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繡添香

第二百九十四章 訣別?

古代言情

“大膽”三皇子自小到大,被人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幾時受到過這般當面的“羞辱”,而且這番話還是出自一個山野小民的口中。

怒極的瞪視著姬尋洛,三皇子表情陰晴不定。若是現在就將他拿下,會不會耽誤了紅繡的病情?畢竟“噬心蠱”這三個字聽起來就極為兇險。

姬尋洛嘲諷的哼了一聲,拿起隨身攜帶的筆墨,工工整整的用蠅頭小楷寫下了足足七八頁的藥單,然后吹干了墨跡,對折起來放在一旁案幾上,想了想,又翻了一頁列了張書單。

正當這時,木桶被抬了進來,有下人往其中注入熱水,王太醫也端著熬好的藥進了門。

姬尋洛再不做其他,站起身到木桶邊試了試水溫,又檢查一下藥罐里的藥物,確定無誤之后按比例兌了進去,立刻,屋內彌漫著一股苦澀濃郁的藥味。

李彧面沉似水,心中想著只要他給紅繡解了蠱毒,就立即將他拿下治罪。卻見那一身紅衣的男子到了床前,對著昏迷的人兒輕聲細語,翼翼的將她橫抱了起來,目光充滿眷戀和愛憐,口中說的無非也就是“莫怕”“不疼”之類。

突然間,李彧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情,也理解了為何一個布衣小民竟敢不顧砍頭的危險,與至高無上的皇權叫板。他的心中,恐怕深愛著諸葛紅繡,愛到已經沒有自我,不顧己身的地步。

姬尋洛輕柔的將紅繡放入木桶中,溫熱的藥湯浸透了她染血的白色綾衣,藥湯浮動間,隱約可以看到她身上玲瓏的曲線。不等旁人細看,姬尋洛已經在她身上幾處大穴施了針。

這時,身后點了十二根定魂的蠟燭。眾位太醫院的翹楚們默默看著,都不知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少醫師想做。只見他出手如電,手法精妙,認穴精準,施針之后將紅繡浸了藥汁的雙手從浴桶內拉了出來,然后摘下她頭上的紫金白玉梨花簪,用尖銳的一端,在二人的雙手手掌上,各割開兩條細長的口子。然后掌心相對,任由二人的鮮血一同落入木桶之中。

“張府”外,商少行騎著快馬急匆匆趕來,方才姬尋洛的弟子蘇青去給他送信,說是紅繡姑娘這邊已然“入戲”。

可為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怎樣都不安生?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如藤蔓般枝節蔓延,他快步離開商府,去后院馬房牽了匹快馬便趕,直奔張府的方向,好似吹吹冷風,能讓他的心里安穩些。

無論如何,他要到她身旁去,就算是裝病,他也要看著她才安心。

漂亮的飛身下馬,將馬韁繩甩給門前的小廝,商少行就要大步往里闖。

然而“張府”作為研造部公干的場所,又怎是平民百姓能隨便進的?院中的京畿衛立即上前,將商少行攔在門前。

“來著何人?”

“擅闖‘張府’,該當何罪”

商少行心中如長草般急躁,臉上淡然的表情再也繃不住,不理面前這些人,只是揚聲大吼道葉大人,商少行求見”

他聲音清澈,院內的人聽了個一清二楚。葉瀲清此刻正在紅繡房間的門口焦急的看著屋內的情況,聽聞動靜,詢問的看了一眼三皇子李彧。

李彧蹙眉,商少行,就是諸葛紅繡的未婚夫婿?心底里,他是極反對他們此刻相見的,好似不讓他們相見,紅繡便是屬于他的了。

可沒等發話,一直閉著眼睛臉色鐵青的姬神醫卻突然張開了眼,聲音隱忍中帶著顫抖讓他進來,快”

葉瀲清不再猶豫,立即迎了出去,不多時,商少行便隨著進了內院。

屋內的情況混亂,商少行看的心頭劇顫,若是演戲,紅繡的戲演的也太逼真了吧?無不少字她頭上綁著的白紗布是會事?為何她身上都是血跡?姬尋洛與她雙掌相對,又是在做?

商少行步子不穩,終于的坐立不安是從何而來,踉蹌的進了屋子,詢問的目光看向慘白著臉的姬神醫:

“姬兄?”

“她,蠱毒發作了,實在忍不住疼,想要自盡。”姬尋洛好似每一句都從牙縫里擠出來一般,說了這一段就耗盡他所有力氣,喘了兩口氣,才道三少,往后,紅繡就托付給你了。桌上,藥單。”

商少行心中一突,“姬兄,你這是做?”

姬尋洛閉上眼,已然不愿回答,也沒力氣回答,因為以血引蠱是頗費內力的,他已經沒了力氣,再者,自從蠱毒進了他的身子,他才真切體會到紅繡最近到底受了多少苦。這樣的疼,他身負武功的大男人都受不了,忍不住想要摔爛屋內所有可以看到的,忍不住想要放聲尖叫。

一想到她忍耐了那么多次,姬尋洛就覺得心疼之極。她一個小女子,到底是如何受過了一次又一次?她是本著如何絕望的心情在強顏歡笑?

“啊——”

終于,姬尋洛也忍耐不住那種蝕骨疼痛,大叫了出來。但他沒有走開,沒有逃掉,而是雙手緊握住紅繡的手,一定要將她的所有蠱毒拔出。若是可以,不單是蠱毒,他愿代替她承受人生一切的痛苦,就讓他們兩個合為一體,所有的歡喜、幸福和好運都歸她,所有的疼痛、悲傷和厄運都歸他,這樣算不算也是一種平衡?

“姬兄”

商少行再笨,看著他的臉色也明白他做了。原來還有這樣的方法,為何他沒有早說,若是他,他絕不會讓任何人來代替,因為代替她痛苦,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幸福啊。而且紅繡絕不會愿意看到姬尋洛受苦的,她對他的感情雖不是愛情,但也同樣深入骨髓。

紅繡眉間的青黑之氣轉淡,最終消失,只剩下慘白。

姬尋洛的眉頭死死皺著,嘴唇已經因忍痛而咬出了好幾道齒痕。

終于,一切結束。

姬尋洛忍著渾身的劇痛,俯身將木桶中昏迷的紅繡抱在了懷里。

他們身子上相碰的地方,他都徹骨的疼,可是他仍舊緊緊的收緊了懷抱。若是蠱解不了,若是他最終要如師父所說那般以自盡來結束痛苦,那么今日的擁抱,有可能就是今生的最后一次。

“紅、紅繡……”因為忍痛,姬尋洛的聲音已經顫抖的聽不清楚,他親吻她的側臉,在她耳畔輕聲道我愛你啊。”

嘴唇接觸她的臉頰,感覺不到柔嫩的觸感,也只剩疼痛。最后的忍耐耗盡,姬尋洛松開手,腳步虛浮的向外走去,一旁的太醫連忙抓了紅繡的手來號脈。

“姬兄你去哪”商少行追了出去。

“別”姬尋洛雙目赤紅,已如發狂的獅子一般,一掌拍斷了院中的玉蘭樹,揮手袖風一掃,無數花瓣隕落。他大吼著,施展絕頂輕功騰空而起,幾個閃展便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您別哭了,姬會沒事的,他福大命大,逢兇化吉,絕不會有事的,您頭上有傷,身子又弱,再這樣下去,若是再病倒了,可對得起姬的一片苦心呢?”丹煙將濕帕子遞給紅繡,柔聲勸著,說著話,的聲音也逐漸哽咽。

自前日姬離開,到如今已經三日了。

姬那日離開,沒有回府,也沒有回莫來求,如同消失了一般。

紅繡隨手將濕帕子放在桌上,任由眼淚從紅腫的眼中滑落。閉上眼,哽咽的幾乎不能呼吸。

為那么傻,她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活一天賺一天,不值得他如此對待啊。他還年輕,有大好的人生,有妻子父母,他還沒有子嗣,他的人生還沒有完滿,怎能就這樣引走了她的蠱毒,代她承受一切?

他現在如何了?那種痛苦她,他是像她一樣忍受不住,甘愿自盡?還是他去找法子解毒了?他是生,還是死?

即便不愛他,可她對他的感情,已經濃到化不開,那是一種介于親情和友情之間的微妙情感,若是他為她而死,這一生她都會活在愧疚之中,永遠也不會原諒。

丹煙看的辛酸,拿起帕子為紅繡拭淚,紅繡靠著床柱,如木頭人般任她動作。

突然外頭傳來急切的腳步聲,隨即是梅妝的聲音”

紅繡一怔,翻身下床,頭一暈,險些站立不穩跌下去,還是丹煙眼疾手快的將她攙扶住。

梅妝此際已經跑進了屋子,看到紅繡這樣,心中了然。忙上前來扶著她另一只手道,您仔細些啊,若是磕到碰到可好”

“洛尋呢回府了嗎?”無錯不跳字。

紅繡紅著眼睛看著梅妝,在梅妝艱難的移開目光時,眼淚又一次不聽話的滑落下來捂著嘴嗚咽道洛尋,你到底在哪啊。”

“,三少爺來了。”門口杜鵑透傳了一聲,隨即珠簾晃動,一身白衣的商少行進了屋。

梅妝和丹煙對視一眼,默契的退了下去。

商少行到了紅繡跟前,并不,而是拿了濕帕子幫她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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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雞,俺對不起你啊555乃就原諒俺吧,俺這章也是哭著寫完的說。”

“哼,你不仁,休怪我不義,我罷工了”

“小雞,你別走啊,俺了,在給俺一次機會俺給你幸福還不行嗎”

“我要紅繡你給不給”

“那,那也要看紅繡樂意不樂意啊”

“不給我毒死你”

“你妹啊,我死了看紅繡咋辦”

三嘆與姬尋洛掐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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