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五七九十一,二四六八十十二,這才是真正的解鎖規律……”
小秦幾人密切注意到王觀的動作,他們肯定不笨,相反腦袋瓜子非常靈活。不然的話,也不會成為機關研究人員了。注意到這個看似零亂,實際上卻非常有規律的順序之后,馬上驚嘆起來,喜形于色。
與此同時,十二道關卡已經解開了,只剩下最后一個步驟。在這個時候,王觀卻愈加小心翼翼起來,連額頭上的汗珠也顧不上擦拭,聚精會神地研究機關鎖。
“咔啦啦……”
忽然之間,王觀手指頭輕輕撥動一個鎖鍵,大家立即聽到十二根鎖栓重新合閉的聲響,仿佛前功盡棄,一番心血付之東流。
“……沒事,重新再來。”
半響之后,侯老開口安慰起來。反正已經摸透了其中的規律,只剩下最后一道關卡而已,成功在望了,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在眾人的開導下,王觀微微一笑,慢條斯理抹去額頭上汗珠,隨即好心提醒道:“機關門就要開了,你們做好準備了沒有?”
“什么?”
眾人一怔,自然有幾分不解其意。不過姜還是老的辣,此時侯老目光一掃,立時注意到大門機關鎖鍵的排列位置。就是這一瞬間,他驚喜交集嘆道:“飛星入宮,開門大吉!”
“這又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不懂,但是小秦幾人清楚呀,紛紛朝機關門看去,頓時滿臉欣喜之色。與此同時,大家也紛紛關注機關門的鎖鍵,也隨即發現了端倪。
所謂飛星。侯老之前已經解釋過了,那是指鎖鍵的空格,就是移動鎖鍵的空隙。可是此時此刻,這個空格居然消失不見了,倒是在鎖盤的中心點中,突然冒出來一塊黑白分明猶如太極陰陽魚的按鍵。
見此情形,再遲鈍的人也應該明白,最后的解鎖步驟已經完成了,就差臨門一按。
這個時候,不僅是幾個年輕人。就是侯老、文教授這些見多識廣的老人,也有幾分按捺不住激動興奮之情。
“等等,等等……”
當然。畢竟也是久經考驗,文教授很快冷靜下來,伸手阻止蠢蠢欲動的眾人,表情變得十分嚴肅:“你們現在可以出去了,順便叫其他人進來。然后讓人封鎖洞口四周。閑雜人員一律清退,不許靠近半步。”
一瞬間,王觀等人相對無語,感覺文教授變臉得太快了,而且已經不是翻書,而是眨眼睛的速度。這種語氣。這種神情,這種行徑,分明就是把人利用完了。再一腳踹開。非常拉仇恨,讓人咬牙切齒。
至于俞飛白真的在咬牙切齒了,一臉憤憤不平之色,不甘心叫道:“文教授,你這是要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啊。”
“小俞。”
此時,文教授無奈苦笑道:“你這話言重了。不是我不信任大家,只不過考古是一件非常嚴謹而科學的工作,你們沒有經驗,很容易出現差錯。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等到充滿發掘地宮之后,隨便你們怎么參觀……”
不得不說,文教授這話很有道理。畢竟考古不是把地宮里頭的東西搬出來就行了,如果真有那么簡單,普通人也可以勝任,考古學也不會成為一個專門的學科。
其中的門門道道,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得清楚的,反正作為一個嚴謹的考古研究人員,文教授這樣做也是情理之中。
至少侯老比較贊同,點頭幫腔道:“飛白,這是正經事兒,你不要鬧騰。先到外面等著,等到我們探索清楚里面的情況之后,再讓你們進去看個夠。”
侯老說話了,俞飛白再不情愿,也要賣這個面子。
與此同時,聽到地宮即將開啟的消息,外面也隨之涌進來七八個人,每個人都是全副武裝的樣子,左手拿袋子,右手拿刷子,頭上懸掛探照燈,再披上一層白大褂的話,肯定是像極了醫院里的主治大夫。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在文教授等人催促中,王觀等人只得離開隧道,在出了坑口的時候,隱約之中似乎能夠聽到機關大門緩慢開啟的聲響。
“冤死了。”
適時,俞飛白十分惱火,忍不住踢了一腳坑口碎泥,隨即皺眉道:“王觀呀,你怎么不說話,被人當成衛生巾用完了,立即扔到垃圾堆里,難道不生氣嗎?”
“你這是什么比喻。”王觀感覺腦袋要冒出黑線來。
“非常合理貼切形象呀,事實本來就是這樣嘛。”俞飛白搖頭嘆氣,挑撥離間道:“我們就算了,可是連你這樣的大功臣卻受到這樣的冷遇,難道就沒有感到心寒、悲憤填膺?”
“說什么胡話。”王觀啼笑皆非道:“這點小事,有必要上綱上線嗎。”
“有必要,非常有必要。”俞飛白振振有詞道:“我們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啊。”
“不和你扯淡了。”
王觀搖了搖頭,一邊順著梯子向上爬,一邊說道:“與其關心地宮的情況,不如去看看關揚來信息了沒有。”
“切,現在才十點多,哪有這么快。”俞飛白隨口道,也隨之爬上了坑口,表情還是悶悶不樂的模樣,十分鬧心。
“飛白,不要擺著一張臭臉了,文教授他們又看不到。”王觀回到帳蓬之后,檢查手機果然沒有發現關揚發來的信息,隨之招呼大家坐下,再燒水沏茶,并且勸解起來:“又不是永遠不讓你看,只不過是早和晚的差別而已。”
“你都說了,有差別。有差別就是不公,不公平,不公正,肯定有意見啊。”俞飛白說起歪理來,那肯定是一套一套的,讓人十分無奈。
反正王觀不打算理會了,讓俞飛白自己在那邊自怨自艾,他卻與旁邊的幾人談笑風生。聊一聊今天的見聞,順便評點一下方明升買到的的玉璧,好不愜意。
開始的時候,俞飛白還覺得無所謂,但是時間一長,他就感到寂寞了,忍不住抱怨起來:“你們這幫家伙,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轟!”
俞飛白話音未落,忽然就有一個空鳴之聲,更好像是晴天霹靂的雷聲響起。轟隆隆的聲響在寂靜的夜晚傳來,盡管隔得很遠,但是眾人倒是聽得比較清楚。
“打雷下雨了?”
聽到聲音,大家第一反應是不是遇上雷雨天氣了,不過隨即臉色又是一變,卻是想到了關揚的警訊。
“真的爆破炸山?”
此時,眾人急忙涌出帳蓬之外,左顧右盼起來。不僅是他們東張西望,營地一些比較有經驗的考古人員也是聞聲色變,臉上浮現幾分慌張惶恐之色。
在人心惶惶之際,也有人站出來安撫大家的情緒。
雖說文教授在探索地宮,處于六七米地下,未必能夠聽見這個聲響,但是營地之中不僅是他一個人德高望重而已,另外也有幾個頗具威望的大專家。
這些大專家出面,三言兩語就穩定了人心。
當然,最主要是那些武裝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察覺有異常情況之后,立即抄起家伙打開營地探照燈,在四周巡邏起來。
盡管許多人討厭暴力,但是發現暴力是站在自己一邊的時候,又覺得十分安心。現在就是這樣,看到有警察守衛之后,大家就安定了下來,起碼少了許多惶恐不安的情緒。
“王觀,你的手機響過了?”
與此同時,俞飛白迷惑不解道:“關揚發來信息了嗎,我怎么沒有聽見?”
“沒信息啊。”
王觀再次檢查手機,在信息箱中根本沒有新收到的短信。
“那就奇怪了。”俞飛白琢磨起來:“這樣說來,只有兩個可能性。一是關揚沒來得及發短信,二是這爆炸聲不是關揚所說的那伙人做的。”
“有道理……”
王觀點了點頭,然后招呼道:“楊警官,能不能帶幾個人過去看看情況?”
在王觀的叫喚聲中,一個三十多歲的健碩警察走了過來。他是負責這片區域治安工作的民警,一開始的時候,他對于文教授鄭重其事的召集這么多警察過來加強這里的守衛工作,他還覺得小題大做。可是現在,卻不這么想了,反而覺得文教授很有先見之明。
用開山盜墓的情況,也不是說沒有發生過,不過還是比較稀少的。但是可以肯定,一但發生這種事情,肯定是重大案件,不能不高度重視。
在這片地方,盜墓是常態了,就算捉不到人,最多被上級訓斥一番,不至于有什么實質性的處罰。可是其中卻涉及到火藥,那問題就嚴重了。畢竟國家對于槍支彈藥的管理,要多嚴厲就有多嚴厲,那是治安維穩工作的重中之重。
或者百姓不在意,可是某些機關單位領導在意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指不定哪天某個人心血來潮,要學習董存瑞舍身炸碉堡?怎么辦。
反正對于這樣不安全的東西,肯定是要予以取締,加以嚴懲。
最最最重要的是,如果沒有接到報案,楊警官或許還可以磨蹭一下,裝做什么也不知道,可是現在在眾目睽睽之下,又不好不作出帶頭的表率作用……()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