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的掌心嬌是朵黑心蓮

第148章 試探

半山之上,八角涼亭。

蕭成煊側頭問道:“什么時辰了?”

隨行的侍衛低聲道:“殿下,快午時了。”

蕭成煊皺了皺眉。

侍衛朝著山下的方向看去,猶豫著開口:“殿下,那位今天該不會不來了吧?”

蕭成煊冷冷勾唇:“他來,那就好好談一談,不來……那也算是替本王做了決定。”

侍衛不再多言。

蕭成煊看了眼天色,眉眼間染上幾分不耐。

其實他也已經等煩了,平日里都是旁人等他,何曾有過他等別人?

“再過一刻鐘——”話音未落,蕭成煊便聽到不遠處傳來規律的腳步聲。

他一頓,扭頭看去,在看到來人的一瞬,迅速調整了臉上表情,笑道:“哈哈,這人不就來了?”

沈延川今日身著一襲雪色錦衣,長身玉立,清冷矜貴。

聽得蕭成煊這半開玩笑的語氣,他微微一笑,拱了拱手。

“齊王殿下見諒,我這大病初愈,體力不比從前,上來的慢了些。”

“誒,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客氣!”蕭成煊臉上帶著笑,不見半分不滿,“快坐!”

沈延川在他對面的位置落座。

蕭成煊親自給他斟了杯茶:“這是本王前段時間剛剛搜尋來的碧螺春,口味涼甜,鮮爽生津,試試。”

沈延川垂眸,便見白霧升騰,茶水銀澄碧綠,濃郁的清香飄散開來,沁人心脾。

蕭成煊不動聲色打量著他。

“怎么,世子不喜?”

下一秒,就見沈延川淡淡一笑:“齊王殿下都稱贊有加,可見真是好茶,自然是要試試的。”

說著,他端起瓷白的茶杯輕啜。

蕭成煊眸光閃了閃,哈哈笑道:“世子還是和從前一般!本來今天是想帶酒過來的,但你身體剛好,就換成了茶。若合你的口味,自是再好不過!”

沈延川放下杯子,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敲,似笑非笑:“我已離京數年,倒是難為殿下還記得從前。”

蕭成煊眉心跳了跳,總覺得沈延川這話里有話,可仔細打量,又瞧不出什么。

他頓了頓,盤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揮了揮手。

身后站著的侍衛垂首退下。

沈延川心照不宣,側頭吩咐:“云成,你也下去吧。”

云成恭敬應聲,也退出了好一段距離。

涼亭里就只剩下了蕭成煊和沈延川二人。

短暫的寂靜后,蕭成煊率先開口:“對了,今日沁陽郡主沒隨你一起來?本王記得,她前幾日就喊著要來轉轉的。”

沈延川淡笑道:“殿下也不是不知,她性子活潑好動,向來最愛熱鬧,剛才來了,就直奔古靈寺去了,說是想求個好姻緣。”

蕭成煊哈哈一笑:“也是!也是!就連燕南王都拿她沒辦法,也就長公主和你的話,她能聽上一聽了!”

沈延川眉梢微揚:“殿下實在高看我了,她那倔脾氣一旦上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更何況我?至于長公主……如今她老人家年事已高,前段時間又生了一場大病,就更操心不來沁陽郡主的那些事了。”

話里話外,就一個意思——和沁陽郡主的關系,也就那樣,誰都不挨誰。

蕭成煊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全京城誰不知道沁陽郡主是養在長公主膝下長大的,也正是因為她,燕南王和長公主府以及定北侯府都往來頗多。

結果現在沈延川一句話就摘了個干凈。

蕭成煊煩歸煩,面上還是不好表現出來的,當即打了個哈哈。

“不管怎么說,你們和她總歸是比旁人親近些的不是?不像我,她每次見了我,都是愛答不理,想和她多說上兩句話都難。”

沈延川笑了笑:“齊王殿下威嚴厚重,她年紀小又貪玩,許是覺得不自在。”

蕭成煊像是開玩笑般道:“她可是燕南王的獨女,誰更氣盛一籌,還未可知呢。”

他雖是皇子,卻有太多條條框框要遵守,生怕一不小心行差就錯,便陷入危險境地。

對比之下,沁陽郡主是燕南王唯一的血脈,又深受寵愛,當然瀟灑自在得多。

沈延川轉了轉杯子,沒有接話,似乎這些事情和他無關,他也不感興趣。

蕭成煊又似是無意的問道:“對了,聽說前不久她又去探望了榮妃娘娘?老三不在京城,榮妃娘娘難免孤單,她多去看看也是挺好。”

沈延川輕輕揚眉:“是,是嗎?”

蕭成煊胸口憋火。

這個沈延川,真是油鹽不進,他旁敲側擊打聽了這么多,最后卻還是什么都沒問出來!

朝中大臣已經有不少人都開始暗暗站隊,燕南王位高權重,又是異性王,和各家摻連不多,迄今為止仍然沒有表態。

蕭成煊還是想嘗試著爭取爭取的。

當然,如果燕南王已經站在老三那邊,他也就無需再費心,直接另做準備就是。

沒想到試探了半天,仍是一無所獲。

沈延川這人看似清冷溫雅,其實滴水不露,難對付得很!

蕭成煊心念電轉,似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其實本王一直很羨慕她,率性而為,自由自在,也沒什么煩心事。”

沈延川總算給了個面子,順勢接道:“殿下為何事煩憂?”

蕭成煊抬眸,與他直視。

“自然是……之前曾同世子商量過的那件事。”

沈延川放下杯子。

霧氣氤氳,些微遮住了他的眉眼神情,讓人捉摸不透。

蕭成煊繼續道:“最近韓堯的事兒,相信世子已經聽說。本王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膽子,居然敢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他重重嘆了口氣。

“想當初,還是本王親自舉薦他去光祿寺任職的,誰成想他——”

沈延川道:“殿下想救他?”

蕭成煊神色凜然。

“恰恰相反!他犯下如此罪行,無可饒恕!”

沈延川眉梢微揚。

云成守在涼亭之外,不遠不近。

蕭成煊的侍衛與他一左一右,互不干擾。

忽然,云成隱約察覺到了什么,偏頭看向某個方向。

那侍衛注意到他目光投向的方位,心下稍松,嘴上還是問道:“怎么了?”

云成搖搖頭。

“沒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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