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下這些收藏品后,安峰回去時意識到一點:車庫不夠用了。很明顯的,葡萄園的車庫最多只能容納五輛車,目前他的皮卡是露天放置的,還有一些車在圣拉斐爾,但現在再添三輛,顯然無處可放。
但也總不能讓他的收藏品放在外面風吹雨淋,省地但不保值。到家后,安峰找了建筑公司,讓他們派人來搭一個臨時車庫。自然,這些車不會放太久,等賽車場建成,不常用的車輛都能妥善保管。
就像這次的兩輛賽車,它不能合法上路,只能在賽道里開,所以肯定不常用……究根結底,這也是一種幸福的煩惱。第二天起床擦車,試了一下啟動,聲音很洪亮,期待它們在賽道上的表現。
安峰擦車的時候,小老虎跑到院子里,和一前一后跟出來的兩只獵犬鬧著,很少見到它有脫離人類懷抱的機會,從被收養開始,它就變成了不愁吃喝的寵物,而它也差不多適應了逢人便被摸的角色。
現在這一幕才符合老虎的本性!小白把兩只比它大很多的獵犬當成對手,彎著身子悄悄上前,在獵犬的注視下撲出去,兩只爪子抱腿,張開嘴巴就咬。獵犬脾氣好,也不生氣,就配合著跟它玩。
獵犬很榮幸的客串了一回母老虎,在草坪上和它玩耍,互相撕咬,小白雖然不敵,但也一次次的嘗試攻擊,樂此不疲。它齜牙咧嘴的面對兩只獵犬,皮皮歪頭盯著它,探出一只爪子拍拍它的腦袋,小白一直被按著,后面不行它就耍無賴。轉頭去咬皮皮的爪子,可惜動作不夠靈敏。
真有趣,小白竭盡全力把兩只獵犬當做對手,而它們卻把它當好玩的虎皮玩具一樣,在草地上打滾。趴在地上盯著它,偶爾跳起來,張開嘴去咬它,小白就用爪子擋,或者靈活繞到背后。
安峰靠在車上看著,如果長大后小白也能像獵犬一樣聰明。會打獵能賣萌,關鍵時刻還能看家的話,它絕對是世界上最特殊的寵物虎——甚至是最全能的老虎。安峰現在就把想法付諸實際。
生物研究對安峰來說不難,但對世界來說很困難——探索過程。安峰得天獨厚,探索的過程已經跳過,他只需要按照步驟來配置藥液。選擇激活突變的方式,根據小白的體型設定劑量等等。
連洛杉磯都不用去,葡萄園的雜物房就有他的實驗室,讓弗雷德從研究中心那邊空運過來一批器材和藥劑,安峰便開始在實驗室里的研制生活,并抽了小白一點血,再抽一點獵犬的。好對癥下藥。
一只擁有狗的忠誠,老虎的兇猛,豹子的耐力的寵物,這絕對是生物技術的一大壯舉,就長遠來說,也是進化的方向。如果老虎沒有適應自然節奏,它們將慢慢滅絕,而安峰則主動讓它進化。
隔天,姐夫接到來自國內的電話,見他掛斷電話有臉色不太好看。正在喂小老虎的安峰隨口道:“什么事?”
姐夫說:“國內的,我們的車行給人堵了。”
“什么?”安峰驚訝,“難道是上次那個帶小三跑路的老板還有債沒有還清?”
但事情沒有那么狗血,姐夫搖頭:“不是的,是我一個表弟遇到了麻煩。”
“你表弟遇到麻煩和車行被堵有什么關系?”安峰更奇怪了。
姐夫無奈的說:“哎……你不在國內。不清楚這里面的情況,我掌管車行后,這以前沒見過的遠親近鄰一個個都出現了,三姑六婆見到我們的情況這么好,就免不了殷勤一些,想要我幫個忙,給個職位什么的,我媽耳根子就禁不起磨,給一個游手好閑的表弟來店里干活……”
安峰聽了皺眉,雖然他有錢后一直在國外,躲了個清凈,但也清楚“窮在鬧事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的說法,這就是世態,無法避免的。應付這些關系從來沒有好的辦法,要是過于大度,自己也有難處,有苦說不出;要是小氣,就給人戳脊梁骨,說什么有錢了就翻臉不認人。
所以人情這回事,最頭疼。
事情就是他那個表弟在平時店里也不干什么,就靠著劉澤(姐夫)的身份混日子,在外面吹噓,交了些酒肉朋友,姐姐一家來加州度假,他就跟著朋友喝酒賭錢,結果一連輸掉三十幾萬,借別人的錢沒法還,寬限的日期過后,對方就帶著他找上號稱“自己家”的車行,想要先拿點抵押。
可這車行并不屬于他的,自然不會給他們拿走抵押,經理一來二去的沒辦法,只能越洋電話求助劉澤,然后就有了下午這一幕。安峰聽了,也沒有責怪任用親友的事情,畢竟這里面的壓力他懂。安峰說道:“現在收拾一下,一起回去吧,車行在我名下,如果有什么糾紛,還得我出面。”
當天下午收拾了行李,準備乘坐安峰的私人飛機回去,時間也快到八月底了,小學即將開學,留下來也只能多呆幾天,這次就順路。但安峰沒讓喬安娜來,是回去談數又不是游玩,沒必要。
他找了個借口,讓喬安娜留下來照顧小老虎之類的。
私人飛機無需等待,但國際航線得提前申請,安峰只好用了一下外交官特權,自然是最先安排下來。鑒于這次會和放高利貸的碰頭,安峰還帶上了以哈里為首的四名神盾安防的保鏢,有備無患。
輾轉兩次回到個國內,再乘車返回城里。
為了方便小丫頭上學,城里也有一套房子,不過老爸老媽不在,好像外出有段時間了,這次的事情沒影響到他們,畢竟關系隔了這么遠,也不太好說話。他們回來后,卻不見那家伙的影子。
劉澤打了幾個電話才聯絡上。聊了幾句,他放下電話說:“人被帶走了,郊外鄉村國道旁的飯館,要我們準時拿錢贖人,要不然十二點一過。遲一個小時砍一根手指頭。如果報警的話,直接廢了。”
姐姐又是擔憂又是氣憤:“早說了讓你不要這么慣著他,亂交朋友就算了,這回出大事了吧,不是什么人都和我弟弟一樣懂事的!你瞧現在該怎么辦?都是放高利貸的啊,個個心狠手辣的……”
劉澤聽得頭大。安峰說:“姐你別說了,等把人帶回來再說也不遲,現在你們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我和姐夫來辦吧。”
放下行李后,路邊攔了兩輛出租車,這陣勢非常標準。安峰和劉澤后座,副駕駛一名隊長,后車是三名保鏢,隨身的通訊器材和簡易的防身武器備足,如果不是攜槍違法,他們也會做的。
四十分鐘后抵達飯店,很不起眼的地方。二層小樓,墻的一側還印有個觸目驚心的紅字“拆”,不遠處就有個補胎店,典型的荒郊野外,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不是個好地方。出于安全考慮,老外讓司機停下等他們,安峰負責翻譯,外加一句:耽誤多少時間付多少車費,司機欣然應允。
哈里拉開車門。安峰下車,四個黑西裝,墨鏡短寸,耳朵繞耳麥線的家前后各兩個的步入飯店。
店內不寬,六七張桌子。周圍坐滿了人,主桌是一個剃著寸頭,能看到青色頭皮的家伙,脖子戴金鏈,手腕一串佛珠,光著膀子。頭頂風扇無力的搖著,身旁的人默不作聲,表情嚴肅,像是召開江湖大會一樣。
而劉澤的表弟被雙手反綁在椅子上,嘴里塞著布條,臉上都是瘀傷。
很明顯的,四個老外進來后,這屋內的人目光都統一了,看到這副電影里才有的黑幫打扮,不少濫竽充數的人有些發憷,這可不是什么銀槍蠟頭,一個個肌肉把西裝撐得鼓鼓的,拳頭的拳鋒已經被磨平,長滿了厚厚的繭子,不是經常揍人的就是常年訓練出來的,但絕不是慫貨。
對視中,對方一人拿出手機嘰里呱啦的用本地話說了一通,安峰聽得懂一些,這些家伙在警局門口安插了探子,只要發現有警車出動,他們就會發來信號,集體一哄而散,看來都是有點經驗的。
為首的漢子冷冷道:“錢呢?”
安峰說:“剛從國外回來,沒時間準備,如果你收支票,或者有國際賬戶的話,我現在可以給你。”
漢子沒有接觸過個人支票或者國際賬戶,他搖頭:“我只認現金,時間已經不早,小心他的手指頭!”
劉澤無奈道:“轉賬吧!我有國內的賬戶,現在銀行下班,去拿現金根本不可能。”
漢子思考了一下,點頭:“四十五萬。”
“不是說三十五萬嗎?”劉澤皺眉,這價格飚的真是快。
漢子有他的道理:“貸款三十五萬,住店費十萬,這么說能理解嗎?”
安峰拉了張椅子過來,在漢子的對面坐下,四名保鏢分別站于他身邊兩側,他也淡然的擺自己的道理:“你們這一屋子也不過二三十人,過半是湊熱鬧的,而我的保鏢空手一打四,加上電擊槍更不在話下。我作為來訪的外交官,行蹤已經通知當地政府,只要一個電話下去,武警和特警幾萬人堵死你們!”
漢子詫異的看著他,幾萬人有些夸張,市里哪有這么多人?雖然看到他身邊都是一幫子外國保鏢,說外交官也有點假,但和外國人打起來總沒好事,就算錯在他們最終主要責任也在自己。簡單一想,漢子同意:“好!見你們來得這么及時,今兒就給個面子,三十五萬毫發無損的帶走他!”
劉澤松了口氣,要是沒有安峰這陣勢,四十五萬出定了。
手機轉賬過去,不一會兒,漢子摸出他的超長待機蘋果,睜大眼睛點了幾下,咧嘴一笑站起來:“走了!”
大伙兒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