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不妄語,并不代表大成真人不會犯錯誤,華真行就是這么認為,也是這么說的。假如基立昂沒有招j,那就是他搞錯了,假如基立昂真的招妓卻沒手處罰,那就是另外的原因。
但是無論如何,基立昂違反宿舍管理規定、侵犯同學權益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
牛處長苦笑道:“你說話很嚴謹,但是保衛處不一定能抓到證據。假如是那樣,對他也只能批評教育,就算事后給處罰,今天也只能把他放回來。”
華真行打斷他道:“多謝牛老師,但是用不著,我覺得這里就挺好。”
牛處長吸了吸鼻子道:“好什么好,你沒聞見這味兒嗎?太熏人了!”
基立昂的體味確實有點重,剛才還在宿舍里做了激烈的運動,所以宿舍里的氣味并不好聞,乍一進來真得適應適應。
華真行:“我就是這么判斷的,只是說出了我的判斷。至于他是不是招j,能不能被抓到證據,那是保衛處或者派出所的事。
但是他確實違反了學校的管理規定,不僅是影響了我個人的利益,而且是侵犯了不特定的、所有學生的正常利益。所以學校才會有這種規定,也應該管這種事,對嗎?”
牛處長:“你找我也不算找錯人,在校長辦,我就是對口學生管理工作的。”
華真行:“這中間還隔著好幾層呢,無論怎么說,都不應該由您親自到宿舍用電棍捅人,可是我只認識您這么一位校領導,也只能打電話給您試試了。”
牛處長擺手道:“算不上校領導,我還差著好幾級呢!不說這些了,今晚是怎么回事?”
華真行:“您不是親眼看見了嗎?”
牛處長:“你怎么知道室友招j,假如人家就是談戀愛呢?”
牛處長仍然搖頭道:“還是換間宿舍吧,寧得罪君子,勿招惹小人。”
華真行:“您這邏輯就不對了,憑什么要得罪君子?該尊敬的人就去尊敬,該懲治的人就去懲治,這樣才能有個好世道。
就算牛處長要強行利用職權給我換間宿舍,今晚也是來不及的。”
牛處長:“你已經打定主意,今晚也不出去住?”
華真行:“牛老師不用特意安排了,我心理有數。”
牛處長:“你就算能搞定他一個,難道還能搞定這整層樓嗎?”
華真行居然笑了:“別說這一層樓,哪怕把這一棟樓都算上,總共才幾個人啊?”
牛處長無奈道:“假如真有事,就趕緊給我打電話,不要怕時間有多晚。”
華真行:“謝謝牛老師,真的非常感謝!其實我只想問一件事,假如我不認識您,今天又該怎么辦?”
牛處長嘆了口氣:“給我打電話之前,你有沒有想過打不通或者我也不能幫你處理,你打算怎么辦?”
華真行:“我給您打電話,其實是為了學校考慮。”
牛處長走后,華真行將床單收了起來,再揮手施法將些許難聞的氣味都給驅散。他知道牛處長的好意,但是沒必要接受,給對方打那個電話真不是為自己。
他完全有本事把基立昂收拾一頓,但那不是解決問題的正道,該是學校管的就由學校管。
如果他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剛才就會接受牛處長的建議,今晚就搬出去。可是他并不普通啊,接受那樣的建議,未免太虛偽了!
華真行對牛處長的印象,相比第一次打交道的時候,已經大為改觀,他其實是個很不錯的人。
這位牛處長,當初第一次打交道的時候,顯然是在完成領導交代、履行自身職責、安撫學生情緒這三者之間找平衡,他本人是沒有權限直接決策的。
可是今天晚上,牛處長真的很有擔當啊,他原本不必親自來的,更不必親自動手的,也不必親自留下來善后,為華真行考慮了那么多。
華真行還在牛處長身上找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他察覺此人居然也是一名修士,昆侖修士!但是他并沒有點破。
牛處長拔電棍時用了御物手法,捅電棒的動作也是又快又準、恰到好處,看來這位領導也很生氣,而且不僅是對基立昂不滿。
晚上一點多鐘時,基立昂果然被放回來了。華真行的判斷錯了,這小子并沒有招j,或者說保衛處并沒有抓到他招j的證據。
那姑娘是基立昂在校外酒吧里認識的,她平時倒也收費,但是今天卻沒有收基立昂的錢,還自掏腰包請基立昂喝了杯酒。
基立昂很得意,認為這證明了自己的魅力。反正按照那姑娘的說法,她還沒有跟春華的留學生在春華的宿舍里搞過,想想就感覺很刺激……
所以基立昂不算招j,頂多就是個白嫖。那還能怎么辦,只有批評教育了,就算要給紀律處分,也得先讓人回宿舍睡覺啊。
基立昂進來的時候,華真行正盤腿坐在床上看資料,連頭都沒抬。基立昂順手就把門給鎖上了,怒氣沖沖直奔華真行而來,伸手道:“你……”
看他這個動作是鎖喉啊,華真行抬起頭輕輕喝出一個字:“定!”基立昂就被定住了,保持著伸手向前的姿勢,想動都動不了,身體也不再受意識的控制。
像這種情況,打電話給牛處長或者報警都沒用,因為下一秒對方的手就到喉嚨了。無論是校領導還是警察,都不可能在此之前趕到,只能華真行自己先處理。
所謂定身法并非什么仙術,華真行至少就學過三種。
第一種是丁老師閑談時很隨意地就教了,甚至用不著什么神通法術,技術高明的催眠師都會。
那就是修改人的潛意識,讓意識暫時失去對人的身體的控制,從而達到肌肉和關節僵直的效果。普通的催眠師施術速度較慢,還需要受術者的配合。
但了解其原理之后,一位大成修士直接以神念施展,對付普通人可以說是百發百中。
第二種定身法是跟約高樂學的,屬于惑神術的小應用,需要用到神識法力,其原理居然和丁老師所教類似,只是要求更高、起效更快更jing準。
華真行所對基立昂所施展定身法,就是上述兩種手段的結合,在他突破大成修為之后,已能融會貫通,很有個人特色了。
至于第三種定身法,華真行學得最早,是楊老頭教的,與神通法力無關,很接近于武俠中描寫的點穴,帶有一定的即時傷害性。
其原理無非是用勁力擊打某些部位,暫時麻痹特定的神經,使人的全身或者某個部位動彈不得,但是華真行對基立昂沒用到這一招。
除非不得已,否則華真行并不喜歡動手打人。就連楊老頭都曾告訴他,能開槍就別動手。但是此情此景,華真行總不至于一槍崩了基立昂吧?
定住基立昂之后,華真行向后一仰,讓開將將要掐住脖子的手,施施然從床上下來,將基立昂拎到了門口,讓他保持這個姿勢面朝門站著。
“這份《春華大學國際學生住宿管理辦法》,你好好看著,用一夜時間把它背下來。”
華真行只說了這么一句話,然后將一個手機倒扣過來掛在基立昂的胸口,打開了手機上帶的小手電,恰好照亮了門后貼的東西,順手關上了宿舍的燈。
宿舍門后貼了兩張東西,上方是消防逃生指南,下方就是《春華大學國際學生住宿管理辦法》。基立昂的姿勢原本是低下頭去抓華真行的脖子,此刻視線正好對著這份規定。
全身都動不了是什么感覺?他還可以呼吸,非自主式的呼吸,嘴卻合不上,時間長了就有口水流出來。這個低頭張嘴的姿勢,倒也不擔心他把自己給嗆死。
基立昂也還能眨眼,那種無意識的神經性眨眼,避免角膜太干燥,但他卻沒有辦法主動把眼睛閉上……把他放在門前,華真行就上床休息了。
說是休息,其實華真內是在床上定坐,差不多凌晨一點半入坐,到了早上六點半就起身了,假如按睡眠算,時間并不長。
主要是因為基立昂已經被定住很久了,假如時間再長的話,就算華真行解除術法,他也可能會受傷的,而此刻剛剛好。
華真行終于又喊了一聲:“解!”只見基立昂立刻軟倒在地,他不僅留了一地的口水,連褲子都尿濕了,也不知是嚇得還是憋得。
基立昂剛掙扎著想說什么,只聽華真行的聲音就似在腦海中響起:“你現在別亂動,恢復血脈暢通差不多需要半個小時。我去吃個早飯,半個小時之后回來。
在我回來之前,你最好把宿舍收拾干凈,也換身衣服好好洗個澡。我不喜歡這里的味兒太大,你明白了吧?”他說的居然是特瑪國土語。
說完話華真行也沒管基立昂明不明白,就出門離開了宿舍。等他回來的時候,宿舍已經收拾干凈了,至少門口的地擦得挺干凈,聽聲音基立昂正在衛生間里洗澡呢。
等基立昂洗完澡出來,還沒來得及穿衣服呢,抬頭就看見華真行坐在桌旁,他過去噗通一聲就跪了:“華師父,這是東國功夫嗎?”
華真行:“衣服穿好了再跪!”他說的仍然是特瑪國當地的土語。
基立昂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光著呢,趕緊穿好衣服,重新跪了個端正的姿勢:“華師父,請原諒我的冒犯,請問您……昨天晚上施展的是什么功夫?”
華真行轉過身來:“你也知道功夫?”
基立昂連連點頭道:“知道的,知道的,電影上看的。”
華真行:“想學嗎,我可以教你。”
基立昂學著在電影上看到的樣子,給華真行磕了好幾個頭:“我想學,你就是我師父了,請師父教我!”
華真行:“你并不了解師父真正的含義,也沒資格叫我師父。我可以教你,但是得有條件。”
基立昂:“師父說要我做什么?”
華真行:“第一件事,就是不許喊我師父。”
基立昂:“華先生,還有呢?”
華真行:“我要考察你的言行,你符合每一步的要求之后,才能教你下一步功夫。我教的功夫,必須從基本功練起,最重要的是做人的基本功。”
基立昂:“您有什么要求?”
華真行換成了東國語:“別跪著了,起來說話吧。”
基立昂爬了起來,感覺還有些全身酸軟,在自己的床鋪上端正坐好,華真行給了他一本裝訂冊和一部《新華字典》。
“你首先要學習的東西,都寫這本教材里,假如有看不懂的字,可以查字典。你不僅要學,還要照上面教的真心的去做。什么時候我認為你合格了,再教下一步的基本功。”
華真行給基立昂的裝訂冊,就是新聯盟學習班所使用的基礎教材,不是讓學生自學的,而是老師講課用的,很多時候還要用當地土語講授。
其主要內容就是新社會的行為規范,以及為什么需要有這些行為規范。教材由柯夫子口述并最終審定,由沈四書記錄并負責編寫。
鑒于基立昂本人已經是一名春華留學生,具有一定的東國語水平,就不需要華真行拿著教材對他慢慢講了,就給他自己拿去好好學,華真行還很貼心地給了本字典。
基立昂如獲至寶,以為拿到了功夫秘籍。而華真行告訴他,這其實就是秘籍,且是秘籍開篇的那一部分,只有達到了要求才能學習后面的內容。
牛處長大概也沒想到,華真行只說了一個字,便收服了基立昂。從這天開始,基立昂就成了華真行的小弟,而且是那種死心踏地的小弟。
華真行的目的可不是讓基立昂做自己的小弟,更不需要任何人這樣做,他又不是什么黑老大,但是對這種人,也只能慢慢來了。
其實我也可以打招呼,把那個基立昂調到別的宿舍去,并且不再調其他學生進來,這間雙人宿舍就留給你一個人住。
但是那樣的話,你還會住在這棟宿舍的這層樓里,出了今晚這樣的事,弄不好會被其他人排斥,這又何必呢?不妨圖個清靜,你是來學習的,不是來和人干仗的!”
華真行搖頭道:“假如是另一名學生,有我這樣的遭遇,我很贊賞牛老師有這樣的安排。但我本人就不必了,假如連這種狀況都搞不定,我就不會來這里,也不該來這里。
華真行起身打開窗戶道:“先通通風吧,回頭我再清理一下,以后也會督促室友早晚勤洗澡的,反正宿舍也是帶衛生間的,可以淋浴。”
牛處長:“小華,你沒明白我的意思,他還會再回來,你們之間已經有了沖突,恐怕還會有沖突。
華真行:“那就放回來唄,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只要不是沒人處理就好。”
牛處長看了看周圍:“你的東西并不多,收拾收拾吧,我先安排你在學校招待所住一晚。明天再給你換一棟宿舍樓、安排間新宿舍,單人間,至于住宿費也不用操心……”
在宿舍中坐下,華真行將基立昂的煙灰缸放到牛處長面前:“不好意思,他們給您添麻煩了!”
他們?牛處長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道:“該是我說抱歉才是,學校本該給這樣的學生,提供更好的學習和生活環境。”
華真行:“環境已經很不錯了,真的很不錯,在我們幾里國簡直不敢想象!今晚這種事,不是牛老師個人的責任,甚至不該由您來管。”
我申請的就是雙人間宿舍,學校安排了雙人間宿舍,這很合理。假如基立昂再次違反學校規定,該怎么處罰就怎么處罰,這還是學校的事。
剩下的,我自己能搞定,不能什么事都麻煩牛老師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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