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一個合格的文青,吳王是十分有追求有愛好的,畫畫下棋作詩什么的自不消多說,閑暇時吳王的愛好也十分文青,種花養貓玩蘭賞竹,總之都得帶著高冷氣質。
原先吳王養貓是為畫好貓,養著養著就成了貓奴,王府里專有一間園子是給貓的,各種純種的雜交的,不拘血統。甚至在街上看見只流浪貓,只要那貓好看他都能一點不嫌臟的抱回王府養,當然,首先要是只好看的貓,臟兮兮也能讓人一眼看出風采來。王府里還有專門的廚子給貓做飯,有幾個小廝小丫頭專門負責貓的起居,有人帶著曬太陽,有人伺候洗澡,有人專領著玩。
而做為吳王最寵愛貓的那兩只,則是吳王走到哪帶到哪,連貓食兒都不假手他人,每天伺候那兩只貓,比伺候他爹他媽都更盡心盡力。
這天吳王到前衙來和顧凜川說鰲州的事,吳王倒真不至于搶上門來,文青要臉的時候比別人甚一些,當然,一旦拉下臉來不要了,也比別人更徹底一些。商談著事時,小白踱著“高貴優雅”的步子靈動一躍,借著樹枝,高高躍下,落地后穩穩當當,一點聲音也沒有。
落地后順順毛,淡定從容地走到顧凜川腳下蹭蹭,顧凜川在辦公事,當然不能像平時那樣愛屋及烏地把小白給抱在懷里順毛。小白蹭好幾下都沒見“仆人”伸手抱它,秒變精神病貓,鉆進顧凜川袍子下,咬著襪子抖得跟風中的楊柳似的。剛開始是腦袋抖,然后是身子,最后是尾巴,就這么著顧凜川還是沒伸手,反正在袍子下,只要他不動,吳王也瞧不到什么。
不過,很明顯,顧凜川還是不太了解沒吃藥的精神病喵星人有多找抽。小白“喵”地一聲跳上桌案,撓著顧凜川手“喵喵”叫,這會兒模樣倒是很好,不過那喵喵叫的內容卻好似在說“抱我抱我,不抱我我就接著發神經”。吳王本來就被這純種雪白的波斯貓給煞到,再看這貓的表現,像是頗通人性的樣子,一舉一動優雅迷人。
吳王:“是海外來的種,看著血統十分純正,一根雜色毛發都沒有,看著十分喜人。”
“原想給閨女買只狗,卻偏看中這只貓。”于是話題一下就從公務轉到貓身上。
吳王講解著這貓該怎么喂,這種貓該注意著些什么,吳王覺得小紅那樣的小丫頭怎么會喜歡這種,要也是喜歡愛粘人屁股后邊的狗。所以,吳王堅定地認定,這只貓是沈端言養的,雖他嘴上不承認對沈端言動了挖墻腳的心思,但是他確實有那么點想法。
不過,到現在吳王還是很守規矩的,沒做什么出格的舉動,但是這貓一跳進來,就好像瞬間把吳王心底那屋薄薄的紙戳破一個小洞一般,終于有個路子可以接上趟。吳王說著說著,又說過幾天帶得東西來,說什么這純種貓一點要怎么怎么護理,又說收集齊工具要幾天時間,然后二話不說拔腿就走。
待吳王一走,顧凜川就在屋里瞪著小白,小白:不關我的事,我什么也沒干,只是來要個溫暖的愛心抱抱,順便通知你一聲我要出去玩而已。你要不給我愛心抱抱,我就離家出走,讓你閨女哭碎你的心,哭碎你的肺,哭得你五臟六臟沒一塊好的。
看這狀態,顧凜川無奈地伸手,抱了抱,伸手順幾下毛。
本來,顧凜川以為吳王說說就算,這位也挺忙,結果沒幾天,果然帶著一堆小東西過來,軟軟的毛刷,木質柔軟堅韌的木梳,木梳還分寬齒的和密齒的,還有誘貓棒,掏耳朵的,清理口腔的……反正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吳王沒準備到的。
偏巧小白今兒不到前衙來,在后衙乖乖地被“仆人”伺候,接到前衙來報,因沒說是吳王,沈端言就領著小紅一起抱小白過去。小紅一路跟著小跑,小白居然也乖乖的不跑那么快,一直注意著短腿小兩腳怪的速度,總隔著幾步在前面帶路。
是以,顧凜川看到的是小紅追著小白進來,閨女冒著幾枚汗珠的額頭閃閃生光,紅暈嫣然,一路奔路一路笑,追在小白身后撲進他懷里。很明顯,爹在她心里,比貓還是重要些的,一撲進顧凜川懷里,小紅就把小白擱一邊,盡著跟顧凜川賣乖賣嬌。這一點讓顧凜川頗為欣慰,閨女再怎么愛小白,也不會多過對他……嗯,有點不對。
“爹,親親。”小紅說著,完全不顧吳王在場,努力從顧凜川懷里站起來,小嘴貼向顧凜川的下巴。
托著女兒的小身子,顧凜川側目吳王一眼,閨女小是有些不通禮儀,原是想向吳王道個不是,卻不想吳王沒這工夫,滿心眼都放在貓身上。顧凜川見狀,遂安心舒適地接受閨女愛的親親。
等吳王稀罕完小白,顧凜川也跟閨女告一段落,吳王正待要講解怎么用他帶來的工具使小白更舒適更安逸時,沈端言從外邊走進來,人未到聲先至:“今日又鬧什么呢,在前衙當著差卻來喚小白,是指望小白破案呢,還是指望小白處理公務。皇帝陛下養你這樣的臣子也夠鬧心的,青天白日不好好當差,偏來招貓逗狗……”
顧凜川還來不及想沈端言怎么來,先被“招貓逗狗”給弄得一噎,看著懷里被逗的……“狗”,顧凜川馬上把這想法給丟得遠遠的,沒這么罵自己的。
不等顧凜川說什么,沈端言就看到吳王了,吳王原本給小白刷毛刷得起勁,在看到沈端言的剎那,立刻手停一下,然后又迅速接著繼續,只是原本滿被貓填滿的眼睛,都被沈端言填滿而已。
沈端言看顧凜川:怎么吳王也在?
顧凜川回以一眼,又斜睨向貓:為它。
沈端言又不是小紅這樣的兩歲小孩兒,當然要向吳王行禮問好:“拜見吳王殿下,殿下安。”
“端端不必多禮,這貓兒可你養的,這般通體雪白,著實惹人喜愛。”其實吳王多想加一句“一如主人般般玲瓏剔透”,但是吳王目前還是很要臉的。
“這是小女養的,日常都是小女在照管著,我與夫君原是想讓她有個伴,不想這貓兒卻還是個需人伴的,巴不得日日被圍著哄著才好。”沈端言說著走到顧凜川身邊,朝顧凜川遞去一個眼神。
顧凜川接收到,遂一笑,輕搖頭,那意思是:不用擔心,這不有我在呢嘛,再怎么樣,眼下吳王也拉不下臉來。再說,就算他拉下臉來,也不過比誰更不要臉而已。
沈端言雖讀不出什么內容來,但顧凜川讓她安心的意思,她還是接收到了的。
這眼神來眼神去,擱顧凜川他們算是日常,他們倆平時這么交流,一點障礙都沒有,畢竟都不是話多的人。可擱吳王眼里,這叫眉來眼去,情深意濃,恩愛甚篤,吳王心下意動,卻到底管住了自己沒多想什么,沒多說什么。
因為,眼下,沈端言還沒能有意,貿然而動的話,看他們倆人如此恩愛,定會招來憎惡。因愛生恨什么的,吳王可不作興這一套,還是先從貓身上入手比較好,吳王開口,遂大談養貓經。
沈端言:為什么有文藝青年變身逗逼御宅族的即視感。
至于什么居家好男人,陽光好御宅什么的,沈端言反正一點沒注意到。在她看來,這么精神病氣質十足的貓,就是男神抱著也要立馬掉光圈,掉身價。剛才吳王看著它時,它如貓女王,吳王換個動作,再轉開視線,那表情,那動作,立馬讓人不忍直視。
不過,逗逼比文青好,逗逼歡樂多,文青陰郁。不過,逗逼也不是沈端言喜歡的性格就是,陽光美少年最好,陽光美叔次之。沈端言趁接過小紅的時候,湊到顧凜川耳邊低說一句:“他這是?”
“愛貓。”順便因貓還能蹭上他家言言的趟,更愛了。
沈端言:果然,愛別人家的貓,男神依舊是男神,文青照樣還文青,可要愛我家的貓,男神會變男精神病,文青會進化成猥瑣青年,寵物是能影響人氣場的存在。
不過,讓沈端言有點另眼相看的是,小白在吳王身上抓出好幾道花來,吳王只是低頭,淡定地把小白的爪子挪開。小白接著抓,他接著挪,如此反復幾次后,吳王再不管它,聽之任之,大有“你隨便抓,告訴我你喜歡什么樣的爪感,下回我再給你準備新的,好抓的讓你下爪”的意思。
也許不是變態殺人狂?
好吧,就算這樣,沈端言對熱愛這只精神病貓的吳王還是沒好感。
更重要的是,在沈端言看來,貓多半都具有精神病潛質,只是顯與不顯,露不露在人前的區別而已。如此愛貓的吳王殿下,怕也有精神病氣質吧,本來就沒男神過,這下直接男精神病了。
默默給吳王點蠟。
不過,眼下還是處在吳王要臉的階段,備不住明兒后兒,吳王就甩開臉了呢!
顧凜川:我在呢,活的,能陰人,擅挖坑,會布局,長于借勢。
#最擅長作死,示例參見夢境#
#吳王,你這樣我媽只會越來越嫌棄你#
#小白,雖然我很愛你,但是我絕對不要和一只能拉低我智商和氣質的喵在一起#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