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打開,一派海華市鬧市區該有的繁華場景出現在眼前。或許是因為在勇者大陸中待了一段時日,對于這番場景,威特感覺親切的同時,又莫名地覺得遙遠。
一時間的走神,讓威特恍惚了一秒,當他回過神來,發現電梯外等待電梯的一眾人等都齊刷刷地盯著他看。威特抱歉地一笑,匆忙逃出了電梯。
電梯外的人群視線并沒有因此轉移,更甚,威特開始感覺越來越密集的注視,如影隨形的注視。
沒幾步后,他走到了中心的環島區域,停下了腳步,認真地想四周打量……他這才發現,整個星月大廈內所見之人,全部停下了動作,直直站立,將視線投給了他。
這萬眾矚目的感覺實在不怎么樣,甚至可以說,這就是一場噩夢的橋段,不覺讓威特嘆了口氣,催眠式地對自己安慰道:“假的,都是假的,所有一切都是假的……”
這時,他的腳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男孩,雙手背后,睜著一雙無神的大眼,向威特問道:“你要去哪里?”
“我……”威特對于這個問句感到一陣莫名其妙,且莫名發寒。
這時,這個孩子從背后掏出了一把玩具手槍,就此向著威特的腿部砸去。
威特反應迅速地一躲,眼角瞄過一側,發現那些路人竟然向著自己一步步走來……
難道,這個虛幻里的人統統有攻擊性?來不及多想,身體已經反射條件地行動起來,威特又一次地開始狂奔起來——
從環島轉身奔向商區直道,所到之處,行人紛紛停下了腳步,目光呆滯中帶著一絲狠毒,向著他聚攏、聚攏……
很快,威特就被逼入了一側的光能滑具店,里面賣的是光能資源作為動力的多功能滑板。剛一入店,威特便遭到了攻擊,店員舉著鋒利的雪地滑板便向他揮來,那力道之狠,看來是鐵了心要他的命。
威特閃避了多次,終究被胸側和手臂都被劃破了幾道,這傷痛之真實,加上身后蜂擁將至的人潮之聲那壓迫感,點燃了他內心的一團怒火,他開始激烈的反抗,一個猛撲到了一位店員的身上,試圖搶下他手中的滑板,在爭奪中滑板一梭,割斷了那個店員的喉嚨……
雖然這只是一場虛幻,威特知道……可是,這虛幻模擬的是他出身成長的本源世界啊,還模擬的何等相似,所以,當鮮血直濺而出,當腥味刺入鼻息,威特一時間只覺得頭暈腦脹,那如同在真實世界里手刃鮮活肉體成兇手的感觸,讓他有些頭暈腦脹,無所適從……
身體還在麻痹,頭腦還在眩暈,身后蜂擁的人潮卻是相當接近了,威特一個轉身就被一個中年女人抓住了頭發,一陣恐懼從心底又起,他反射條件地會動手中的滑板,重重打在了婦女的身側,將她擊退了幾步。
被擊打的婦女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似乎根本不在乎這樣的攻擊,站穩腳步之后在此向著威特伸出手去,而她身后跟隨而來的人潮也將整個滑具店圍得水泄不通,看得出來,每一個人都想置他于死地……
這種絕望,威特自打出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哪怕這只是一個虛幻的世界,那絕望卻真實地好像上一次被父母刀叉刺中身體的痛感,刀刀入肉,傳遍神經,真實到可怕。
“他.媽.的,這是什么鬼東西,這是什么鬼設定!“威特不禁痛罵出口,并反射條件地揮動了滑板,對著向自己二次撲來的婦女——這一次,滑板滑過了她的脖頸,動脈瞬斷,鮮血噴濺而出,濺了威特一臉……
伴隨殺人時的頭暈耳鳴又起,威特險些站不住腳跟,連退了好幾步。這時的他已經全然蒙了,自然不會注意到身后向自己接近的另一位店員,直到被他手中的滑板刺穿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