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曹襄長嘆一口氣道:“給了,剛才走的時候給人家裝牛車上了。”
云瑯想了一下道:“我十天前見到了許莫負這件事你知道不?”
曹襄道:“知道,你不是打發梁翁來家里說了嗎?”
“你沒有發現長安最近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么?”
曹襄點點頭道:“發現了,多了很多我們惹不起的人。”
云瑯皺眉道:“你知道這些人齊聚長安是為了什么嗎?”
曹襄起身道:“走吧,一起去母親那里問問,這事有些不對勁。
不過呢,用跟我們沒有什么關系,就你我這樣的嘍啰,還勞動不起這人的大駕。”
云瑯看著曹襄道:“你確定這些人來長安跟你我無關?”
曹襄笑道:“如果跟你我有關,母親就不會如此安靜了。”
云瑯覺得曹襄這樣想很有道理,就重新坐在椅子上道:“既然跟我們無關,那么,我們兄弟就當一個看熱鬧的人就好。”
曹襄曳道:“即便是看熱鬧,我們也該知道熱鬧會發生在那里,如何看。
你許久沒來長安了,正好去給母親請安。”
長安的長公主府很大,只是門樓很普通,簡單的一個純黑色門樓,上面用鐫刻著長公主府四個金字。
云瑯跟曹襄即進入府門的時候沒人理睬,就連那個年邁的謁者,也自顧自的打盹,眼皮都不抬一下。
兩人徑直來到后堂,卻被長平的貼身侍女給攔住了,告訴他們長公主正在接見貴客,要他們稍等片刻。
曹襄回頭看了一下,門廊下并沒有外人的馬車,就好奇的道:“客人是誰?”
侍女輕聲道:“董仲舒!”
“為什么來的?”
“客人準備在長安設壇講儒學。”
云瑯跟曹襄對視一眼,然后立刻就明白最近為什么會有很多傳說中的人物出現在長安了。
云瑯嘿嘿笑道:“百家爭鳴啊!”
曹襄不屑的道:“什么百家爭鳴,垂死掙扎還差不多,董仲舒上一次以蟲災為突破口威逼我舅舅,這件事我舅舅沒有做聲,不代表他咽下了這口氣!
董仲舒這時候要弘揚儒學,恐怕難了。
那些山門中人,以為董仲舒要倒霉了,覺得這是一個翻盤的好機會,就下了重注,準備在這個時候將自家的學問兜售給我舅舅,好讓我舅舅擯棄儒學。
我覺得這群人全部都想多了。”
云瑯笑道:“我西北理工也湊一手如何?”
曹襄聽云瑯也準備下場,立刻就來了精神,笑呵呵的道:“你準備如何下場?”
云瑯笑道:“西北理工大弟子霍光出馬就好!”
曹襄剛剛歡喜起來的臉一下子就垮了,沒好氣的揮揮手道:“你西北理工的二弟子在我家剛剛啟蒙呢,現在基本上能從一數到五十,堪稱世所罕見,要不要把他也拉上去?”
云瑯笑瞇瞇的道:“再過五年就可以了。”
曹襄見云瑯不像是在說笑,就認真的問道:“你家大弟子現在都會些什么?
今天你可是見著了可以斬草為馬,撒豆成兵的厲害人物,你確定你家大弟子可以跟這群人一起較量?”
云瑯冷笑道:“我家大弟子身份不夠,自然不能跟這些大人物同滔技。
不過,這孩子最近學習的很努力,遇到了無數的難題,如今冠蓋滿京華,這個勤學好問的孩子正好可以向各位大賢請教。”
曹襄倒吸了一口氣道:“兩軒辯日的典故?”
云瑯笑道:“是啊,兩軒辯日的答案出來了嗎?你知道正確答案嗎?”
曹襄曳道:“不知。”
云瑯仰天大笑道:“這樣的難題都沒有得出正確的答案,那些人卻一個個像是已經知道了宇宙奧秘的模樣,一個個急匆匆的擺出一副好為人師的模樣,也不知道他們羞是不羞!”
曹襄笑道:“你總不能拿太陽孰遠孰近這一個問題說吧?”
云瑯曳道:“用不著!西北理工想要難們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曹襄覺得有趣,扯著云瑯的袖子道:“說說,說說,先難住我再說。”
云瑯鄙夷的瞅瞅曹襄,然后道:“有一個金匠拿了你一錠金子,給你打造成束發金環。
重量前后不變,不用你給他報酬,但是金匠盈利一成,請問,他是怎么盈利的?”
曹襄的面色頓時就黑了下來抓著云瑯道:“你幫我重新煉過很多金子,難道說你從我身上賺了這么多錢?”
云瑯點點頭道:“沒錯啊,錢財過手扒層皮的道理你比我清楚,我肯定是賺錢的,問題是,你現在想報官拿我,有什么證據沒有?”
曹襄抓抓腦袋怒道:“你給金子里面摻銅了。”
云瑯鄙夷的道:“金子里面摻銅很難,而且你們辨別金子都是用咬的,要是我給你咬不動的金子,你會要?”
“不對,你一定往金子里面摻了別的東西是不是?我說你家的金子為什么會那么漂亮。
快點,告訴我,我覺得這一道大有可為,我們兄弟一起去騙別人。”
云瑯嘆息一聲道:“我讓你找出證據來證明我是如何偷別人的金子的,不是要聯合你去騙別人的錢的。
我告訴你啊,這樣做很沒意思,跟騙傻子一樣,沒有半點成就感,很丟人啊,我這樣做了一年,以后就沒有這么干過。”
“這種事你自己偷偷樂就好,干嘛要告訴我?”
“穿著錦衣在夜間行走的痛苦你知道不?”
曹襄敲敲腦袋道:“看來我是真的傻。”
就在兩人閑談的時候,董仲舒從客廳走了出來,見到云瑯在,就停下腳步,看著云瑯道:“你也是我儒門中人,難道也要隔岸觀火不成?”
云瑯笑道:“在下不過是儒門中的一介袖,俯首聽命就是,何敢多言。”
董仲舒悲憤指著云瑯道:“你只想享受儒門帶給你西北理工的好處,卻不愿意出一分力是嗎?”
云瑯拱手道:“我怕出了力氣之后,會被你們送上祭壇,最后一把火燒死。
現在不好么?我西北理工的學說彌補了儒門一部分的缺憾,讓儒門學說變得更加貼合實際。
僅僅是農學,工學兩道,我西北理工貢獻的力量,就足矣讓儒門學說變得腳踏實地。
再也不會有人攻擊儒門只好清談,無實際運用之能。
先生乃是當世大儒,不會看不清這一點吧。”
“儒門待你不薄!”
“所以云瑯被雪藏三年是吧?”曹襄在一邊陰測測的道。
董仲舒吞咽一口唾沫,艱難的道:“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老夫等人早已老朽,手段即便激烈了一些,也是想在有生之年讓我儒家發揚光大,讓我大漢江山有典可依。
你年紀輕輕,已經立下常人所不能及的功業,此時更用修心養性,為日后擔當大任做準備,何苦現在就想執一方牛耳。
天子性情剛烈,百官各執一詞,匈奴等蠻族虎視眈眈,大漢國多年以來兵戈不絕。
此乃大爭之世,我儒家不爭則亡。
老夫冒天下之大不韙,提著頭顱錙銖必較,處處爭先,所作所為無愧于我儒門先賢,無愧于這郎朗天地。
話已至此,請云侯三思。”
目送董仲舒遠去,云瑯笑道:“我以為向來只有董仲舒把人逼瘋,沒想到也有人能把董仲舒給逼瘋啊。”
曹襄嘆口氣道:“誰都不容易啊,就像我今天招待的這位,誰都知道他是一個騙子,卻因為他腦袋上頂著祖先的榮光,誰都敬他三分。
哪怕來我府上訛詐,我也只能乖乖的就范,唯恐留下一個吝嗇之名,貽笑大方。
你也要心,名聲一旦臭了,狗都會朝你多吠兩聲。”
云瑯點點頭,算是認可了曹襄的話,百姓認錢,士人認名,這兩者都是立身的根本,萬萬不可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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