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索港目前的電力供應,還依靠上世紀殖民時期修建的一座發電站。該電站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曾被收歸國有,又經過了升級改造。
但是十五年前因為那場騷亂,伴隨著嚴重的經濟危機,幾里國的很多資產價格大跌,別利國的索菲娜投資公司趁機收購了不少電力與能源供應設施,其中就包括非索港發電站。
非索港電站目前有兩套建于本世紀初的發電機組,總裝機容量兩萬千瓦,已經比較老舊,其中一套機組需要維護的時候,只有另一套機組發電運行。
所以非索港目前的最大電力供應規模是兩萬千瓦,經常能保證的只有一萬千瓦。有穩定電力供應的只有南部海濱、中心區、貿易區等少數幾個街區,其他地方經常停電,而很多郊區則根本沒有電力供應。
所謂穩定供應,指的是生活用電,至于工業用電……這里好像也沒什么規模工業。一些重要的生產單位比如國際醫院與國際碼頭,常年自備緊急發電機組,就是為了防止電力供應突然出問題。
而東國援建的這座十萬千瓦重油發電廠,共有三臺機組,是目前很先進、非常成熟的技術設備,運行非常穩定、故障率低,生產與維護成本也低得多。
這個項目的協議一經簽定,索菲娜投資公司的股價就應聲而降。也許非索港這么一座電站還不算什么,但它代表的某種趨勢影響卻很大。
就在前不久,幾里國當局對這個援建項目態度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表示想暫緩建設。幾里國中央政府還表示不想再提供還款擔保,并詢問是否能由非索港地方當局單獨提供還款擔保?
明面上的原因是全球疫情影響,導致經濟增長預期下降,非索港很長一段時間內沒有那么大用電需求。
發電是需要成本的,機組一旦運行就不能輕易停下來,建成后恐怕難以盈利。這樣不僅難以保證以運行后的發電收入來還款,還可能將非索港拖入電站持續虧損的債務深淵。
項目建成后債務還款出現問題,雷云錦遇到過。但如今項目剛剛奠基就出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顯然是有人不希望這個發電廠順利落成。
如今有些小道消息,據說是索菲娜投資公司游說了幾里國政府,一方面表示以非索港的經濟規模,建造那樣一座發電廠是得不償失的,另一方面他們也表示將對現有的電站進行升級改造、增加發電量,以更經濟的方式滿足發電需求,還不需要政府承擔擔保風險。
還有傳聞說,有個國際慈善基金組織,給幾里國提供了一筆幾百萬美金的援助,用于環境保護。這筆援助直接給現金,打入幾里國政府的賬戶,但有附帶的政治條件,就是政府不能支持影響環境保護的項目。
什么項目影響環保就難說了,雖然沒有公開寫明,但是該組織在溝通時口頭指出,幾里國政府不能支持非索港的重油發電廠項目、不能為其提供國家信用擔保,這是慈善援助的前提。
這些小道消息不知真假,反正雷云錦也沒辦法去驗證。但是幾里國政府的態度確實變了,以疫情影響為由,不愿意繼續提供擔保,所以項目建設就停滯了下來,也沒明確說要取消。
聽完這些,華真行問道:“發電廠已經完工的部分怎么辦?”
雷云錦:“我們已經完成了場地平整,還有配套的重油運輸碼頭。這個項目是北灣區政府的,業主是為了這個項目專門成立的北灣電力公司。最新消息,索菲娜投資公司想低價收購北灣電力公司,它們最近的股價又上漲了。”
華真行看了李小陽一眼道:“那還不如歡想實業來收購,從北灣區政府手里買下來。我了解幾里國的情況,所謂的三級行政治理體系,比酋長聯盟也強不了所少。幾里國政府、非索港市政府,都管不了北灣區政府的這種決定。”
李小陽點頭道:“是的,所以幾里國政府也只能不繼續提供擔保,而不能直接停掉這個項目。我們買下來,還可以繼續建造。”
雷云錦端著酒杯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就算你們買下來,也不好處理啊,這是援建項目,由國開行提供貸款。我了解我們的政策,必須要有國家信用擔保,哪怕有北灣區政府的擔保也不行。”
華真行借著酒勁道:“歡想實業可以用黃金抵押給東國銀行做擔保,或者根據進度分期直接支付工程款。除此之外,還可以再想想別的辦法。”
李小陽繼續點頭道:“是的,還可以再想想,辦法總會有的。”
關于重油發電廠項目的詳情,華真行今天也是第一次了解,他當即就感覺一定要設法保住并建成這個發電廠。不論是打造克林區還是改造北索河流域,以及將來要建設真行邦,沒有充足的電力供應都是扯談。
在商談北索河流域改造工程時,華真行堅持上游的水庫也要成為一座水電站,也是這個原因。想指望水電站目前為時尚早,可是重油發電廠項目能很快就建好并運行。聽雷工的意思,只有其他條件沒問題,甚至能比原定的計劃更快完工。
基礎設施和經濟發展的問題,就是雞和蛋的循環,不建立這個良性循環,就是打不開的死結。華真行雖然還欠缺具體的工程經驗,但絕對有這個見識。
雷云錦喝得有點多了,舉杯道:“李總,我代表工程指揮部,敬您,也敬你們公司一杯!假如你們真能解了發電廠項目的套,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說實話,我們剛才談的北索河流域改造,一期和二期工程,對指揮部來說只是杯水車薪。我這里有一千五百人呢,就算接了你們的工程也不頂事,連人工成本都不夠……”
東電一公司向海外派遣援建工人,一年的人均成本差不多二十萬東國幣,假如按一千五百人算,一年就得三個億。
在非索河大橋完工后,原本就有一批工人要回國了,可是由于種種原因暫時無法撤離。歡想實業的項目就算接下來,第三期水庫工程目前只是計劃,而一、二期工程工期一年,造價一個億,連項目部的人工成本都遠遠不夠。
當然了,北索河流域改造一、二期工程也用不了這么多人,只有重油發電廠項目能順利啟動,才算真正解決了項目指揮部的問題,否則大部分工程技術人員就要設法分批回國了。
這些人一旦離開,再想找就難了,他們的作用在當地根本無人能替代。而只要還有足夠的項目在運行,就算有人回國了,東電一公司那邊還會再派人來輪換。
在吃完飯回去的路上,華真行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眼下主要矛盾有兩點,一是如何搞定北灣區地方當局,二是需要花多少錢?
墨大爺提供了一億米金,聲明這是歡想實業一年的預算,目前已經花掉了五千萬。至于還剩下的五千萬米金,折合三點五億人民幣,看似不少,但都要用在別的地方。
今天談的項目,除了公寓樓和街區新建這兩個小項目,所需資金都要華真行自己去想辦法。
他以前只是雜貨鋪的一個小伙計,哪干過這么大的事?但是敢夢就敢干,他還想干出一個歡想國呢!
華真行坐在車上默默地算賬。按雷云錦的介紹的情況,重油發電廠總造價1.24億美元,北索河改造一期與二期工程造價是一億人民幣。這兩項加起來,總造價大約1.4億米金,付款周期是一年到一年半。
華真行預期中能調集的資金有多少?目前金典行賬戶上有一千五百萬米金。礦業公司花四千萬米金預計能收購兩噸礦金,可提煉出一點四噸純金,假如不計算提煉成本,則相當于九千三百多萬米金的收入。
也就是說他可以籌集大約1.2億米金,基本上是夠用的。而且非索港今年還會有新的礦金出產,雖然不可能再一次收購到那么多,但也是一筆利潤來源。
賬算得很清楚,華真行唯獨沒想到,自己的“提煉能力”有沒有那么夸張?一年一點四噸,就意味著他每天要提煉出七、八斤純金,堪比一個小型工廠了。
見華真行沉默不語,坐在前排的李小陽問道:“小華,你喝多了嗎?”
華真行:“沒,我正在想今天談的事呢。”
看李小陽的樣子倒沒有擔憂資金的事,而是笑道:“大豐收又來活了,誰叫他愛逞能,那就能者多勞吧!”
旁邊的曼曼小聲問他們在說啥,華真行用當地土語解釋了一番。曼曼點頭道:“能者多勞,愛逞能的人就多干活。華,你也挺愛逞能的,什么都會!”
華真行一陣無語,她怎么分不清褒貶意呢,這是夸人還是損人?但是看曼曼無辜的小眼神,應該是真心地在夸他,看來還得好好補習語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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