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與2:、、、、、、、、、
別人家教孩子一般都要求孩子珍惜財富,認為只有這樣才能給孩子灌輸一個好的生活習慣。
云瑯教孩子的時候,一般都告訴孩子,錢只是一種工具而已,要善用工具,而不是把工具藏起來,或者積累起來。
因此,在云音跟霍光眼中,金子這東西只不過是一種用處繁多的工具,至于價值,這東西其實沒有價值,真正的價值物是糧食,是麻布,是絲綢,是鐵,是銅,是工匠制造出來的器物,是可以生長糧食的土地。
劉據用金子來收買霍光……這對霍光來說,就像給牛送籠頭一樣,這是劉據想用金子拴住他的具體表現。
云氏現在還是鑄造一些金子,主要是翻新別人家的金子,經過云氏翻新的那些不太純的金錠會變得更加不純,只是外表好看了很多。
作坊其實就是霍光在管理的,每個月他都會經手很多的金子,因此,金子對霍光毫無吸引力。
用金子收買人心這種事霍光經常干,猛地碰到別人用金子收買他,這讓他非常的憤怒。
憤怒的孩子飯量一般都會很好,尤其是霍光已經到了長身體的時候,蘇稚吃掉皮,剩下的肘子肉,被霍光一個人吃了個精光。
云音想吃,卻被父親嚴厲的制止了。
霍光多吃肉是因為何愁有已經開始正式教這孩子武技了,每日的消耗很大,多吃肉多長力氣是好事,這樣還能讓霍光豆芽一般的身材變得魁梧。
女孩子就算了,社會對女孩子的要求比男孩子來的高,她們必須要有漂亮的外形,至于武技,并不是第一要素。
想要美麗的外形與高超的武技并重,女孩子就必須付出比男孩子更多的辛苦才成。
不許云音過食,這是何愁有要求的,云瑯從很多細節處發現這個老宦官對女人真的是非常的熟悉,也不知道這些經驗是怎么得來的,這讓云瑯對何玉樹的身世更加的好奇了。
云瑯這樣想的時候,何玉樹正跪在何愁有居住的山居前不斷地叩首。
而留在山居里的何愁有一言不發。
劉據就站在邊上看著。
過來許久,何玉樹抬頭恭恭敬敬的對山居里的何愁有道:“弟子明日再來。”
何愁有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依舊在不疾不徐的吃著云氏仆役送來的飯菜,對門外的聲音充耳不聞。
何玉樹與劉據沿著蜿蜒曲折的小路離開了山居,直到拐彎處,何玉樹這才嘆息一聲。
劉據拉扯一下何玉樹的衣衫,等何玉樹蹲下來與他平視之后問道:“他非常恨你嗎?”
何玉樹整理一下劉據稍微有些凌亂的衣衫道:“以前的時候,他說我是他的希望,自從我靠近了皇后之后,他就非常的憤怒,生氣。”
“我可以給他很多金子,就像今天給霍光一樣,相信他會改變主意。”
何玉樹搖頭道:“對有些人來說,金子毫無用處。”
“可是霍光那么聰明,他就很喜歡金子,你也看見了,他接到金子的時候很開心。
我假裝跌進水渠里的時候,他第一個跳下去救我,看來給他金子算是起作用了。”
何玉樹嘆口氣道:“金子結交的人心不穩當,你能給她金子,別人自然也能給,皇子想要真正收服霍光為伙伴,就要給他無法拒絕的東西。”
“比如呢?”
“那就要看霍光喜歡什么了。”
劉據停下腳步,瞅著山腳下的云氏莊園道:“這里確實有無數的學問存在,這樣的莊園不應該屬于一個臣子,應該屬于皇族才對。“
何玉樹笑道:“這個莊園里最珍貴的不是東西,而是人,準確的說應該是云侯。
皇子喜歡這座莊園的真正原因,就是云瑯在這里,當云瑯離開了這座莊園,皇子也就不會喜歡這里了。”
“我沒有想過奪取這座莊園!”
劉據認真的對何玉樹道。
何玉樹笑道:“奴婢自然知曉,皇子只想降服這座莊園。”
劉據笑道:“我就是這個意思。”
“這很難,陛下至今都沒有降服云氏。”
“云氏很聽話啊!”
“那是因為陛下是皇帝,云氏必須聽話。”
“這難道不是降服嗎?”
“不是,不是降服,云氏如今效忠的對象是大漢國,而不是陛下,這對陛下來說問題不大,但是對皇子來說區別就大了,因為,支持皇子不一定對大漢國最好的選擇時候,他們就會毫無保留的拋棄皇子,改支持別人。
只有皇子登基了,不論對大漢國是不是最好的選擇,他都支持你,這才是真正的降服。”
劉據有些煩躁的道:“云瑯似乎不怎么喜歡我,直到現在我就見了他一次。”
“大家族都是這樣的,因為家族大了,他們沒必要冒險在皇子地位沒有確定的時候就站在皇子這一邊。
他們一般會等皇子登基之后,才會表示支持,這樣雖然獲利不多,不大,卻足夠安穩。”
“曹氏是支持我的,為什么對我也不冷不熱的呢?曹襄為什么就不能說服云瑯現在就支持我?
還有,我表哥霍去病,他為什么也對我很冷淡?
這些人都是好兄弟,可是,他們……我至今還沒有封王啊!”
何玉樹擦拭掉劉據臉上淚水溫柔地道:“不是還有奴婢嗎?不論是長公主,還是曹氏,霍氏,云氏,他們都有自己的立場,只有奴婢才是一心一意的為皇子著想。
我們是一體的,皇子如果成了陛下,奴婢就是老祖宗一般的存在。
皇子如果成不了皇帝,奴婢就只好陪著皇子在荒涼的封地過活一生,皇后殿下也會在深宮中郁郁而終。”
自從劉據懂事以來,這樣的警告就在他的腦袋上盤旋,不僅僅何玉樹在說這個可怕的后果,就連衛皇后也時不時的流露出對未來的擔憂。
劉據抱住何玉樹的脖子大哭道:“我一定會成為太子!”
霍光終于吃飽了。
云瑯拍拍弟子的腦袋道:“吃飽了就去遛噠吧,知道這是你一天中最快活的時光。
只是不要再去爬樹捉松鼠了,那東西你捉不住的。”
“我會捉住的!”
霍光匆匆的應付師傅一句,就連蹦帶跳的下了樓,在樓下,他的孩子大軍已經在等候他了,今天,不捉住那兩只可惡的松鼠,他決不罷休。
云音喜歡跟霍光玩耍,卻不喜歡跟一群臟孩子一起玩耍,因此,只能眼巴巴的瞅著霍光被一群孩子前擁后呼的裹挾著離開內院。
“你怎么不去?”
云瑯奇怪的問云音。
“我不喜歡臟孩子!”
“那些孩子并不臟啊!”
“等一會他們就會變成臟孩子,還會被他們的母親打!”
“你喜歡跟那些女孩子玩?”
“也不喜歡,她們整天就知道學刺繡,傻乎乎的,一個個做夢要嫁給大將軍。”
“那么,你一般都會找誰玩耍呢?一天中,你可就這點清閑時光,難道說,你喜歡跟著司馬師傅學認字?”
“我也不喜歡認字……”
這就對了,其實云瑯當初也不喜歡認字。
“我要去找紅袖姐姐,跟她學唱歌。”
云瑯對閨女的這個愛好很是支持,紅袖的歌喉是有很大天賦的,只是這孩子不愿意唱,她執著的認為她母親就是因為太會唱歌,才倒霉的。
云瑯偶爾聽紅袖唱過,聲音真是迷死人。
如果自家閨女能隨著紅袖唱歌,被她耳濡目染一下把難聽的歌喉改變一下也很不錯。
云瑯唱歌還算不錯,至少在酒宴上表演一下足夠,有時候酒喝透了,還能有超常的發揮,獲得幾聲贊嘆。
宋喬的嗓音自然是不錯的,只是她從來不唱,至于蘇稚,她只要唱歌,鴨子都能被她嚇死,很多時候,云瑯都暗自懷疑,是不是云音受了蘇稚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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