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母蚊砸在墻上,強勁的沖擊讓22層的天花板落下不少灰塵,一圈圈散開。
鄭晴瞬間瞄準,其余士兵跟上,無窮無盡的子彈將母蚊淹沒,一時間打得母蚊竟然不能落地。
“貓頭!槍沒用!用手雷!”槍聲的盛宴中,戰士隊長對鄭晴大喊。
“不行!”鄭晴換彈夾,繼續射擊。
一旦用手雷,23層和24層一定會垮下來,22層還有生死未知的普通人,如果再多一點意外,保不準整棟A樓都會倒塌。
戰士隊長無可奈何,一咬牙,繼續對著母蚊發泄怒火,槍口已經發紅。
“停手吧!”李長晝高聲說,“你們這樣殺不了她,讓我過去!”
沒人聽他的。
鄭晴看了李長晝兩眼,掙扎兩下,抬起左手,下令:
“停火!”
暴雷般的槍聲剎那間變成和風細雨,只剩寥寥幾發還在響,很快這幾發也消停了。
22層只剩下李淺夏、胖子老板與四只血蚊交手的呼喝聲,安靜得有些刺耳。
母蚊落地,長槍捅進腳邊一具尸體,汩汩血液被她吸走,身上的坑坑洼洼又鼓了起來。
“有把握嗎?”鄭晴低聲問李長晝。
“報酬再加上它的身份卡。”李長晝指著母蚊,好像菜市場挑選豬肉時指著好的一塊。
“不行。”鄭晴立馬拒絕,“這是一只滅世者,白色身份卡,國家必須回收。十萬,給你的情報等級提升一級。”
“再加沿河路那套院子。”
“......你知道那套院子多少錢嗎?上千萬!”
李長晝扭頭,驚奇地對楊清嵐說:“你家這么有錢?”
“小心!”有人出聲。
李長晝扭腰,躲開母蚊的偷襲一刺,順勢鞭出右腿。
凌厲的風聲中,母蚊炮彈般被踢了出去。
李長晝手臂一擺,如一頭豹子奔上去,剎那之間又欺身而上,俯身就是一頓大力牛拳。
完了又拽住母蚊纖細的雙腿,甩鞭子似的左右狂砸。
砸在地上,砸在柱子上,砸在其余幾只血蚊戰士身上。
“砰!”“砰!”“砰!”“砰!”
好像22層在晃,又像是整棟A樓在晃。
極致殘暴而狂野的一幕。
“呼。”五分鐘后,李長晝停下手,有點累地喘了口氣。
他丟開被扯下來的蚊子腿,拍拍手,走向楊清嵐:“結束。”
眾人還在目瞪口呆。
張大嘴巴的胖子老板,發愣地問李淺夏:“你們...幾次游戲?”
“五次。”李淺夏張開五指,炫耀手好看似的晃了晃。
五次是她和楊清嵐的次數,李長晝是三次,為了保密,對外的說法統一五次。
“五次?!”胖子老板又是驚訝,又覺得安心。
原來不是自己弱,而是這些人不正常,游戲才開始多久,就已經參加五次!
他經營健身館,算是從商,知道占領先機的重要性,原本以為自己參加了三次,不說遙遙領先,至少也是頂尖一批,還洋洋得意。
結果參加一次國家行動,就遇到三個五次的猛男猛女。
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怕死嗎?真的把這當游戲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事情結束,救援隊長開始救人的時候,失去雙腿、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母蚊,翅膀震動,朝李長晝撲來。
李淺夏嘴張開,提醒的話到了喉嚨;
楊清嵐雙眸染上一抹天空藍,準備釋放「引斥」。
但母蚊已經到了李長晝身后。
仿佛背后長了眼睛,李長晝擰腰,一拳捶了出去。
“砰!”
22層顫抖。
母蚊砸在墻上,以拳頭擊中的部位為圓心,一圈圈螺旋崩裂它的身體。
母蚊身后的那堵墻,也刻了淡淡的螺旋花紋。
一張白色身份卡從頭部冒出,又滑落在地。
“終于成功了一次。”李長晝半滿足半遺憾地嘆氣。
整整五分鐘,居然只成功用出一次牛角螺旋勁,幾率還不如六脈神劍。
母蚊死沒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還刻意擋住楊清嵐的視線,只是想看看,偷襲能不能逼自己使出牛角螺旋勁。
救護車嗚嗚地響,車燈旋轉閃爍,雨水嘩嘩而下。
明城科技廣場一樓大廳。
“李兄弟,有空一定要來婁氏健身館!”
胖子老板以恨不得牽住李長晝手的熱情說:
“我那里有專業的器材,有專業的格斗職業選手,這次任務后,國家還允許我設立射擊區,有很多玩家來切磋練習,大家互相交流!”
原本沒當回事的李長晝來了興趣。
當即交換了聯系方式,約好一定去。
胖子老板也不久留,開自己的車走了,女明星在安慰一些嚇得失神的人,防止這些人留下心理陰影。
唐一俊一直趴在墻壁上,淋得渾身濕透,早早被救援人員帶走。
“現在的00后啊……還是我們90后有擔當。”李長晝感嘆。
鄭晴撇了他一眼,有擔當你倒是加入官方啊,或者不收錢啊,好意思說別人00后,臭不要臉。
李長晝完全沒把她的目光當回事。
又不是楊小姐的目光,那可是宇宙中心的目光,帶有伽馬射線的,能穿透任何生命體。
三人也向鄭晴告別,拒絕了警車接送,打車回去。
回到沿河路,洗了澡,換上干凈清爽的衣服,李長晝和李淺夏打一把傘,踩著青石板路,一起去楊清嵐的青嵐書店。
“哥,伱說那個喪尸到底是什么?”李淺夏好奇道。
“管他是什么,在我大力牛拳前,都是一拳的事。”
“對了,你的大力牛拳,名字土死了。”
“返璞歸真?確實如此,沒有一點花哨和多余。”李長晝點頭。
“我說的是‘土’!”李淺夏把傘往自己這邊拉一點。
“你沒文化我不怪你。”李長晝又拉回來。
“我沒文化?!”李淺夏暴跳如雷,“當初要不是我給你補習數學,你能考上明大?!忘恩負義、恩將仇報、過河拆橋、薄情寡義、始亂終棄!”
聽她用的成語,就知道是哥哥給妹妹補習。
李淺夏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把哥哥做的說成她自己做的,比如之前,娘胎里明明是李長晝替她解開纏在脖子上的臍帶,非要說是她幫李長晝解的。
青嵐書店里有三波客人,喝著茶,吃點甜品,看書的只有一個,古希臘文明的光輝。
店里的兩名服務員是楊清嵐招的人,都是女生,看樣子剛讀完大學的年紀。
兩人穿店里的圍裙——繡有青風圖案,衣著偏簡約樸素風,大概是楊小姐的要求。
店的整體氛圍給人舒心感,是那種不化妝也可以,安安靜靜看書的地方。
“清嵐!”李淺夏先進店,走向獨自坐在角落的楊清嵐。
李長晝收起傘,甩甩上面的雨水,放進書店門前的傘架,才走過去。
楊清嵐也洗了澡,換了淡藍色的雪紡連衣裙,白色的腰帶束著細腰,烏黑的秀發懶散盤起,露出修長皙白的脖頸。
“楊小姐。”他邊打招呼,邊坐下。
楊清嵐點了下頭沒說話,自顧自繼續用筆寫著這次的行動總結,不時抿一口手邊的奶茶。
兩條白皙筆直的腿交疊在一起,穿著涼鞋的嫩腳丫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蕩著。
很輕松愜意的一幕。
李長晝心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