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雄

第五十二章 殺人滅口

虎頭的下風刺出兩丈長的一根粗大的撞桿,是用三顆碗口粗的木材合制而成。最前端的鐵質矛尖在初升的陽光下閃著寒光,絲毫不用懷疑這家伙的殺傷力。洞庭湖上的那些所謂的戰船,沒有一艘可以是它的一將之合。

四條探出去的龜爪上裝了四副可旋轉的拍桿,那些一丈左右的烏篷船一下便會被拍成兩截。云嘯毫不懷疑,這將是這個時代征戰水上的雙利器。在這個星球上沒有東西可以和它相抗衡。

沒有追究耿師傅將龜首換成了虎頭的篡改,都是野獸用什么東西都一樣。何況虎頭的確威風一些。

“小子,為何不在這船上多裝些你設計的那種機械弩箭。要知道,這可是水戰的雙利器。可以將敵方的戰船消滅在千步之外,這樣的戰艦將縱橫大江可匹敵。”

耿師傅對云嘯沒有給他多的弓弦來制造多的三弓床弩十分的不滿,他認為龜船上應該密密麻麻至少架上十幾二十架才算是威風。

老子只想臨時弄幾條船應急,又不想弄出來漢代的戰列艦。

“這龜船不可能跟著云嘯回到長安,老先生可明白。”

云嘯還是一語道破了天機,老子的專利可不是白白給人享用的。三弓床弩這玩意,還是自己有就好。別哪天那些王爺們起了壞心思,自己過來征繳的時候費勁。

“哎可惜了。”

耿師傅也是一個人精,自然聽出了云嘯話中的意思。嘆了一口氣便不再說話。

“耿先生,云嘯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先生是否愿意與云嘯一同回云家莊子。云嘯打算辦一所匠人的學校,專門教習匠人為我大漢營造各種的設施。”

莊子上一下子多出了兩萬人,云嘯覺得農業化的生活已經難以養活他們。想迅速的將這些人安頓下來,必須要進行工業化的改造才行。要建工廠首先需要各種的匠人,云嘯打算再創辦這樣的一所學校。

清華大學那是貴族們修習的地方,平民家的孩子根本不可能進去讀書。衛青是特例中的特例,大漢只能有一個衛青。而想平民家的孩子受到教育。再創辦一所平民的大學云嘯認為很有必要。是否將這所學校命名為北大呢?云嘯還在糾結。

“臨潼侯打算建一所這樣的學校?”

耿師傅眼前一亮,一直以來推廣匠人們的手藝,讓祖輩留下來的瑰寶不至于失去傳承都是老人家追求的目標。奈這個時代匠人的地位實在是太低,平民子弟的良家子都不屑學習這樣的手藝。除了少數的人讀書做官,他們最看重的還是土里刨食兒的農家活計。

若是以云嘯的地位以及財力,辦這樣的一所學校。那么起到的作用不可謂不大,耿師傅一輩子的夢想便可輕易的實現。

“千真萬確。諸子百家的先賢給我們留下了許多的思想。這些思想可以武裝我們的大腦,那么什么東西又來武裝我們的雙手?人與動物的最大區別便是利用工具,制造工具。若是有一天,我們連工具都不會使用不會制造。我們還如何的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云嘯不打算將進化論將給耿師傅,那太駭人聽聞了一些。不過現代的思想倒是可以給他說一些,這些簡單的道理最好用來對付智商二百以上的人物。他們活躍的思維可以將你話語中的漏洞一一撫平。而后變成一條完整的理論。

忽悠這個詞兒,云嘯就是這么理解的。

耿師傅激動的打著擺子,縷胡子的手不經意的拽斷了幾根都沒有覺察。

“臨潼侯北行,老夫定附于羽翼之后。”

這算是成了,云嘯成功的忽悠了一位總工程師回家。不管怎樣,今天的行程就算是成功的。

當然侯爺的慰勞不可能是口頭上的慰勞,雞鴨豬羊云嘯拉來了好多。最好的廚子也帶來了幾個。在江邊便開始殺豬宰羊。肆意彌漫的香氣讓干活的工匠們加的賣力。云嘯不管走到哪里,都會有人放下手中的活計向他施禮。

這是工匠們對侯爺自發的尊重,與云嘯的地位關。

后世的領導下來視察工作,通常都有一大堆的人請客吃飯。自己卻得自帶廚子食材前來蹭飯,對此云嘯充滿了怨念。正打算化悲憤為食量多吃兩碗,晚上可以多頂一會兒。卻發現耿洪跟著自己不肯走,自己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也不說話。

“耿洪,為什么跟著我?”

云嘯很奇怪。每次來都見他很忙碌。為什么這次見到他會這么閑?

“爺爺說讓我找你要你家的蒸酒,說中午要喝一點。”

靠,老子還得供你們酒水。

奈的云嘯只得將蒼熊的酒壺摘下來扔給耿洪。蒼熊這家伙喝酒從來都是嘴對著嘴,讓你老家伙喝個夠。連蒼熊的口水一起喝,云嘯心中暗自腹誹。

午餐非常的豐盛,老耿喝的臉紅撲撲的。一把年紀了牙口還頗好,抓起一個肘子便是一陣的獅子甩頭。云嘯很想問問老人家哪買的牙膏。若是后世這把年紀能有這一口牙,保準會被請去為中華代言。

工匠們都是苦出身,人都實在。下午還要干活,抽了兩口稠酒吃了兩碗飯便匆匆的散去。只有耿師傅喝得興起。不停的和云嘯說著話。說著說著,便一頭栽倒。云嘯嚇了一跳,趕忙去探鼻息。還好只是喝醉了,看來云嘯請他去做教習的事情著實讓他非常的高興。

這是一個真正的匠人。

看著猶自在夢囈的耿師傅,云嘯將自己的披風脫下來蓋在了他的身上。

就在視察過后的第三天,第一艘龜船便下了水。接著便是第二艘,第三艘。八艘嶄的戰艦在碼頭上一字排開十分的威風,觀看的人就像趕集一樣的從四面八方涌來。

多日不露面的竇淵也坐著車趕來觀看,粗大的桅桿奇怪的造型。虎頭下面那個長長的東西是什么,還可以豎起來。打磨的十分光滑的尖頭在陽光下爍爍放光,好像是什么寶物一般。即便是不懂軍事的竇淵也認為,這肯定是一種戰爭利器。

看來洞庭的水匪日子也要不好過了,昨天傳過來的消息項三秋的爪牙已經開始內斗。想必用不了多久就開始潰散。想必江都王回來的日子也不遠了,沒有了強大力量的支持。這些潰兵會主動將江都王獻出來,好獲得一些賞賜。

竇淵希望那個草包王爺不要回來,如果非要給這份希望加一個期限,竇淵希望是一萬年。

事實證明不希望江都王回來的不止是竇淵,還有一個人加希望這位草包王爺永遠都不要回江都。

月光下儲英站在萬壽鎮的田野里,左顧右盼猶如一只大號土撥鼠。潛回萬壽鎮已經三天了。花光了侯爺給的銀錢才打聽出關押江都王的位置,現在他正在等候侯爺派來的人出現。絕對不能讓江都王回到江都,否則自己將死的很慘。就憑借自己出賣他這一條,劉非就會殺光他的全家。

“表哥,這里。”

一個草垛里面傳出來一個聲音,是福阿廣的聲音。這聲音儲英太熟悉了。三步并作兩步跑到了草垛的跟前。驚奇的發現,原來這是一輛偽裝的很好的馬車。幾塊木板樹立在馬車的周圍,一些稻草被橫七豎八的沾在上面。

如此簡單的偽裝,在月光下居然難以識破。

“你怎么來了。侯爺派你來的?”

儲英認為福阿廣根本不適合做這樣的情勢。肥胖的身子將是逃跑最大的障礙。

“些進來,別讓人看見。”

福阿廣急切的說道。

儲英鉆進了馬車,見里面還有一個人。儲英認得是侯爺身邊的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叫什么幻天的。

“儲英見過大人。”

“江都王關在什么地方?”

“就在五里外的金王莊,我已經打聽過了。那里的王校尉在看守,項三秋死了以后亂的厲害。他們都想將江都王搶到手里,然后接受朝廷的招撫。王校尉的實力最強,所以他搶先控制了江都王。”

“能潛進去么?”

“不行,看守的人非常的多。而且江都王原先的侍衛也在貼身守護著,根本找不到機會下手。我遠遠的看過一眼,江都王好像非常滋潤的樣子。看起來他已經給朝廷寫了信。估計談妥了竇淵便會來接他。”

一個校尉不可能奢求和項三秋一樣獲得太尉那樣的官職,幻天估計江都王很可能是給竇淵寫信。隨便的一個八百石的小官,還用不著朝廷下旨,江都王便有權任命。看來時間不多了,幻天看看天色決定今天晚上便動手。

長劍緩慢的出鞘,突然閃電一般的劃過儲英的喉嚨,接著便插進了福阿廣的肋下。

儲英雙手徒勞的抓著脖子。鮮血順著傷口滋滋的噴涌,發出嘶嘶的聲音。福阿廣眼睛瞪得圓圓的,肥臉上的肌肉不停的跳動,一抖一抖的每抖一下。整個臉上的肥肉都跟著動了一下,仿佛波浪一般流轉。

“殺人滅口。”

福阿廣留下最后的遺言,咕咚一聲躺在了血泊之中。

幻天將劍抽出來。一股鮮血順著傷口激射而出,在福阿廣的身體上擦了擦劍上的血,一縱身便竄到了車外,消失在黑暗之中。

駕車的御者從車后面拿出了工兵鏟,找了一個隱蔽的所在開始挖掘。

直到這時,儲英才蹬踏了幾下腿停止了抽搐徹底的不動了。

云嘯也不打算讓江都王回來,所以他派出了幻天。江都王在寶應所做的事情讓云嘯相信,由這樣一個人來管理江都國,那將的江都父老的災難。

暴虐的性格,低下的智商。用來逼迫農民造反是再適合不過的了,云嘯不想自己再被派來江都剿滅貧苦農民的叛亂,他下不去那個手。

幻天借助夜色的掩護,三竄兩蹦的躲避著哨卡。項三秋的死,讓他的手下分崩離析。這些士卒們都在想著何時回家,而不是盡心值夜。

冬日的夜里十分的寒冷,不少當值的士卒都躲在草垛里面抱著兵刃睡覺。

根據儲英所說的方位,幻天很便找到了江都王所住的房屋。

這是一座長方形的院子,屋子在院子的靠北的地方。院子里有狗,幻天不敢靠近。繞到院子的后面,出乎意料居然有一個后門。一名值夜的軍卒摟著長戟,縮在門旁的草垛里酣睡。這是個好機會,幻天悄悄的靠近,一手捂住士卒的嘴,匕首便劃過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