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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話嘮富二代
寶海,一座位于東海邊的地級市,也是距離東海最近的城市。相比早年寶海是以海產品為龍頭產業,如今的寶海則有一定工業基礎,也是國內享有盛名的海濱旅游市。
乘座客輪抵達定海的船運碼頭,時間已經是大中午。長達三小時的航程,讓有些乘客的午餐直接在客輪上解決。可對徐海寶而言,他中午飯已經有人請了。
客輪剛剛停靠碼頭,站在船舷邊的徐海寶,很快看到站在碼頭接船的陳興誠。盡管早前退伍的時候,兩人便經常混在一起。可沒什么事,徐海寶也不想打擾陳興誠。
“寶哥,這里!我在這里啊!”
看著一臉興奮揮手的陳興誠,準備搬泡沫箱的徐海寶,很想裝做沒看見。在徐海寶看來,這個被家人強制送到軍隊的富二代,當了兩年兵也沒太大長進。
甚至令徐海寶無語的是,這家伙體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退伍到現在,也才兩個月不到的時間,這家伙的體重直線飆升,本就圓的臉快胖成球了。
用陳興誠的話說,這事不能怪他。原因是,陳興誠有一個總覺得他瘦,總認為他在部隊吃不好的母親。加上自家開酒樓,退伍后自然是大吃特吃。
“別叫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胖嗎?沒看見還有兩箱貨,趕緊過來搬。”
對于這個死胖子的熱乎勁,徐海寶真心有些無語。若非答應要給他送石斑魚,估計徐海寶真有轉頭就走的沖動。偏偏陳興誠這個富二代,一點富二代的自覺都沒有。
除了有點貪吃之外,好象也沒其它富二代自大的毛病。就算徐海寶偶爾請他吃路邊攤,這家伙一樣吃的冿冿有味。用徐海寶的話說,這家伙有點‘不要臉’。
當然,徐海寶也清楚,陳興誠并非沒一點富二代的脾氣。實際上,能讓陳興誠這樣客氣對待的,或許只有徐海寶。這一點,也讓徐海寶蠻有面子。
這小子當初剛入伍下部隊,脾氣傲的很。可在部隊里,很少有人關注你當兵前的身份。一個新兵敢跳敢囂張,老兵一定會讓你明白,部隊為啥叫大熔爐。
而當時已經轉為士官的徐海寶,在部隊也能稱的上是個‘老鳥’,看在老鄉的份上,幫了這小子一把,又好好的教導了他一番,讓他明白啥叫‘新兵要低調’。
那個時候,已經被那些老兵操練的,想死心都有的陳興誠。也慢慢明白,在部隊那種地方,真沒人管他當兵前是不是富二代。只知道,不聽話的新兵就要收拾。
天天幫老兵洗襪子洗衣服不叫欺負,那叫互幫互助尊重老兵。天天訓練加量加時,那不叫體罰,那叫老兵傳幫帶言傳身教。總之,心里委屈想投訴都無門!
很清楚當初在部隊,若非徐海寶罩著他,估計兩年的服役期,陳興誠也肯定撐不下來。這也導致,陳興誠在部隊的時候,也非常依賴徐海寶。
而那時的徐海寶,雖然不是基地最老的兵,可其深潛技術非常厲害。加上又是基地領導器重的老兵,話語權自然要比陳興誠這種混日子的兵大多了。
只是誰也沒想到,原本轉二級士官應該沒任何問題的徐海寶,竟然會跟陳興誠一起退伍。關于其中的原因,那怕陳興誠到現在,還覺得非常好奇。
可對徐海寶而言,關于他在執行任務時差點掛了的事,本身也屬于保密任務。為此,這種事情自然不能透露給陳興誠知道,只說是自己主動申請的退伍。
從碼頭小跑沖到客輪上的陳興誠,一臉興奮的道:“寶哥,你終于回來了。昨天的魚,我已經看了。你是不知道,我們酒樓這次出名了。
想吃大黃魚的客戶,多的讓我老爸都頭疼。這箱子里是什么?難不成,你真搞到野生的大石斑?這幾個大箱子里,不會全是大石斑吧?”
“你小子再敢啰嗦,信不信我把箱子丟水里。以前在部隊,怎么沒見你小子這么婆媽。現在回來,我覺得你小子有變話嘮的趨勢啊!”
搬起兩個泡沫箱,甩了這么一句話,徐海寶也沒回答陳興誠的詢問。見徐海寶抬腳走人,陳興誠也趕緊搬起剩下的兩個泡沫箱,趕緊跟上徐海寶的腳步。
來到陳興誠退伍剛買的牧馬人,徐海寶很熟練打開后備箱,將兩個泡沫箱放了進去。說起來,這部價值近五十萬的汽車,也是陳興誠老媽送他的退伍禮。
以前只聽說有‘成人禮、畢業禮’,徐海寶還真是沒聽說,還有什么‘退伍禮’。或許對陳興誠的母親而言,這部車未嘗沒有補償自家兒子的意思。
畢竟,當初陳家人把唯一的獨子送進部隊,在圈子里也引發了熱議。這年頭,很多有錢的富豪,最喜歡安排子女出國,而非送到部隊去摔打鍛煉。
只不過,入伍前的陳興誠非常敗家又愛惹事,讓他父母傷透了心。最終,陳興誠的父親否決了妻子,送陳興誠去海外留學的建議,而是送陳興誠進了部隊。
究其原因,那就是陳興誠的父親,早年也當過兵。在陳興誠的父親看來,既然他們夫妻管教不好兒子,那就讓部隊好好管教一下,讓兒子也感受一下部隊大熔爐的威力。
“寶哥,還沒吃飯吧?要不,先去酒樓坐坐?昨天的事,我爸一直讓我跟你道謝呢!要不是你提前打電話通知,估計那四條大黃魚,肯定沒我酒樓的份。”
“行了,你小子別廢話,好好看路開車。這魚,賣誰都是賣。再者說,你小舅出的價也不錯,你也用不著特意道謝。這是買賣,你情我愿的事,有什么好謝的!”
“就是,我跟我爸也是這樣說。我們什么關系,用的著這么生份嘛!”
“我們有屁的關系,老子是個直男!”
“哥,我也是個直男啊!”
開啟日常相處模式,兩人一路閑聊抵達了酒樓。看著已經過了中午飯點,酒樓停車場依舊有不少車停著,徐海寶也知道酒樓的生意還真不錯。
說起來,陳家的東華酒樓,也是主營海鮮類的大酒樓。甚至徐海寶知道,陳家的東華酒樓還是連鎖性質的。但最大的酒樓,還是建在老家寶海市區的商業街。
那怕周邊同樣做海鮮的酒樓飯店不少,但東華酒樓是老牌子,在省內也小有名氣。一般有什么政府跟商業宴請,大多也喜歡安排在這里用餐。
只是在徐海寶看來,做為打小從海邊長大的漁家子弟。想吃真正地道跟新鮮的海鮮,還真不如待在老家。有時出海打魚,吃的海鮮往往都是最新鮮的。
車停好之后,徐海寶來到后備箱,看了看四個編了號的泡沫箱,直接道:“四號箱子先放在車上,把其它三個箱子搬進去就行。直接搬到展示柜那邊吧!”
“寶哥,你不會真搞到野生的大石斑,還活的?”
“不相信啊!老子早跟你說了,要說吃海鮮,國外的不敢說,這東海的海鮮,你肯定沒我吃過的多。先說好,這魚不是免費贈送,是要收錢的。價低了,我可不賣!”
“就我們的關系,談錢多傷感情啊!”
望著陳興誠一臉樂開花的表情,徐海寶卻吐槽道:“屁,談感情才傷錢呢!要不是看在你小子識趣的份上,這魚我早在鎮上就賣了,還用的著搬來搬去,多麻煩!”
等到兩人搬著三個泡沫箱進入酒樓,正在店里的陳興誠父親,也笑著走過來道:“海寶,你來了。昨天的事,謝謝了!”
“陳叔,你太客氣了!真要說謝謝,應該是我才對。畢竟,那魚,你可出了大價錢啊!”
“你小子,就是太謙虛。這年頭,大黃魚是有價無市,想買到大黃魚,有時有錢也不管用。對了,這箱子里是什么?你小子,不會真搞到野生大石斑吧?”
早前從兒子嘴中,已經知道徐海寶答應回城時,給兒子搞幾條野生的大石斑。做為酒樓的老板,陳東華很清楚如今這世道,野生大石斑一樣難尋。
現在很多海鮮酒樓出售的石斑魚,有些根本就是用養殖的冒充野生的。好在這種事,陳東華根本不會做。他知道,想做長久生意,弄虛作假會敗壞聲譽的。
有時候,他寧愿酒樓的菜品貴一點,也要保證食材的質量。或許正是這種堅持跟操守,讓其名下的東華酒樓,在若大的海鮮酒樓市場,占據了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