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與2:、、、、、、、、、
何愁有背著手就率先走了,云瑯拖著曹襄跟在后面,雖然到現在云瑯都弄不清楚這個老宦官到底是誰,可以讓曹襄害怕成這個樣子,他的心情已經變得非常沉重了。
劉二大著膽子驅趕那些狼,卻發現那些狼聽話的厲害,只要拉一下繩子,狼群就會乖乖的跟上,溫順的如同小狗!
霍去病跟司馬遷匆匆的帶人趕來,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顆蛋頭,立刻停下腳步,瞳孔迅速的縮小,不肯再前進一步。
司馬遷道:“咦,云瑯沒事了,跟他在一起的光頭是誰?”
霍去病連忙低聲喝道:“慎言!”
眼看著何愁有一步步的走近,就退到路邊拱手靜候。
何愁有看了看霍去病身上的鐵甲,拿手在鐵甲上摸了一把,手指摩擦一下,見上面滿是灰塵就滿意的道:“還不錯,沒有懈怠,現在甲胄不離身的將軍不多了。”
霍去病連忙道:“身負陛下重托,去病不敢懈怠。”
“在白登山的時候聽人家說你們騎都尉驕橫,而且喜歡自作主張,其實呢,這沒什么,悍將不驕縱誰有資格驕縱?
初次成軍出擊,就能斬首兩千余,陛下看人還是準的。”
霍去病陪著笑臉道:“不敢辜負圣恩!”
何愁有笑著點頭,和藹的朝四周的騎都尉將士看了一眼道:“都是不錯的少年郎!”
等何愁有被霍去病親自邀請進了河曲城,曹襄就再也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冰涼的大石頭上,一個勁的喘粗氣。
“這人到底是誰?你怎么害怕成這個樣子?”云瑯再也忍不住了。
曹襄擦一把臉上的汗水道:“妖怪!”
“妖怪?”
“對!皇宮里的妖怪!從我記事起,我母親就告訴我,皇宮中有妖怪……九歲那年,我隨十歲以下的皇室子弟一起去拜謁祖廟,才第一次見到了這個妖怪。
當時,楚節王世子劉安師拜謁祖廟之時無故發笑,被宗正皇伯斥責,劉安師不服,斥責皇伯大驚小怪,并且丟棄了手中的香爐,以至于香爐中的信香折斷……然后,就被何愁有抱走……
三個時辰后,我們在偏殿再次見到劉安師的時候,他的頭顱,手腳,身軀已經被分成干凈的十八塊……
等我們看完之后,何愁有就用劉安師的紫袍包著尸塊讓楚節王二子背負出宮,還說……劉安師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可以回家了……”
云瑯抽著嘴巴不確定的問道:“一個王世子,他說殺就殺?”
曹襄咧咧嘴巴給了云瑯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
“王世子?
你知道魏其侯竇嬰偽造先帝遺詔的事情是怎么發的?”
云瑯皺眉道:“不是因為尚書監沒有找到存檔文書么?“
曹襄左右瞅瞅沒看見別人,就一把拉住云瑯的手道:“好我的兄弟喲,竇嬰是什么人?
他當過平亂的大將軍,當過宰相,這樣的人你以為他真的會拿出一封沒有存檔對照的遺詔來么?
當時,沒人信竇嬰會這么干,陛下那時候剛剛真正的親政,他說的話被大臣懷疑,認為是皇家銷毀了存檔,是要致竇嬰為死地,是皇家設計殺人,還有人說皇家說話不算數,如此之后,還有誰敢拿著遺詔來論事?
陛下無奈,只好請出何愁有來證明絕無毀壞遺詔存檔之事,這個老宦官往朝堂上一站,連同竇嬰在內,還指了四位質疑最激烈的大臣……
三個時辰之后,竇嬰被斬首,其余四位大臣的死狀與劉安師一般無二……那一年,正是元光四年,暮春!
阿瑯,這個老家伙來了,我們就什么都不要做了,天知道哪一點會被這個喜歡把人分割成十八塊的老賊看不順眼。
那時候,就真的是悔之晚矣。
你要知道,人彘蠶室之名,在長安可以活活嚇死人。”
云瑯長出一口氣道:“他憑什么會有這么大的權勢?這幾乎超出了皇權的能力范圍,不合常理啊。”
曹襄木然道:“我也想知道啊,以前,還有人在尋找何愁有權勢的來源,后來不知怎么的,就沒人問了,大家都知道何愁有惹不起,也不敢惹。”
話說到這里,曹襄又一把拉住云瑯的手懇求道:“你千萬不要去查探,千萬不要,我不想看見你被分成十八塊的模樣,真的,如果在看到你被人家分尸了,我一定會發瘋的。”
云瑯第一次發現曹襄怕一個人會害怕成這個樣子,見這家伙的眼淚都下來了,就點點頭道:“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他想看什么就給他看,他想問什么我們就實話實說,這樣總不會有問題了吧?”
曹襄點點頭道:“這樣可以,聽說老家伙最重的就是規矩,只要什么事情都按照規矩來,哪怕是做錯了,他也不聞不問,就像消失了一般。”
云瑯敏銳的抓住了曹襄所說的規矩二字,同時想起何愁有半夜想要進城被軍卒用弩箭攻擊的事情,他似乎并不生氣,也就是說,這也是大漢的規矩,自從文帝進細柳營被軍將阻止之后,日出之前軍城不開,就成了一項規矩。
自己剛才依照律令要求何愁有出示印信,他也沒有發怒,反而將這個規矩執行的非常徹底,沒有半點的敷衍。
看來,這個人真的非常守規矩啊……
騎都尉的飯食自然是豐盛的,尤其是他們剛好收割了很多的青稞,沒收了很多的牛羊,以及從白登山弄來的煙熏馬肉。
被騎都尉的廚子操持了一番之后,就擺了滿滿一桌子。
羊肉餡的餃子看樣子最對何愁有的胃口,一口氣吃了兩盤子,又吃了很多的牛羊肉,干菜泡發之后涼拌的菜蔬也吃了不少,這才拍拍肚皮道:“有一個庖廚之術天下第一的軍司馬,全軍都跟著沾光,比皇宮里的那些庖廚做出來的飯食好的太多了。”
陪著吃飯的云瑯連忙道:“讓您見笑了。”
何愁有指指桌子上的飯食道:“老夫初來軍中,受一頓款待乃是常理,老夫生受了。
只是,如此靡費,不可長久,自明日起,你們就當老夫是一個老卒,不可優待。”
霍去病點頭答應,然后拱手道:“老祖宗不遠千里而來,必定有重要的公務,什么樣的公務下官不敢問,如果老祖宗需要人手,自霍去病以下,皆俯首聽用。”
何愁有大笑著摩挲一下光頭道:“陛下只要老夫看好幾個猴崽子,至于別的,陛下沒有提及,自然不關老夫的事情!”
說完話,見霍去病,云瑯兩人的臉上有苦澀之意,就隨意的擺擺手道:“該干什么,就繼續干什么,就當老夫不存在,在皇宮中被關了四十幾年,老夫是來散心的,至于你們幾只猴崽子,想必也不會讓老夫為難!
去吧,干自己的事情,老夫千里跋涉,有些疲憊了,需要靜養幾日。”
被何愁有攆出來了,云瑯,霍去病對視一眼,就來到了霍去病居住的地方。
霍去病取下頭盔放在架子上,跨坐在凳子上對云瑯道:“中規中矩吧!”
云瑯點點頭道:“來的不是一個人,來的是規矩!估計陛下對我們輕易動用繡衣使者文牒非常的不滿,又對我們私自離開白登山也很不高興。
就派來了規矩,讓我們一步一個腳印的走路,不準我們行差踏錯。”
“城里的有些事情要是照搬大漢的規矩,會混亂的。”
“這個不愁,大漢的律法制定的其實有很多疏漏,有些字可以做多重解釋,而我大漢朝廷又沒有給出一個字意表。
如此一來,在螺獅殼里做道場的本事我們還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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