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斐是被餓醒的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11號的早晨8點多了。
搖醒了趴在旁邊桌子上睡覺的苗子立,已經習慣用簡單的命令詞語向苗子立說道:“吃的!”
苗子立揉了揉已經酸疼的后腰,也沒顧得上臉上已經凝結的口水印,條件反射地直接跑下樓,在廚房搬了一堆吃的上來。
候斐在那種特別高速的學習狀態下的食量是特別恐怖的,候斐能在無意識狀態下一頓吃下二三十個漢堡和兩個全家桶的雞腿。
這已經讓苗子立快瘋掉了,他甚至懷疑候斐的胃到底是有幾個了,如果不是剛從家里拿了學費和生活費,這會兒可能連買吃的錢都不夠了。
候斐看見苗子立端上來的小山一樣的面包和培根,轉身看了看周圍是否還有其它人,十分好奇的問:“你這是干嘛?是想撐死我嗎?”
苗子立更加好奇:“哎喲,候斐,還有一盤在樓下呢,你最近每頓飯都是這樣兩盤啊,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六個胃了。”
候斐啞然失笑,以為苗子立是在跟他開玩笑,也沒有怎么在意,伸手拿了兩個漢堡和一些果汁,又背起裝有機械臂的書包,示意去模擬訓練室修理了。
可苗子立卻是一直好奇的問他:“就兩個漢堡就夠了?!是待會兒回來吃嗎?”
不過候飛全當這是玩笑話,開玩笑,那一盤漢堡培根,他吃幾天也吃不完啊!
十一二個小時以后,苗子立坐在訓練室的角落,低著頭正打算找繩子上吊自殺。
幾個小時以前。
他看見侯飛只是反復的在摸索和研究模擬駕駛艙,看得很無聊了就躺旁邊倉里睡著了,他是被一個金屬砸在地面的聲音嚇醒的。
起來一看如同看見了世界末日,那兩臺壞了的模擬倉只是被打開了一部分,而旁邊一臺完好的模擬倉已經變成了一地的零件……
一問才知道,已經裝了一次了,說多了一些零件出來,正在嘗試組裝第二次。
本來兩臺機器只是總成電路可能出了問題,還不算很嚴重,這會兒苗子立在想,伙同非專業同學拆壞了一臺模擬倉,這……會不會被槍斃啊?本來想跟候斐拼命的,但是他看了一下候斐右臂上加裝的那個恐怖機械臂以后覺得,還是靜靜的自己去死可能會好一點吧。
候斐當然沒有理會旁邊那個半瘋癲的苗子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只要不來打擾他,什么都無所謂了。
他把這幾天學習的知識在這堆機器人完美的印證了,本來還嘗試操作一下,但系統提示說假期主服務器還沒有啟動,也就只好悻悻然的放棄了。
不過對模擬倉的幾乎所有硬件設備都摸了一個透,早把苗子立拜托的事情忘了個干凈,看見苗子立醒來了,這才想起來這里干嘛的,于是才抱歉的笑了笑開始重新組裝了。
又是七八個小時過去。
候斐終于組裝和修理完畢所有的機器,走到墻邊弄醒了抱著一根繩子又哭累睡過去的苗子立,告訴他幾乎完成了,但是主服務器沒有打開,不能運行。
正準備說已經很餓的時候,苗子立一蹦三尺高,急忙跑到模擬倉跟前,果然,可以開機了。
此時苗子立感覺沐浴在圣光里邊一樣,充滿了幸福感,這時的苗子立覺得,候飛就是上帝派來的天使!對他的感激那是猶如黃河決堤啊!
兩人回到寢室已經是四點多了。
離開學還有三天,這期間,苗子立已經成了侯飛的跟班,形影不離。
苗子立主動給候斐講解了學校和學院的歷史,參觀了所有開放的能參觀的地方,特別是重點訴說了“武裝裝甲研究及應用”簡稱“武研”專業的各種強大及美好未來。
這個專業是無法主動報考的,只能在大一結業分專業的時候由學院根據學生的各項綜合評分挑選的最優秀的學生參與的。
候斐一聽“最優秀”三個字,就有些抗拒了,畢竟,他奉行的是“低調”原則,他只是想普普通通的完成學業,再去看看世界什么樣子的,最后娶一個普通的老婆,最好再生幾個孩子,這就是他理想的完美人生了。
苗子立怎肯讓候斐有打退堂鼓的想法,畢竟,這樣優秀的學生,以后如果進入和他一樣的單位,那也是一大助力了,退一步講,苗子立也是真心想交這個朋友的,所以也是真的為候斐好。于是更加喋喋不休的說著這個專業是如何的神秘如何的好。
候斐也是有些被打動的,特別是“可以成為高級軍官”這一項。候斐從爺爺留給他的只言片語里邊知道爺爺和自己都是有很多秘密的,雖然候斐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身世和父母是誰,但候斐卻是真心很想能幫助爺爺的。
九月十四日,學校里一片鬧哄哄的,各種代步器穿梭,更有不少和候斐一樣的好奇新生,對這個即將生活四年的校園四處觀望。
候斐不喜歡熱鬧,所以沒有到處走動,而且他也從苗子立嘴中得知,他們機甲學院是唯一一個必須學生到校學習的專業,其它專業都是可以在虛擬成像器的光影里或者直接在網上參課的。
而他們機甲專業的課程很多是涉及一個國家基礎工業力量和科研結晶的,所以,所有專業課都不允許放在公共網絡上,只對幾所軍事院校和裝甲部隊研究所聯網。
所以今天候斐可以看見他的其它十一位同學的。
候斐特意昨天沒有出門,重新洗干凈了自己又顯得有些油污汗臭的工作服,收拾打扮好,坐在樓下的會客廳,無比期待的等待著自己的同學,就同學這個詞語,侯飛也是在最近幾天搞懂的,想著一群同齡人可能會一起生活幾年,不禁十分期待。
第一批來的是四個穿著陸軍學院服的男孩子,身材挺拔,一身學員軍裝,統一的短平頭,一行一步都是那么標準和嚴肅,看起來十分養眼,候斐知道,這就是軍事學院的委培生了,是來自中級軍事學院的同學。候斐急忙起身去和他們當招呼。
“低調”的第一準則,絕不是孤傲冷僻,而是融入集體。
可惜,這四個男孩子不是那么容易好說話的,沒有等候斐自我介紹完,只是淺淺點了個頭就徑直走上去了,候斐連忙又跟在后邊想上樓介紹情況。
正在這時,又進來了兩個有說有笑女孩子,對天發誓,這是候斐第一次主動去和真正穿著學生裝束的女孩子打招呼:“呃,你們好……我……我……候斐,住201,兩位好,你們吃過飯了嗎?需要幫助就……告訴我,我……”
其中一個長得有些男孩子氣的女孩子淺淺一笑,看出了候斐的局促,伸手到:“你好,我叫吳野蘭。”
候斐愣愣的看著吳野蘭的手,想了半天就握著準備親上去,行一個吻手禮,這在俱樂部是十分常見的,不過吳野蘭的手卻是一下子抽了回去,候斐有些奇怪的抬頭看著吳野蘭。
只見吳野蘭和旁邊那個秀氣一些的女孩子都皺眉看著他,吳野蘭有些不悅的問:“你是外國人?”
候斐一愣:“沒有我是ca區咸陽的。”
兩個女孩子顯得更加厭煩了,眼神充滿了鄙夷。另外一個秀氣的女孩子扔下一句:“中國人還裝什么逼啊,色狼。”
說完就拉著吳野蘭上樓去了,留下有些茫然的候斐。“色狼?”候斐有些喪氣的準備回到房間,卻遇到之前上樓的那幾個男生,其中一個走上前來,微微一點頭:“你好,我叫張俊,請問201是你的房間嗎?”候斐點點頭。
張俊繼續到:“我們四個是一起的,請你把房間讓出來給我,好嗎?”候斐想了想,繼續點點頭。張俊說了一聲謝謝就站在一旁等他了。
候斐覺得也無所謂,于是就進去收拾自己的被褥往樓上搬。抱著一團散開的被褥來到三樓就看見兩個女生正好奇的在研究房間中間的書桌電腦桌面。看見候斐就一臉的鄙夷了,候斐剛準備搬進房間,就被吳野蘭叫住:“喂,搬樓上去,我們不想和你住一層樓。”
候斐有些不悅,不過也沒說什么,又繼續上了四樓。
這時已經完全沒了“融入集體”的興趣,收拾好房間,候斐用單鏡上網查了半天才明白,吻手禮和貼面禮都是在歐美地區用的,亞太區都使用握手禮,如果對陌生女孩子用吻手禮,是屬于流氓行為或者是一些裝逼的上流社會使用的,正想著如何下樓去道歉的時候。
房門就被打開了。
進來的是一個十分強壯的男生,露在短袖外的腱子肉非常發達,黝黑的面部甚至已經開始有些大胡子的絨毛長出了。的身高超過一米九,這對于十六七歲的孩子來說已經是十分夸張了。那人又出門看了看門牌,進來對著候斐甕聲甕氣地說:“喂,這是俺的房間。你走錯了”候斐撓撓頭,嘆了口氣說道:“哎,同學,我叫候斐,樓下那兩個女孩子不愿意和我住一層,你能去住301房間不?”那個壯實的小伙子想了想,咧嘴一笑:“嘿嘿,夠意思,我叫單赤,謝了啊,兄弟。”說完頭也不回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