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霸氣十足的話,阿嬌已經可以說了。
自從她被貶斥長門宮,很多依附在她身上的勛貴們的日子很難過。
皇帝是一個勇猛精進的人,一旦跟不上他的步伐,就會被他無情的拋棄。
在大漢國,一個勛貴如果被皇帝拋棄了,他最好的下場就是在鄉間做一個富家翁。
如今,阿嬌又起來了,這一次出現在眾人眼前的阿嬌,與過去的阿嬌完全不同。
顯得更加睿智,更加的高貴,也更加的自立。
那些被皇帝拋棄的勛貴們經過多方試探之后,發現如今的阿嬌與皇帝才真正算得上是天作地設的一對。
大漢朝自從經歷了呂后,竇太后時期之后,對權力掌控有著極度占有欲的劉徹,下了死手限制后宮的權力。
也可以說,如今的衛氏皇后,權力出不了她的寢宮。
阿嬌就不同了,由于不是皇后,她反而可以盡情的發揮自己的力量,只要不失去皇帝的寵愛,她可以做任何事。
勛貴們深深地知道,美色對于皇帝并沒有多少吸引力,想要維持皇帝與阿嬌之間情義,基礎就是利害二字。
也唯有利害才能讓皇帝永遠的寵愛阿嬌。
大長秋最近做的工作就是接待大批來訪的舊勛貴,為了立威,讓那些勛貴們知曉阿嬌的厲害,所以才有了將主父偃放逐馬廄的舉動。
這些天,狼狽的主父偃已經被無數的舊勛貴們遠遠地參觀過,一些與主父偃有仇的家伙,甚至主動來到馬廄羞辱一下饑寒交迫的主父偃。
“去云瑯家的藥房翻一下,看看他家有沒有人參,如果他敢暗藏人參不拿出來,就把他丟到馬廄里跟主父偃為伴。”
越想越煩躁的阿嬌坐起身,看著大長秋疾聲厲喝。
大長秋無奈的道:“云氏與長門宮是一體的,如果有人參,云瑯豈有不拿出來的道理。
就算有,也一定是有原因的,您就不要胡思亂想了,既然云瑯已經說出來藥物的產地,模樣,幽州刺史就一定會找到的,您再稍等一段時間。”
阿嬌等藥婆婆走了,就蓋上一張毯子苦笑道:“還是快些好,快些好,云瑯會明白的,他也該知道我有了孩子跟沒有孩子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
大長秋嘆息一聲道:“身邊的人多了,負擔也就重了,責任更是讓您食不知味,老奴甚至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是好事還是壞事。”
阿嬌拍著發燙的額頭自嘲的一笑。
“當初幽居長門宮的時候我深恨帝王的薄情,勛貴們的勢利,如今皇帝變得深情了,勢利的勛貴們又來了,我又會覺得煩躁,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人啊,永遠都在得失之間徘徊,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真是可憐啊……”
大長秋呵呵笑道:“平常心,您只需要以平常心待之便可,您沒有野心,您想要的只是陛下的情義罷了。
既然有了這個目標,我們就向這個目標前進,不管情義是怎么得來的,靠什么得來的,并不重要。
明年,明年就會大不同,大不同!”
老虎吐著白氣吭哧吭哧的在院子里上躥下跳,一刻都不得安閑,由于有了一個碩大的肚皮,這讓它的動作變得非常的遲緩。
老虎早就累了,可是它不敢停下來,霍去病就站在二樓上,手里拿著一根長棍,只要老虎敢偷懶,他就會下死手。
云瑯抱著閨女憂愁的看著可憐的老虎道:“還是太肥了,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
曹襄笑道:“你不缺喂老虎的那幾塊肉吧?”
云瑯看著曹襄嘆息道:“老虎就該自己捕食才好。”
曹襄怒道:“你又在影射我是不是?”
云瑯退開一步道:“你最近怎么這么難以相處,我說的就是老虎,不是你。”
曹襄抓抓臉依舊憤怒的道:“我已經答應去白登山了,為什么人人都用一副憐憫的目光看著我?”
“主要是他們認為你不可能活著從白登山回來……”
“我會死么?”
“不會,你母親,你繼父,他們應該早就衡量過你去白登山的利弊了,既然催著你去,那么,你活著回來的可能性超過了八成!”
“你有幾成回來的把握?”
云瑯瞅瞅懷里的閨女笑道:“只要我腦子不抽抽,自己跑去亂軍陣中找死,活著回來的可能性大概是十成!”
曹襄有些好笑地指著云瑯道:“我只有八成,為什么你會有十成可能?
你有我這么多的家將護衛么?你有我家這么多的老兵么?”
云瑯憐憫的看著曹襄道:“我這些天,孔雀開屏一樣的向大漢皇帝展現我云氏的家底,你以為是為了什么?”
曹襄疑惑的問道:“不就是想要爵位么?”
云瑯搖搖頭道:“是要告訴皇帝,以及全大漢的臣子們,我——云瑯對大漢國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比你們這些愚蠢的勛貴要重要一千倍。
大漢國以后還想要什么新東西,好東西,第一個條件就是要保證我不死!
一旦白登山發生了什么不可言之事,要保證我是第一個被朝廷撤下來的人。”
“你完全可以不用去白登山!”
云瑯咬牙切齒的道:“我如果表現出不想去的意思,皇帝捆綁也會把我捆綁去,既然如此,不如我自己請求去白登山,再展現我的作用,這樣對誰都好。”
曹襄弄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也就不生氣了,悄悄地對云瑯道:“這么說,去了白登山之后,我最好跟你在一起是吧?”
云瑯笑道:“沒錯,跟著我應該是最安全的。”
今天是云瑯跟宋喬的文定之禮,去宋喬住地送禮的是長平,她現在就愛干這個,自從霍去病成親沒有她出面之后,她就怨念不斷,聽說云瑯要成親,硬是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大家長的位置上,大小事情無不需要經過她之手。
很奇怪,蘇稚在云瑯面前飛揚跋扈,在長平面前就沒有半點煙火氣了。
看著她施禮送長平出來,云瑯總覺得那個一板一眼的閨女不是他認識的蘇稚。
霍去病老婆張氏仰著頭站在長平身邊,說話帶著濃重的鼻音,頤氣指使的模樣很是欠打。
見張氏用一根手指挑起蘇稚的下巴嘖嘖贊嘆,云瑯就只好對霍去病道:“能不能管管你老婆?”
霍去病從樓上跳下來,看了一眼自己老婆,搖頭道:“沒辦法管,那個婆娘早就瘋了,她總是嫌棄我的女人太少,正滿世界給我找呢。”
曹襄伸長了脖子看了一眼張氏,然后低聲道:“我怎么有一種張氏在給她自己挑女人的感覺,看她跟女子在一起,我總覺得不論是手法還是行為都跟我以前很像啊。
阿瑯,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
云瑯點頭道:“我也覺得去病老婆喜歡女人多過喜歡男人!”
“夠了啊!調侃我也該有個限度。”
曹襄又看了一眼張氏跟蘇稚,用肩膀頂一下云瑯道:“你發現了沒有,蘇稚也好像很喜歡被張氏調戲……這里面是不是有事?”
云瑯的腦子里立刻出現了很多后世見過的畫面,用力的搖搖頭把這些少兒不宜得畫面甩出腦袋,義正辭嚴的道:“張氏身手了得,蘇稚打不過!”
兩人正暗自嘀咕,長平已經帶著一群爪牙走了過來,笑吟吟的對云瑯道:“十天之后成親!”
“宋喬同意了?”
鑒于長平有化不可能為可能的手段,云瑯不放心的追問一句。
“有什么好推辭的,水到渠成的事情,也容不得她拒絕。”
長平回答的**的,這是一貫的做派。
云瑯有些不放心,將云音給了長平,不理睬蘇稚的阻攔就大踏步的走進了宋喬居住的小樓,無論如何,他都要聽宋喬親口答應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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