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獵宮的下午,廚房已經準備好工具,磨刀霍霍。頂點小說熟練的廚師和幫手把將頭野豬宰了,砍掉腦袋,剩下的身體準備剝皮后準備今晚上的烤豬宴。豬腦袋也有些用處,阿克蘭要取出獠牙。
“為什么呢?”愛麗絲湊在旁邊看。
阿克蘭解釋道:“公主殿下,這是狩獵的一種習慣,從戰利品身上留下一些物品,當做紀念。”
“所以你就要豬豬的牙齒?”她問。
“沒錯,殿下。”阿克蘭微笑,愛麗絲的活潑雖然讓父母頭疼,但其開朗的性格卻很受大家喜愛。
“可是它好丑。”愛麗絲嫌棄。
安峰過來說:“你就別刨根問底啦,這兩個就是紀念品,不管美丑,你若不想要,就留給別人。”
“不,我想要!”她說。
“那就隨便你。”安峰說,“辛苦了,阿克蘭先生。”
“謝謝你,先生。”他說。
燒烤晚宴自然不是在室內,他們在戶外的小花園搭了臺子,堆砌燒紅的木炭,清洗干凈的野豬肉架在上面,不斷刷上油汁和調料,飄向百米。孩子們的眼神始終在野豬身上徘徊,時不時吞口水。
這天晚上回去時,大家都是油乎乎的嘴巴和鼓鼓的肚子,連小不點柯基犬都是懶洋洋的趴著消化……
山里的晚上有點冷,但蓋層被子最舒服。
安峰洗完熱水澡出來,對床上喬安娜說:“我要進來,貓咪往旁邊挪點!”
“不,我剛捂暖這里。”她不讓。
安峰鉆進去:“我喜歡這種溫暖,能抱你嗎?”
“等我翻個身。”她背對安峰,靠進他懷里。
“這種天氣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互相取暖。”安峰摟住她。“還有我的姑娘總是那么的柔軟。”
“別這樣。”她笑著抖了抖,“留點精力第二天打獵,孩子們期待你們能找到十幾開叉的鹿呢。”
“我可沒有你小腦袋里的想法。”安峰笑了,“明天他們的腿腳估計會酸痛,得花點時間恢復,我先和馬修出去找找看。盡量把機會留給他們。你呢,是跟我出去還是和克麗絲一起?”
“看孩子們的狀態如何,如果可以的話,我開車帶他們附近轉轉。對了,你考慮過新年后的事情嗎?”
“年后?”安峰想了想,“首相有了勛章的提名?”
“也有這個,但我說的不是勛章的事情,而是世襲爵位,你怎么看?”
“一一授封。反正這個和獎章不一樣,封爵多是出于君主的意愿,和功勛扯不上多大關系。當然,一個受世人敬仰的貴族,人們會更加尊敬他。但也總不能拖個五六年,等名聲出來吧?”
“那我就讓人去準備冊封。”喬安娜說,“也是時候增添些成員了,畢竟他們還是我們的債主。”
“有道理。”安峰說。到目前為止。購島款項差不多還完,還剩下第三年支付給薩丁尼亞人民的300億美元。根據智囊團統計,目前他們欠財團的款項達到2000億美元,這可是不菲的數目。
于情于理,給他們支持的人,都得有點回報。
她又說:“不過我想把勛章和世襲爵位的數量控制下來,按人口比例來授予。物以稀為貴。你覺得呢?”
安峰說:“一年頒發三個榮譽勛章吧。”
“也太少了點。”
安峰笑著:“那由你決定,女王陛下。”
第二天圍獵活動繼續。
如安峰所料,三個孩子兩個陣亡,最活潑的愛麗絲腿腳也有點酸痛,他們便就和媽媽留下休息一天。
安峰和馬修外出。仍是兩個人打獵,一群侍從跟隨的陣容。
因為沒有孩子照顧,行動更加自由,一人一把獵槍,靴子在茂密的草地上踩出一條路,很專業的分析地面動物的痕跡,皮毛、排泄物,再去追蹤腳印……整體節奏都非常快,但目標很少。
路上鹿角的開叉都不超過十,直接略過。
動物種類倒很多,用霰彈槍消滅了兩只結伴外出的野豬——來之前他們已經從當地園林保護部門嘴里得知,附近人煙稀少,野豬大量繁殖已經威脅到奧里斯塔諾平原的莊稼,必須控制住。
所以原則是看到就殺,但沒興趣搬回去,便宜食肉動物吧。
三點鐘這幫人和獵犬搜索了周圍大片區域,還是沒有多少發現。閑著沒事,馬修胳膊夾獵槍,抽出雪茄點上,叼在嘴里愜意走。安峰沒別的可做,就和他聊起天來,問候一下對方家庭。
馬修噴了口煙:“各自忙碌,各有煩惱。”
安峰問:“凱瑟琳還好吧?這次沒空過來?”
“誰知道呢,聽說是找了個新男友。”馬修談到這個就皺眉頭。
安峰了解過,凱瑟琳比他小十歲吧,也有三十二了,幾年前結過一次婚,不到一年就離,現在單身,感情問題沒少讓她的父母頭疼。西方人雖然觀念開放,但也都會希望自己兒女過得幸福。
“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十六七歲的高中生。”安峰手比了比,“個子剛到我這里。”
“時間過得很快。”馬修說,“而我們都老了。”
“你那是老觀點,我不同意。”安峰搖頭,“上帝祝福她,最終能找到合適自己的伴侶。”
“你說,是不是我們的觀念都落伍了呢?”
“是社會開放了。”安峰手指頭在腦袋旁轉了轉,“年輕人的想法,已經和我們當初截然不同。”
馬修嘆氣:“誰讓我們是上個世紀的產物。”
“我對未來也沒有太高的期望。”安峰繞過地上一堆動物糞便,看了看附近的地形。“感情挫折很難避免,人生必走的,也是成長的印記。而最終能找到合適的,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馬修笑了:“看來你對王子公主們的未來也擔憂呢。”
“這是現實。”安峰說,“我們不是生活在一個叫做‘童話’的地方,現在王室鬧的婚外情還少了?”
馬修說:“你可是標準模范了。”
安峰說:“只因為我碰到了正確的,還有懶得去考慮別的,這種事情只合適年輕人,不是嗎?”
“倒也是。”馬修抬起頭,“看那邊!好像是一頭漂亮的家伙!”
“上前瞧瞧。”安峰減輕腳步聲。
他們兩個貓腰前進,侍從都在附近,但趕來需要點時間。小心往前十幾米后,發現一頭漂亮的,頭頂十幾個開叉的鹿。只要留心一點,不要傷及腦袋,這將會是很值得紀念的戰利品。
但能活這么久的鹿,經驗也足夠豐富。
馬鹿的動作忽然停下,張望四周,前一秒還靜如雕塑,后一秒就拔腿狂奔,身后兩人趕緊追上去。
“叫他們過來!”安峰大聲道,“如果能趕到開闊地,或許有機會擒住這家伙。”
馬鹿的奔跑速度非常快,視野里蹦蹦跳跳的身影越走越遠。
前面傳來安峰罕見的粗口,馬修好奇的跟上前,安峰的聲音傳回來:“別過來——”
“噢,該死!”
話還沒說完,馬修也中招——這周圍居然是個野豬最愛打滾的爛泥潭,再有最近剛下過雨,變成沼澤一類的地形。安峰沖得太快就中招了,旁邊的爛泥接連塌陷,跟趕來的馬修也無法幸免。
兩人看了看對方,都笑了起來。
安峰放棄了:“好吧,上天讓我們放過那頭生靈,現在還是想辦法該怎么不弄臟衣服的脫身。”
馬修用槍管撐著一旁堅硬的路面,慢慢把腿抽出來,踩在更堅硬的泥塊上。
安峰也和他一樣,嘴里說著:“我上次去肯尼亞的時候,當地的部落武裝喜歡給ak47的槍管里加一點沙子,據他們說,這是特殊的魔法,因為白人就是這樣給槍施法,才能擊中目標的。”
馬修納悶:“這是什么歪理?”
安峰腳踩在馬修探測的安全區域,繼續說:“你不覺得幾十年來,非洲的武裝都是這么玩的嗎?某武裝和政府軍激戰一夜,第二天政府軍撤退,統計傷亡人數兩個,還是因為槍炸膛誤傷的。”
馬修用槍管繼續探路:“但我們總不能用槍托撐地面,而把槍口對準自己吧?”
“所以我才想到非洲軍閥。”安峰抓住馬修遞過來的手,成功脫離泥潭,“還有這兩把槍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