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持續惡心和糾纏的二叔終于怒了!娘的!這狗東西從山西追到北京,又從北京追到陜西,他媽的有完沒完?
他抄起熱水壺猛砸了過去,安蓉蓉登時消失,水壺落地.....里面的開水撒了一片!
屋內再次恢復了寧靜,二叔的心猛砸著胸口!郁悶的牙根兒都疼,這狗逼娘們溝通也沒法溝通,就是不停的折騰你,不知道到底要咋樣?
“安蓉蓉,你有啥沒了的心愿就說出來,別他媽一直這么害人!”二叔郁悶的吼道。
屋子里依舊靜悄悄的,墻上也沒再浮現安蓉蓉的影子,他心煩的無以復加,現在跑?沒用的,狗東西時時刻刻會跟上,留下來?誰知道這逼玩意今晚上又要干啥?
他湊到那桶泡面跟前看,但見紙桶里裝滿了水,那股子腥味兒正是安蓉蓉口水的味道,忍不住又是一陣惡心。
而令二叔奇怪的是,這面桶里只有水,里面的面條卻不翼而飛,難道...被安蓉蓉吃了?她喜歡吃方便面?
正在他詫異的時候,突然那面桶里的水開始瘋狂的往外溢,“咕咕咕”的猶如噴泉!身后廁所里也傳來了嘩嘩的水聲,很快走廊客廳地板上流的到處都是水!
屋頂防火的酒精觸發小噴頭也嘩嘩的往下噴水,淋了二叔一身,他想往外跑,卻發現渾身上下被黏住了,那水就跟502膠一樣,全身被固定住,如封在蠟里!
二叔拼命的掙扎,水卻越流越兇,甚至很快沒過了腳踝,直達膝蓋
他大腦激烈的運轉著...這不可能!自己住在旅店二樓,就算有水...也該流到一樓去,怎么會沒過膝蓋?難道...是幻覺?可是身體接觸的感覺清晰而真切!不像是在虛幻中!
水很快沒過了胯部,二叔看見,地板上那安蓉蓉一身紅色的新娘裝,泡在水里,倒趴著,一如之前下山時水坑中看見的那般,她一動不動,頭發像是植物的根須一樣四散開來!
他想罵,可是,嘴巴已經被膠水般的液體給封住了,猶如長在一塊,怎么也張不開,更令二叔恐懼的是,他發現自己的皮膚開始融化了,一如昨天晚上,安蓉蓉騎在身上
“啊!”二叔驚嗷了一嗓子,臉上的肉吧嗒吧嗒往下掉,他清晰的看見了自己的肌肉組織還有筋膜骨頭。
直到身子腐爛癱化進水里,二叔徹底的融入了另一個世界.....周遭不再是潼關旅店的客房,而是黑漆漆的...土層,地下水污濁的翻滾著,一些烏黑的穢物暗流涌動,有死人的衣服,棺材木頭渣子,還有沒有完全腐爛的骨頭,堆積在一起漚爛發酵著,安蓉蓉的頭發纏了過來,扯住二叔,把他拽進最下面的黑暗深淵
耳畔傳來各種嘈雜的聲音,二叔的意識也陷入了混沌,有戰友們的慘叫,母親的哭泣,還有一聲聲急促的拍鼓聲,他的身體已經爛沒,但依舊有神識.....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畫面,他看見安蓉蓉穿著一身獸皮原始人的衣服,頭上插的到處都是羽毛,正在不停的拍著手鼓,宛如東北老林子里的薩滿巫師。
第二天,二叔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醫院里了,本來上午八點退房,但二叔遲遲不下來,旅店老板上屋查看,但見屋子里,床柜,地板,被褥,還有各種電器,都像是水泡過的一般,全都“發”了,漚爛松散,還起了一層厚厚的霉斑,甚至長出“木耳”來。宛如一夜之間,屋子里潮了好幾年!而二叔躺在地板上,長滿菌落的方便面撒了他一臉
旅店老板人不錯,把不省人事的二叔送到了醫院,至于損失之類的都是后話,別出人命就行,在醫護人員的治療下,二叔醒了過來,漸漸恢復了意識。
他驚魂喪魄,醒來后就要趕緊走,但身體不聽話,依舊像是面條一樣“稀軟”,二叔實在搞不明白,這安蓉蓉究竟要干啥?如果要自己死的話,那就來個痛快的...何必這樣翻來覆去折磨人。
腿腳不能動,二叔反倒是死心了,聽天由命吧,他給了旅店老板1萬塊錢算是賠償損失,靜靜的躺在醫院里等待死亡的降臨。
不過說也奇怪,自打那天晚上后,安蓉蓉再沒騷擾過二叔,他住了一個星期的院,身體康復了。只是這一個星期里,二叔翻來覆去的老是做一個夢,夢見那東北老山林子中,不停拍著手鼓跳舞的薩滿巫師安蓉蓉。
這事兒太古怪了,安蓉蓉怎么可能跟薩滿巫師有關系?那薩滿巫師是東北老林子里的僵尸,而安蓉蓉...生前只是省城歌廳里的一個小姐,八竿子打不著呀。
不管怎么說,二叔繼續上路尋找師父,既然已經確定信是郵到玉泉院的,那就再去那里,這次他詢問工作人員,是不是有老百姓會把一些生活中的難以處理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寫成信郵過來,然后玉泉院派人下山去捉妖降鬼?
工作人員聽完后哈哈大笑,說華山玉泉院是全真道家的旅游景點,人們好奇的都是是不是真的有華山論劍?至于二叔所說的捉妖降鬼,還是頭一遭有人問,現在的人...看電影都看傻了!
見二叔一臉認真的樣子,問了這個又問那個,玉泉院的工作人員都懷疑他是神經病,不再理他。
二叔不死心,住在了華山上的賓館里,每天去玉泉院“找師父”,不過不再是問了,而是觀察,他堅信運城的那個農戶肯定沒騙自己,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沒弄明白。
他轉悠了五天沒發現師父的影子,想到安蓉蓉已經不再糾纏自己了,琢磨琢磨準備次日下山,然而.....就在他最后給仙人窟陳摶老祖上香禱告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那就是,陳摶老祖坐像旁...墻壁上畫著的那個手持如意,背著寶劍的女童,怎么看來起來那么像自己的師父江曉蕓呀!簡直一模一樣,只是稍微胖了點,年紀又小了些,十四五歲的樣子!
天吶!二叔的心咚咚狂跳,難道...師父她并非是人,而是真正的仙?
回想起一起生活的過往,看不出來江曉蕓有什么異常,一樣的吃飯,喝水,上廁所,甚至打呼嚕
他眨眼晃晃頭,再仔細看,沒錯.....應該就是師父,那眼神騙不了人仙人窟洞口狹小,女童侍站一旁極不顯眼,甚至連陳摶本人都要湊近了才能看到,之前好幾次都沒留意....那狹小窯洞般的窟窿里,居然還有個持劍女童!
二叔心下唏噓,腦子里閃現出無數種可能!
師父作畫,猶如神筆馬良,可讓畫中的蝴蝶飛蛾以精魂的形式存在,宛如實物!那她自己...會不會從這畫中走出來呢?
“見”到了師父,二叔心緒澎湃,連連上香磕頭,向師父禱告自己的心聲,又捐了一筆相當可觀的香火錢。
原來師父竟是陳摶老祖旁的一名小侍女?那老祖本人就是自己的師祖了,想到這兒,二叔心中一陣莫名的自豪與竊喜。
然而...又留在華山居住了幾日,依舊沒能見到師父本人,二叔琢磨著那女鬼不是一直跟著自己嗎?他去老祖跟前向師父禱告,說不定冥冥中已經幫他處理掉了,不用太過于擔心,走就是了,不然一直在這兒耗著,師父說不定會怪罪下來的,以前她就叮囑過非召不得入華山找她。
二叔開著車回到了北京,再沒出現詭異的事,安蓉蓉的噩夢總算是過去了,然而一個月后,更令他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二叔的身體開始莫名的爛,腿上,肚皮上,后背上,起了好多瘡,陣陣隱痛,鼓包的硬痂狀,還往外流膿水
去醫院檢查,各項指標都測了,沒什么問題,甚至連白細胞這種炎癥的標志性指標都正常,又檢查了艾滋病,也是陰性,醫生也查不出啥問題來。
北京的醫療是全國最先進的,這里都查不出來,去別的地方也是白費工夫,醫生說...他可能免疫系統出了問題,自己攻擊自己,跟系統紅斑狼瘡類似,但并沒有相應的化驗指標做支持!
二叔害怕極了,爛瘡一點點的蔓延,甚至蔓延到了脖子上,臉上,渾身上下流的臭水令他自己都窒息!這絕對不是簡單的病,可能還是安蓉蓉在搗鬼!
之前在潼關旅店里,看見自己的肉像稀泥一樣一點點的掉下來,滿屋子都是水,二叔后來琢磨明白了,那是鬼物的障眼法,因為根本就不疼。但現在的癥狀絕對不是,自己就是在爛,每時每刻,白天黑夜,醒來睡下都爛的清晰而真實,疼痛綿綿不絕!
自己拜謁過師父呀,按理說就算師父不除掉安蓉蓉,也不至于...讓自己現在是這個樣子,感覺甚至有點兒...師父懲罰自己的意味,二叔腦子亂極了。
他待在家里不敢出門,已經爛成了一具腐尸的模樣,滿屋子都是惡臭,頭發,胡須,指甲也都爛掉了,與之相隨的疼痛折磨的二叔死去活來,好幾次都想一死了之,然而又過了一個星期,這些爛瘡竟自行紛紛褪去,新的皮膚生長出來,讓垂死的二叔又燃起了生的希望。
可是...令他奇怪的是,隨著身體一點點的康復,各種邪念也在腦海里不斷的萌生,他開始強烈的渴望女色,有時候站在窗臺上看著樓下的小姑娘,內心一陣陣不可抑制的沖動。
當然.....意淫最強烈的還是對江曉蕓,他在想,再次見面,一定要跟師父坦明心跡,制造浪漫的氣氛,一舉拿下她,要是睡了江曉蕓,就是睡了神仙,以后豈不是福壽無盡?
但此時的二叔還是有一些理智的,只是在和邪念激烈的抗爭中,不至于下樓干出癡男的事情來,他徹底恢復“人樣兒”后,又去了趟醫院復檢,這次檢查出的結果再次把他推向了難以想象的可怕深淵。
他本意是想確認自己沒事了,然而其他的指標不說,二叔這次...壓根兒就沒了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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