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雄

第三十八章 三顧茅廬

公元前的世界,黑火藥絕對算得上是高科技產品。云嘯認為它可以享有后世核武器的安全警戒標準。地窖的周圍絕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堪比后世的xxx工程。

十幾個人在地窖里面忙活了三天,這才將所有的手榴彈與火藥弩裝填完畢。整個過程云嘯非常的小心,后世的鞭炮作坊爆炸那血腥的場景讓云嘯記憶猶新。

司馬季主的探照燈起了很好的作用,這讓用來照明的蠟燭與火藥距離的足夠的遠。所有人都帶著口罩,而且身上不準有一塊鐵器。進門之前都要進行搜檢,出門的時候都要進入一個浴室洗個澡然后換另外一身衣服出去。

地窖周圍被很貼心的挖了排水溝,蠻牛蹲在地道口。云嘯相信沒有人可以繞過他進入這間地下室,敢于往地下室里面沖的人絕對會被撕成碎片,蠻牛喜歡這么干刀槍不入的金太保就是榜樣。

痛快的洗了一個澡,換上了一身干凈的漢服,將頭發梳好瀟灑的扎了一個馬尾辮。云嘯現在對于長長的頭發怨念深重,因為夏天的時候實在是太熱了,后脖梗子經常長痱子,讓人非常的難受。如果不是眾人攔著,云嘯幾次都有將頭發剃掉的打算。

心里已經有了一個主意,不過時機還沒有到需要忍些日子。

這次沒有在街上購買禮物,只帶了兩壇云家的蒸酒。

這次再上臥龍崗那可算是三顧茅廬了,三個人打馬來到了臥龍崗上。正在山坡上放牛的耿風一見到云嘯便歡呼這跑了下來,下坡的山勢使得他越跑越快。最終一個狗搶屎摔倒在地上。嘴里滿是鮮血。一顆本就不結實的牙齒從嘴里滑落出來。

豆大的眼淚從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滾落了下來,即便這樣。小家伙還是堅持著跑到自己的朋友身邊尋求安慰。

云嘯忙掏出手帕,在水壺中倒了些水自己的給耿風擦拭了起來。可憐見兒的。小小的嘴唇都磕破了。腫得像兩條香腸,云嘯掏出了一袋子奶糖,又掏出了一袋子牛肉干放到了他的手上。

門牙受了傷,但是并不妨礙兩側的磨牙咀嚼可口的牛肉干。嘴里的美味迅速的彌補了掉牙所帶來的痛苦,耿風一邊用漏風的嘴和云嘯說話。一邊叫嚷著要騎大馬,拗不過這個小小的人兒。云嘯將他抱上了馬背,帶著他來到了耿家的草堂。

耿洪早已經看到了山坡上的云嘯,耿風哭叫的大嗓門足矣起到報警器的作用。云嘯來到草堂門前的時候,耿洪已經等在了門口。見云嘯下馬。便躬身的施了一禮。

“師傅正在休息,請客人稍等片刻。”

語氣與第一次有了天壤之別,神態也頗為的恭敬。

戴宇頓時就怒了,根據角色選派估計這家伙和張飛有得一拼。不過戴宇并沒有要燒人家房子的意思,只是想揍眼前這個耿洪罷了。

好容易才算攔住了發飆的戴宇,云嘯與耿洪相視一笑。耿洪引領著云嘯進入草堂,只有幾張地席。耿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云嘯入鄉隨俗的席地而坐。

實際上,這個年代幾乎所有人都是席地而坐。也只有云嘯家現在有那種四條腿的椅子。不過隨著來云嘯家的人越來越多。劉成的家里也有了椅子的出現,畢竟跪坐在地上是一件十分不舒服的事情。

耿洪跪坐在案幾的后面,腰桿挺得筆直。禮儀十分的完美無可挑剔,很難想象鄉野之間還會有如此懂的禮儀的人。

“耿先生倒像是一位儒生。”

云嘯學不來這種變態的跪坐。只能盤膝坐在地上。

“在下昔年曾經在淮南與顏如辛先生學習過算學。”

云嘯心里立刻樂開了花,原來這還是大舅子的學生這就好辦了。不對,他稱呼耿師傅為師傅。按照這個時代人的習慣來說。幾乎沒有人會先后拜兩位老師的。除非有特殊的情況,難道自己今天就遇見了特使的情況?

“哦。云嘯前些日子聽您稱呼耿師傅為家師。這個……”

“是這樣,其實您稱呼的耿師傅便是家祖。不過耿家有個奇怪的規矩。耿式子孫自懂事起便要學習手藝,待到成年之日便要拜家祖為師傅。我們私底下還是以家祖稱呼。只有風兒這樣的孩童才可以在外人面前管家祖叫爺爺。”

還有這樣古怪的規矩,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云嘯自以為博學,這樣的古怪的規矩也是聞所未聞。

“其實算起來咱們也不算是外人,云嘯的正妻乃是顏清老先生的幼女。你的老師還是我的舅子,如此算起來你還矮了我一輩。”

耿洪明顯的吃了一驚,張口說道:“此事當真?”

云嘯不禁啞然失笑“這樣的事情還能做的了假,顏家莊子在七國之亂時被毀。現在顏家已經舉家遷入關中,目下正在我的封地之中。若是你有時間不妨待我回程之時,一同前往關中一游。”

耿風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邊跑便吵嚷道:“爺爺醒了,爺爺醒了。”

耿洪一臉的奇怪,“家祖往日午睡都要再過半個時辰才醒,今日為何……”

“我用草棍捅爺爺的鼻子,他就醒了。”

真是個熊孩子啊,云嘯發自內心的贊嘆。

“你這小子不要跑,看我不打你的屁股。”

后堂之中奔出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身手十分的矯健。三竄兩蹦便追上了奔跑的耿風,這老者顯然是愛極了這個小娃娃。從后面懶腰將其抱起,然后隨手拋起再伸手接住。弄得耿風吱哇亂叫,笑得咯咯的響。

祖孫二人笑鬧了一陣,老者才發現草堂之中還有客人。放下了耿風。走上前詢問道:“幾位是……”

云嘯這時才有機會打量這位老者。放放正正的臉膛,一雙鷹一樣銳利的眼睛。兩道臥蠶眉橫亙其上。鼻如彎柱耳大有輪。略顯黝黑的臉膛十分的紅潤,說起話來中氣十足。加上一副五縷長髯。真真的一副仙風道骨。

“哦,這位是征南大將軍臨潼侯。”耿洪趕忙介紹。

“征南大將軍臨潼侯”

耿師傅嘴里嘟囔著,一臉思索的神情。仿佛在腦子里搜索,自己是否真的認識這位顯貴。在確定自己與這位貴人從無交集后,耿師傅奇怪的問道:“敢問臨潼侯找小老兒所為何事?”

“小子前些日子在岳陽戰敗,關在營中痛定思痛依照水軍戰法設計了一種戰船。想請老先生指正一二。”說完云嘯讓戴宇拿出了自己所繪制的圖紙。對于這樣的專業人才,云嘯知道少跟他們玩虛的。直接上干貨,他們對真真正正的東西尤其感興趣。

耿師傅接過了繪圖用的厚牛皮紙,覺得入手輕薄小心的扯了一下。好像也蠻結實的。圖紙還沒打開就對紙張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布滿褶皺的老手在上面摸索了半天。樣子像極了愛撫孫子的爺爺。

“此是何材料,老朽空活了六十余年竟不認得。”

“此乃云家制造的牛皮紙,是專門用來繪圖用的。”

“紙?哦,老夫想起來了。前些時淮南王送過來一些,好像頗為貴重的樣子,不過的確是書寫的好材料,就是太過薄脆經不得撕扯。看起來你的這種紙好像頗為的厚實。”

“老先生,您說的紙便是云家所造。這種叫做牛皮紙。是專門用來繪圖以及書寫珍貴材料用的。”

“云家,哦想起來了。前日里聽一位老友說過,是關中的一位年輕的侯爺。他家的莊子不但物產豐富,而且經常有奇怪的東西流傳出來。特別是他家的美酒。已經成為了長安最搶手的東西。富商巨賈愿意以千金購得一甕,老朽只是慕名已然神往。”

云嘯面露喜色,看來老人家也是酒林好手。伸手拿過一壇云家的蒸酒。取下封貼隨手拍開封泥。一股濃郁的酒香便在草堂里面飄散開來。

耿師傅抽動著鼻子,一臉的陶醉。伸手拿過茶碗。潑掉里面的茶。又用清水涮了一下,這才讓云嘯給自己倒了一碗。

恩。不愧是酒林好手。知道清潔酒具,以便品出真正的滋味來。

不敢太多,只倒了半碗。耿師傅一口抽干,大大的吐了一口氣。布滿了皺紋的臉上越發的紅潤。

“好酒。”

耿師傅酒碗一遞,云嘯又給倒了半碗。

“這酒有些烈,云嘯給老先生帶來了兩壇,還請老先生慢慢品嘗。”

“哦你說你叫云……”

酒碗剛剛送到唇邊確又停了下來,耿師傅面帶疑惑的問自己。

靠,感情剛才戴宇介紹的時候這老家伙根本就沒聽進去。云嘯又種被人鄙視了的感覺。

“在下云嘯,這蒸酒這紙張都是出自我家的莊子。若是耿先生喜歡,明日云嘯再送來幾壇。”

戴宇有些想種上去打人的沖動,見過擺譜的沒見過這樣譜大的。不過好像也沒有見過侯爺對什么人這樣尊敬過,除了顏清那是他老丈人當然要尊敬。這個老頭,一個匠人而已。要他干活派兵抓到江都就成了,用得著費這么大的力氣么。

戴宇認為侯爺這完全是在脫褲子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