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牢房里面,就看到這些改裝的牢房里面分隔的關押七八個人,手腳都被牢牢的禁錮住,一個個衣衫襤褸,表情麻木。而在牢房的最深處,則也可以看到相隔的兩個房間里面,兩名少女驚喜的熱淚盈眶看著金木研:
“金木!”
“大哥哥!”
陳沐拍了拍金木研的肩膀,手中凝出殘虹來,將兩女身上的鎖鏈和束縛展開,然后扭頭離開了牢房。
走出來,就看到嚴佩駐足在手術室的面前,久久的凝視著,良久之后,蹲了下來,如同嬌弱的小女生一般,抽泣了起來。
陳沐沒有說話,等到她哭夠了之后才開口道:“想擺脫你喰種的身份嗎?等下我會將除了霧島董香和笛口雛實之外的所有喰種殺死,你體內的喰種器官就會消失,到時候你就解脫了......當然,有我的血液的話,你是不會死的。只是你這四級的力量,也會隨之消逝。”
嚴佩凄苦的笑了一下:“我的仇恨已經報了。還要這惡魔一般的力量干什么呢?”
“你應該知道,在這個末世,沒有力量是一種多么凄慘的事情。”
陳沐搖了搖頭,沒有多說,這個時候,剛好看到金木研從牢房里面走了出來,一左一右攙扶著霧島董香和笛口雛實。兩女都面色蒼白,但是臉上卻都掛著幸福的笑意。顯然,此刻對她們來說,就是最幸福的時刻。
“里面的其他喰種如果和你沒有關系的話,就殺了吧。是你動手還是我來?你去吞噬了他們的話,也能掠奪一些rc細胞增長一些實力吧。”陳沐看向金木。
后者點了點頭,扶著霧島董香和笛口雛實坐下,然后走進了牢房里面。不一會兒,牢房里就傳來了凄厲的悲鳴聲。
從凄慘的慘叫,再到有氣無力的。直至最后微不可查的吞咽聲。當這個循環重復到第三次的時候,旁邊的嚴佩突然渾身一震。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腹部,痛苦的倒地,面容都微微扭曲并且蒼白失色。
顯然,將器官移植與她的那個喰種死亡之后,因為降臨者死后身體消失的特性,嚴佩體內的喰種器官也隨之消失,同時身體的素質和各方面能力都恢復到正常人水準。
一般人憑空消失一個重要器官,恐怕直接會當場橫死。而嚴佩還能掙扎一會兒。很明顯是因為之前服用過了“活性藥劑”的緣故。
陳沐伸出左手來,手指的尖端立刻便裂開一個空洞,血液從里面源源不斷的流淌出來。
嚴佩仿佛找到救命的解藥一般,神智都開始模糊的她下意識的就握住陳沐的手,然后開始拼命的吸允起來——求生,是生物的本能。哪怕是已經大仇得報生無可戀的人,在感覺到自己生機漸逝的時候,也會有瞬間的恐懼和后悔。就好像自殺的人,也會有下意識的掙扎動作一般。
足足過了半分多鐘,嚴佩的面容紅潤了起來。倒在地上了許久,這才睜開眼睛,按了按自己的腹部。卻感受不到一點的疼痛。很顯然,剛才消失的臟器,已經完美的憑空再生了。
“我決定了。”嚴佩站起身來:“我要活下去。而且要活的瀟灑精彩!我父母的仇已經報了,崔鵬濤死亡的那一瞬間,就是我和過去一刀兩斷的時候。現在,更是我的重生!”
陳沐微微一笑:“在最接近死亡的時候,總會有一些心態上的轉變。一般人管這叫頓悟或者大徹大悟......但不管怎么說,能有這樣的轉變,對你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陳沐摩挲了一下下巴:“雖然你現在沒有了喰種的力量。但是憑借你服用過力量藥水和生命藥水,再加上你的戰斗經驗。應該也能對付一般的二級能力者和降臨者。
另外,作為之前合作愉快的報酬。我這里倒是有一些用不上的武器,可以送給你。只不過這武器倒是和喰種有關,希望不要勾起你悲傷的回憶才是。”
陳沐說著,就拿出了一枚落寶遞了過去。嚴佩接過捏碎,手中便出現了一條修長并且遍布倒齒的長鞭來,微微一揮,這長鞭便有猶如臂使般游動起來,破開空氣發出呼呼的響聲。
“庫因克—鬼鞭:以喰種的鱗赫做成的武器,鞭類。可以進行自由的中距離攻擊。”
嚴佩拿著鬼鞭揮舞了兩下之后,將這落寶收了起來:“謝謝了。”
猶豫了一下之后,她又將目光投向陳沐:“之前......你好像是有著閱讀我記憶的能力吧。那么,不知道你能不能刪除掉我的記憶呢?”
陳沐一愣:“可以倒是可以。你是想......”
“雖然我決定展開新的生活,但是只要一閉上眼睛,當初父親的慘死,母親受到的凌.辱,吃人的罪惡感,就會像潮水一般籠罩我的全身......之前我需要這些記憶,需要這份仇恨來驅使我、鞭策我。
但是現在,我不想再記起這些對我而言痛苦的回憶。我不想知道人肉的滋味,也不想記起當初父親慘死和母親忍受屈辱以淚洗面的畫面......
他們的仇,我已經報了。我已經算是對得起他們了。所以,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刪除我的這些記憶,讓我的回憶......定格在和父母幸福生活在一起的時候。”
陳沐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不過人的記憶是無法完全刪除的,只能封印。而且你要知道,你這五年的記憶,既是你悲痛的罪魁禍首,也是你力量的源泉。沒有這五年的記憶,你會回到對這個世界還懵懂無知的狀態,甚至于,心智都會有一定的倒退。”
嚴佩微微一笑:“無所謂了。這個天津基地我不想再待下去了,畢竟這里到處都充滿了我悲慘的回憶。
陳沐,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善心人,從你的行事風格我能看出來。但是我還是希望,在我的記憶被封印之后,你能把我帶在身邊......
就算是利用我或者把我當成是工具什么的也無所謂,但是如果騙我最好能不讓我察覺——你的話,欺騙一個失憶的女人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吧?
真實的痛苦和虛假的快樂如果讓我選擇,我情愿選擇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