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歷史類其實很麻煩,主要是我們遠古的歷史全是傳說,很難有一個定論,因此,我在提及遠古故事的時候大多采用漢代的傳說,另外,少典生黃帝,炎帝這是有據可查的并非作者杜撰啊,還有,龍圖騰是皇朝正溯,因此,請諸位就忽略玄鳥一類的圖騰吧)
十二個人,一個都不缺,圍坐在一個火盆跟前的時候,整個屋子立刻就變得暖和起來了。
云瑯搬來了七八個酒壇子,立刻就有人去自己的屋子取來了火盆,把酒壇子放在火盆邊上烤,寒夜喝冷酒,對身體的傷害不小。
第一壇酒溫熱之后,云瑯給眾人斟滿,舉起酒碗笑道:“云某貪天之功為己有,終于混了一個爵位,這個爵位云某并不準備拿來獨享,而是要與諸位共享,諸位以為如何?”
轅固生笑道:“這侯爵可是陛下封給你云瑯的,國之重器也不容你輕托他人。”
云瑯給轅固生挖了一碗粥笑道:“我想要永安侯這個名頭,有了這個名頭就能辦很多的事情,比如辦一座不小的學堂。”
轅固生輕輕地啜飲一口熱粥,舒坦的嘆了口氣道:“太學將要開了,你的學堂不開也罷。”
“太學?”
“正是,陛下采納了董仲舒天人三問,決定興辦太學,所謂太學,五帝時期的太學名為成均,在夏為東序,在商為右學,周代的大學名為上庠,在洛邑王城西郊。
秦時,始皇帝招納天下博士七十人,也是為了興辦太學,只是廢書坑儒之后,博士逃散大半,秦皇不得不絕了此心。
如今,我大漢漸漸興旺,正是興起文教之時,也正是創辦太學之時。
一旦太學創辦,國朝人才將源源不絕,陛下再也不用鑄造引鳳臺,招賢臺,更不用再千金馬古,國朝將再無人才匱乏之憂。“
云瑯笑道:“如此說來,我想興辦學堂的想法是錯誤的。”
司馬談笑道:“有此心,已經大善。”
“既然如此,諸公請為太學盛事飲勝!”
這個提議很好,沒人反對,劉徹要辦太學的事情云瑯知道很久了,他更加知曉,劉徹已經采納了董仲舒,公孫弘的建議,不準民間再興除蒙學之外的學堂。
在這些讀書人中間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提出要辦學堂,就能獲得他們最大的好感,要知道這些人一生中最大的夢想就是興辦自己的學堂,教授弟子,然后以弟子來治理天下,最終將自己的學說發揚光大。
這法子是長平教的,在把握人心上,這些博士給長平提鞋子都不配。
公孫弘就是利用了這些讀書人最終兩起兩落之后第三次六十歲的時候終于登上了相位,如今正在大刀闊斧的舒展自己的胸懷,且君臣想得的厲害。
云瑯想要平靜的過幾年好日子,就必須跟這些人搞好關系,即使不能獲得他們的贊同,也不能讓他們成為自己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大漢未來三十年的官吏都是出自這里的。
晚宴一開始就進入了高潮,大漢人晚上吃的很早,到了半夜時分每個人都是饑腸轆轆的時刻,而云氏的各種肉食,豆腐干,早就被云瑯準備好了,在很長時間里,大家的嘴巴都被酒肉占據著,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機會。
“云氏美食之名,果然名不虛傳!”一個面生的博士首先挑起了大拇指。
云瑯笑道:“讀書人其實干什么都比別人強一些,只要肯用心,不論是庖廚之術,還是農作,將作,領兵打仗,無不如此。云某身為士人精研庖廚之術,如果還不能勝過一般庖廚那才是一件丟臉的事情。”
滿屋子全是讀書人,之要云瑯用力的拍讀書人的馬屁這絕對不會招來疑問的。
果然,就有博士搖著頭道:“目不識丁之輩可憐,可憐。”
“孔夫子當年有教無類,不知先生們進入了太學之后是否也能秉持這初心呢?”
轅固生搖頭道:“無此可能,地方有察舉之能,自有秀才輩出,又有孝廉混雜期間,想要做到有教無類這不可能。”
云瑯放下酒碗嘆息道:“總要有候選的法子才好,一種制度用的時間長了,總會出現漏洞,將來就怕出現舉秀才,不知書。舉孝廉,父別居。寒素清白濁如泥,高第良將怯如雞。
如果到了那種地步,恐怕會動搖我大漢的國本。”
一個黑袍人看了云瑯一眼道:“這不可能,有我等親自把關,定不讓濫竽充數者混進來。”
“先生年高德劭,自是不用說,然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如果太學就這樣稀里糊涂的開了,又稀里糊涂的開下去,中間卻沒有辨析良奸的法子,開到最后難免會有害群之馬!”
東籬子笑道:“云郎可有什么好法子可以查奸究亢?”
云瑯笑道:“我只是根據自己在受降城得來的一點感慨提出問題,在座的哪一位不是智慧超絕之輩,哪里用的到云瑯來出主意?”
一個黑胡子黑袍人冷冷的道:“太學乃是教授學問的地方,廷尉府不宜插手!”
東籬子笑道:“恐怕由不得諸位,既然太學將是我大漢養士的地方,自然需要廷尉府如何能夠不管不顧?
如果諸位以為廷尉府進駐太學有失諸位的顏面,不如就讓繡衣使者入住如何?“
東籬子話音剛落,本來鬧哄哄的屋子里頓時就安靜了下來,轅固生看了東籬子一眼道:“還是等陛下的旨意吧!”
云瑯笑道:“諸位不必為此時擔憂,某家以為,太學不宜與繁華之地落腳,長安繁華不是一個做學問的好地方,某家以為,上林苑倒是一個絕妙的場所。
那里四季如春,如果建立一座大學堂,自然是極好的。”
轅固生皺眉道:“陛下準備在長安東市修建一座寬三丈,長十丈的樓閣用來當太學學堂。”
云瑯搖頭道:“別的方面云某沒有插話的余地,論到樓堂館所,云某還是有些發言權的。
某家以為,學堂之類的建筑不宜只有一座,而應該是一個建筑群,五經博士所學豈能是區區一座樓閣所能容納的,地域越大越好,因為日后要來長安進學的學子一定會越來越多,一座樓閣豈能容納。”
轅固生微微點頭道:“言之有理!”
云瑯趕緊又給轅固生裝了一碗米粥,伺候老家伙喝下去之后才繼續道:“顏回一瓢飲一簞食終不改志向,苦心孤詣做學問而后才有大成。
諸位先生當初做學問的時候,誰不是皓首窮經,鐵硯磨穿?東市是什么地方,對面就是秦樓楚館,學堂里的太學生們不能一邊學習,一邊還懷念對面的紅阿姑今晚是否方便。
孟母三遷就是為了給孟子一個合適的學習環境,怎么到了我們這里就偏偏要把學堂建在煙花之地呢?”
(說來古怪,中國自古以來的考場,高級學校大多建在煙花柳巷對面,北京如此,長安如此,南京考場對面就是秦淮河,就連我在桂林看到的考場也是如此的。怪哉!)
東籬子皺眉道:‘這是陛下的安排!“
云瑯笑道:“陛下又沒有教授過學生,陛下考慮的只有方便合適與否,如何會考慮那么多。
這時候正是吾輩向陛下進言的時候,諸位以為然否?”
司馬談笑道:“正該如此。”
轅固生深深地看了云瑯一眼忽然笑道:“罷了,罷了,一連兩碗熱粥暖人心,就遂了你的心意。
只是要修建樓堂館所,國庫匱乏,恐不能太過!”
云瑯笑道:“諸位難道不知上林苑中還有一位大財主嗎?她一向心系大漢,區區一座太學,自然不在話下!”
東籬子看云瑯的目光如刀……
其余黑袍人看云瑯卻有些感慨……
云瑯心中暗自得意:“把你們全部引入名利場,看你們是不是還有心思跟我討論西北理工的學問,難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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