那個膿瘡,把毒汁慢慢地吸出來,劉恒深受感動。換作誰都會感動的,何況是自己的愛人。于是,劉恒問鄧通,普天之下,誰最愛我呢鄧通其實很想說是自己,可是出于禮貌,他回答說是太子。
劉恒將信將疑地點了一下頭,恰巧太子劉啟前來看望父親,劉恒想試探一下太子,于是讓劉啟為他吸膿。劉啟看了一眼父親背上的膿瘡,遲疑不決,劉恒臉色大變,對劉啟說,剛才鄧通已經為我吸過了,我只不過試探一下你罷了。鄧通說天底下最愛我的是太子,我看太子對我的愛不及鄧通對我的愛。
這就是鄧通吸膿的故事,需要指出的是,后來很多人對這個故事存在不同的看法,有一批人非常鄙視鄧通,說鄧通這樣做完全是諂媚,為了博取漢文帝更多的寵愛。納蘭秋不敢茍同這樣的觀點,納蘭秋更相信鄧通這樣做是出自一種本能,一種心疼自己心愛的人的本能,因為此時的鄧通實在沒有必要再向漢文帝諂媚,漢文帝已經把鑄錢的權力都給了他,他還想要什么如果說此時鄧通還沒有得到文帝的寵愛,他為文帝吸膿還有可能是諂媚。
然而就是這一次,當時的太子劉啟就恨起了鄧通,事實上他一直看不慣鄧通的行為。
鄧通的悲慘結局從而成為定局,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劉恒曾經問過鄧通,他死后鄧通怎么辦。鄧通當時呆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問題。
就在劉恒問鄧通這個問題后一個月。鄧通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發生了,劉恒死了。這個給了他無以復加的愛的男人,離他而去了。
劉恒的死對鄧通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因為他唯一的依靠就是劉恒。劉恒走了。鄧通的愛情與前程也跟著走了。這種撕心裂肺般的痛他從來沒有嘗過,他決定跟隨劉恒而去。可是在他準備飲下毒酒之前,他卻被劉啟抓進了牢房。”
說到此處,張天元不免唏噓,一個雖然他并不提倡同性相戀。但是鄧通對漢文帝劉恒的愛,卻已經超越了性別了,這令他十分感動,這個男人雖然不是征戰沙場的英雄,不是舞文弄墨的大儒,但是在張天元的眼里,他依然是一個純爺們。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這劉啟也忒小心眼了吧,鄧通最后怎么樣了?”王燁問道。
“唉,我本是不愿意說的,鄧通的結局太悲慘了。劉啟抄了鄧通的家。把鄧通的手腳綁住,用鐵棍把他的上下頜撐起來,不讓他咬舌自盡,不給他吃的,數日后,正如以前給鄧通算命的相士所言,鄧通被活活餓死了。”
“這也太混賬了吧,鄧通都已經打算殉情了,為何劉啟還如此無情啊?虧我還敬重景帝是個好皇帝呢。”王燁罵道。
“好皇帝未必是好人,好人也未必是好男人,這就是人生,這就是歷史啊。”張天元搖了搖頭,原本很好的心情,此時變得有點陰晦起來了,關于竇曉玲的事情,他也不想打聽了。
王燁似乎也忘記了之前的談話,眼睛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概鄧通的故事,在他的心里頭也是烙下了不輕的印記吧。
“唉,我說這個干嘛啊,搞得你我心情都不好了。”張天元嘆了口氣,發現這個時候從車下走上來幾個人,穿得那都是相當體面和講究的,一看就是文化人。
那個大胡子導演一看到這四個人,立馬就起身湊了過去,又是握手,又是噓寒問暖,那樣子才真像是請來的嘉賓啊,哪里像張天元剛剛上車的時候,這家伙根本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這一次華夏之寶的嘉賓總共是五個人,而且都有分工的,有擅長字畫的,有擅長瓷器的,有擅長青銅器的,也有擅長雜器的,當然也有擅長玉器鑒定的。
不過除了張天元之外,其余四個人那都是老相識了,一上車那就坐在了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來。
其中有一個人倒是問了張天元一句話:“李教授還好吧?”
“哦,李教授好著呢。”
就是這么一句對話而已,之后就沒有再說什么了,大概那四個人對張天元多少還是有些瞧不起的,畢竟張天元這年紀實在是太小了,這四個人最小的一個那都是五十五了,張天元才二十五,這整個就差了三十歲啊。
張天元倒是不介意,從陌生人到朋友,總是得有個過程的,不是每個人都是人來熟啊。
只是他也不像去熱臉貼別人家的冷屁股,就算要結交,那也必須得顯露出一些本事之后,不能讓人瞧不起了,到了那個時候再去攀談,效果會好很多。
車隊九點半的時候正式出發,路上因為實在無聊,竇曉玲走到前面,拿著話筒笑道:“那個是我的同事王燁,是專門寫古玩玉器方面的報道的,上一次閆城賭石大會一舉成名,現在已經成為了我們臺的王牌記者了,他想采訪采訪幾位專家,大家都自我介紹一下吧,怎么樣?”
“王記者啊,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了啊。老夫張儒生,跟竇姑娘那都是熟人了,王記者應該知道老夫吧,現在在國家文物局工作,粗通字畫方面的鑒定。”第一個出聲的,是一個看起來六十來歲的老者,留著很長的胡子,還戴著一幅圓圓的眼鏡,看起來就像是民國時候的賬房先生似的。
張天元當然認識這個人,在電視上不止見了一次了,華夏之寶欄目就請了他好幾次,另外其它地方太的鑒寶類節目也請過他,這人在字畫界,那的確算得上大師了,是有真本事的,那可絕對不是吹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