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元見樸老板非要見識一下自己的法,心道正好讓你zhègè韓國人掌掌眼,看看我們古代先賢的法是個什么韻味。<
他看了一眼牟瑩,臉上露出了笑意。
牟瑩當然猜出了他這微笑地意思,急忙護住自己的頭發說道:“你可別打我頭發的主意。”
張天元嘿嘿笑道:“我怎么敢用你的頭發去寫字啊,huiqu還不被剛子扒了皮啊。”他又看向了周圍,發現門旁邊有一個拖把,應該是新買來沒多久的,便對杜老板說道:“那拖把可否借我一用?”
“張董事長不用筆嗎?”
“用筆何以顯出張旭法的精妙,我就用那拖把,你給我找一張大一點的紙來鋪在地上,我來寫。”張天元將袖子一挽,說道。
他今個兒是真gāo性的,不僅是因為撿到寶了,更重要的是,他還是頭一次聽到有陌生人說崇拜自己的,這份虛榮心,也讓他頗為滿足啊。
杜老板辦事很利落,畢竟是文房四寶的商店嘛,找紙非常容易。
此時門外已經聚集了一些看熱鬧的人,這些人本來是在附近溜達的,忽然聽說有人要用拖把寫字,一下子就都圍了過來,只可惜門就那么大,而杜老板又擋在門外不讓進來,他們也就只能透過玻璃窗戶往里面看了。
張天元取來拖把,在墨汁中蘸了蘸,那墨汁是直接放在一個陶瓷大盆里的,不然沒法用啊。
他深吸了一口氣,而后落筆提氣。在地氣的bāngzhu之下,那“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兩行字躍然紙上,竟是一氣呵成。用筆肥厚,字勢橫壯。
“好!好字!好字啊!當真伏如虎臥、起如龍跳、頓如山勢、推如泉流!”樸老板贊嘆不已,心下也有些慚愧起來,之前還瞧不起張天元來著,可是此時再看張天元的法,那簡直是把張旭的神韻全都注入字中去了。
“可惜了,這幾個字太少了,無法顯示出張董事長的功底啊,倒不如學張旭直接寫那《古詩四帖如何?”杜老板建議道。
張天元其實也有zhègè意思。不過《古詩四帖字比較多,再用拖把就不好了,所以他選了一桿比較粗的毛筆,然后寫了起來。
這當然不是送給杜老板的,而是他z魂bèi裱好了之后拿huiqu掛在自己家里。
反正既然已經動筆了,趁著還有感覺,寫下來正好。
《古詩四帖全卷古詩四首88個字:“東明九芝蓋,北燭五云車。……一老四五少,仙隱不別可。其非世教,其人必賢哲。”
張天元寫下這88個字,依然是不帶停的,直接一氣呵成。簡直就如同是張旭再生一般。
“妙啊妙啊!通篇氣勢磅礴,布局大開大合,落筆千鈞。狂而不怪,法氣勢奔放縱逸。如。六行八句:‘漢帝看核桃,齊侯問棘花’。筆畫連綿不斷,運筆遒勁,圓頭逆入,功力渾厚。又如,九行,‘應逐上元酒,同來訪蔡家’,字里行間內蘊無窮,古趣盎然,充滿張力磁性。行筆出神入化,給人儀態萬千之感,筆斷意連,令人遐想無限。再如,十三行,‘龍泥印玉簡,大火煉真文’,筆法字體方中有圓,寫中提按、使轉、虛實相間。縱觀通篇結字雋永,章法嚴謹、行間布局疏密呼應、錯落有致、剛柔相濟、渾然一體。無論從通篇還是從局部單字來看,都會被流動、曲折,藏鋒使轉直入,動人心魄的陽剛線條所打動。如果沒有高超的藝術修養,沒有成竹在胸的功底是寫不出來如此巧奪天工的完美巨作。佩服佩服,在下真得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樸老板雙腿一軟,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他一直竊以為自己的法已經chāoyuè了華夏很多的法大師,正沾沾自喜呢,卻沒想到區區一個張天元,就令他完全失去了斗志。
“明人本道生云:張旭草‘行筆如空中擲下,俊逸流暢,煥乎天光,若非人力所為’,我看張董事長有點張旭再生的感覺啊,你們都姓張,該不會原本jiu侍親戚guānxi吧?”杜老板也訝然問道。
“那怎么可能,我不過是從小臨摹而已,再加上有那么一點點小小的天分,也就有了今日這草。”張天元急忙謙虛道。
“zhègè什么張旭只會寫草嗎?我都看不懂寫了什么。”歐陽曉丹嘆了口氣道。
“那倒不是,張旭的法,始化于張芝、二王一路,以草成就最高。他自己以繼承‘二王’傳統為自豪,字字有法。他的楷端正謹嚴。規矩至極,黃山谷譽為‘唐人正無能出其右者’。若說他的楷是繼承多于創造,那么他的草則是法上了不起的創新與發展了。如此創造出瀟灑磊落,變幻莫測的狂草來,其狀可謂驚世駭俗。韓愈說:‘旭善草,不治他技故旭之,變動如鬼神,不可端睨。’顏真卿曾兩度辭官向他請教筆法。其實我這草,不過也jiu侍繼承而已,根本毫無創造可言,談不上什么了不起的。”張天元笑著解釋道。
“張董事長你真得是太謙虛了,謙虛過分可jiu侍驕傲地ǎoxiàn哦。”杜老板笑道。
“他真有那么厲害?”歐陽曉丹歪著nǎodài問道,她反正不懂法,只是覺得那草寫出來飄逸灑脫而已,真正欣賞起來卻不懂了。
樸老板想了想道:“這樣說吧,張旭的草看起來很顛狂,但章法卻是相當規范的,他是在張芝、王羲之行草的基礎上升華的一種狂草。細觀察其體絕無不規則的涂抹,很多細微的筆畫、字間過渡,都交dài得清清楚楚,絕無矯揉造作之感。張旭的草是在激越情感牽動下促使節奏加快。似金蛇狂舞,又如虎踞龍盤。ǎoxiàn一瀉千里之勢。由于在線條的動蕩和質感上加入了盛唐的藝術氣息,從而形成了自己獨特狂放的草風格。而你這位朋友張先生的草。則完全ǎoxiàn出了張旭草的那種風格特點,忠實呈現啊。”
“那不是山寨嗎?”
“不不不,zhègè跟山寨不一樣,這是古人法的重現,在我看來,我倒是希望張先生不要自己創新,就按照張旭的風格來寫字,會更好一些,就算張先生有了創新。反而會失去張旭草的風格,那就得不償失了啊。”樸老板搖頭道。
“這樣啊。”歐陽曉丹若有所思地說道。
“你不知道,草作為藝術來說,除具法普通共同特征外,還具有音樂特征,音樂是通過各種音符的順序作和諧的各種變化,產生旋律來完成的。而法也是以簡單筆墨寫出帶有生命力、節奏感的線條。依靠筆順,字勢,在時間的推移中作各種輕重、緩急、枯潤等多樣統一的和諧變化而完成的。有人把法比做無聲的音樂。認為可以從作品中體會到音樂節奏的跳躍,這正是法時間性的種種特征造成的。而這種特征在各種體中以草ǎoxiàn得最明顯。因為草在連綿不斷的寫過程中一次性的時間要求最強。如果一個現代人非要將古代的經典音樂改得亂七八糟,你覺得好嗎?”樸老板又舉了例子說道。
“不好。”歐陽曉丹搖了搖頭道:“我覺得古典音樂還是原汁原味的號,古代的畫作也是一樣。如果改了,哪怕是改得更好了,那也會失去原有的韻味的。”
“這就對了。這jiu侍我為何會如此稱贊張先生法的原因。”樸老板感慨道:“張先生,這幅字不如送給在下算了。您有這么好的法,自己可以找時間再寫嘛。不,說錯了,不是送,在下愿意花十萬塊來買,您意下如何?”
“不是吧,他的字能值十萬塊?”歐陽曉丹更驚訝了。
“對不起了樸老板,我這字不z魂bèi賣,如果要賣的話,十萬塊是拿不下來的,說句不好聽的話樸老板,我這字如果說寫上張旭的名字,直接放到拍賣會上去拍,那應該能拍出很高的價吧?”張天元笑道:“當然,咱不能做違法的事情,但如果十萬塊就賣了這字,以后來請我寫字的人就太多了,我寫還是不寫?”
如果說這是以前的張天元,他肯定會賣的,畢竟那時候他沒錢,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十萬塊對他來說真不算什么,他可不想降低自己的法價值,畢竟當今世界,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像他這樣,完美重現古代家的真跡的。
就算是模仿得最好的,也只是徒有其形而已,根本沒有神韻,真正熟悉法的人,一看便能分出真假,但張天元如果作假,別人根本就看不出來,只是這種違法的事兒,他不想做而已,畢竟他有正經的shou乳,如果還貪得無厭做這種事兒,一旦栽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而如果說送給樸老板的話,兩個人的guānxi并不是那么熟,這和之前送給杜老板的那兩行字是不一樣的,那個畢竟不是張旭寫過的東西,不可能去造假。
但《古詩四帖就不一樣了,這要是被樸老板拿去做了假,自己不就成了從犯了嗎?
“張先生,我是真得很想要你這副法啊。”樸老板說道。
“這樣吧,如果以后樸老板愿意,可以拿別的東西來換嘛,比如我沒見過的法作品,價格高低不是問題,只要我喜歡,那我還是愿意換的。”張天元笑了笑道。
在古玩圈子里,有一種很常見的做法,那jiu侍東西之間的交換,即使價格不對等,只要差不太多的話,雙方收藏方向不一樣,那還是能夠成功交換的。
張天元曾經聽董學塾董老說過,他和慕容老板就交換過東西。
慕容老板比較喜歡瓷器,而他則更喜歡法字畫,當時他那個瓷器大概值三百萬zuo誘,而慕容老板得到的那幅字則只值二百萬zuo誘,但是董老實在太喜歡那幅字了,于是就用自己的瓷器和慕容老板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