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田喜地第二百五十四章誰的情竇初開
28日第三更
荷花和孫建羽隔著幾步之遙對視而立,一時間誰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荷花心里著實尷尬死了,自己一時被頂在了氣頭上,不管不顧地就說了這一番話,合不合自己的年紀身份倒也罷了,怎么還偏生讓孫建羽聽進了耳中,這下子連怎么收場都不知道。
孫建羽這會兒站在原地,一時間心里五味陳雜,不知該做什么想法,在家被老太太和娘親兩個人訓誡了一下午,晚上好不容易得以脫身,到了書院見博榮不在,本是過來找博榮順便散心,卻沒想到聽到了荷花這樣的一番話,荷花剛才的那句話似乎一直在腦子里回放,“你心里覺得恨不得倒貼著去做婢做妾的男人,壓根兒不是我心里的良人”,原本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會兒倒像是越發多了些別的情緒摻雜在里頭。
最終還是孫建羽打破了僵局,唇齒間帶著些似乎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苦澀問:“荷花,你大哥在這兒嗎不跳字。
“啊?”荷花沒成想是這么一句,怔了一下發現自己聽得沒錯,又立刻點頭道:“在,在里頭呢,不過這會兒怕是有些狼狽,這邊沒有他能替換的衣裳。”說罷似乎覺得自己說得有些不知所云,伸手指著微露的方向說,“她剛才來掀了桌子,我大哥便濺了一身的……”話音為落,卻是發現剛才微露的位子早就空空如也,四下張望也是沒看到人影,也不知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只能硬著頭皮道:“雖說屋里怕是有些雜亂,不過外頭天冷,建羽哥還是進屋來吧”
孫建羽卻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客套了起來,連連擺手道:“不礙的,我在這兒等他便是了。”
“哦,那我進去叫他。”這種尷尬的氣氛下,荷花也無法如平常似的跟他調侃,便急急地說了句,就扭身跑進鋪子里。
博榮胡亂換了件兒祝老四的衣裳出來,略有些短寬,倒是面前能穿,被荷花催著隨便理了理衣裳便匆忙地出了門,本以為定然要被孫建羽嘲笑了,誰知他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兩個人都沒心思出去閑逛,便起身兒回書院。
他們走得匆忙,誰也沒留意路過的陰暗巷口內,微露癱坐在泥地上,滿臉的淚水卻又不只能緊緊地捂著口唇,生怕自己發出什么不該發出的響動。
待孫建羽和博榮走后,陰暗處才又走出個黑衣人影,看著微露梨花帶雨的模樣,卻是毫無憐惜之情地說:“路是你自己選的,如今落得這樣也怪不得別人,也別在這兒做這種可憐的模樣,我也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吃不下你這一套。機會已經給過你了,可錯就在你生了不該有的心思,這回你自作主張地壞了事兒,本就該是受到懲戒的,不過你也是個命好的,這條路走不通,卻還有別的路給你留著呢,總歸還是會有個著落的,至于什么該想什么不該想,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想來你心里是清楚的,我也就不跟你廢話了,既然那么愿意給人做小,我就也成全了你。”
微露絲毫沒有反抗或是爭辯,只任由那人喋喋不休地說著,雙手卻是狠狠地抓進了身下的泥土里。
進了十一月,天氣就越發的冷了,方氏和枝兒也開始惦記著祝大姐快到了生產的日子,可是十一月和臘月卻是城里比較熱鬧的時候,秋收后的人們都趕在這兩個月到城里來采買東西,店里的生意也一下子熱鬧了許多,一個個全都忙得恨不得多出幾只手來,只得趁著祝老四回去拉柴或者是拉菜的時候,讓他帶個消息回來,看用不用回家去照應。
暖房里的蘑菇已經出了兩茬兒,良子都照看得極好,晚上還時不時地去鋪子里幫忙,讓祝永鑫和方氏都很是不好意思,覺得是自家占了什么便宜,雖說良子直說蘑菇那邊沒什么需要出力的活計,可祝永鑫還是辭了木匠行的那份工,到店里來幫忙,把荷花換回家去跟良子一道種蘑菇。
這樣一來倒也合了荷花的心思,從那天晚上之后,就再也沒見到孫建羽的面兒,博榮閑來也嘀咕幾句,說孫建羽最近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讓他過來總是不肯,也不知是不是怕家里知道這店面的事兒。
荷花心里總覺得是自己亂說話的緣故,孫建羽那種獨苗,怕是全家老少加上什么奴仆全都捧在手心兒里長大的,估計都只是他喜歡什么、他看上什么,許是從沒有人這般的給他個沒臉吧,還是當著被攆出門的丫頭的面兒。所以每每想到這個,荷花就總覺得自己太過沖動,可這事兒也著實沒法去跟他道歉,一來人家什么都沒說,自己去說什么倒顯得小題大做,二來也著實不知道該怎么說,難道說,其實你是個好人,只不過我一直把你當哥哥……都沒等想完荷花便忍不住覺得自己胃里在翻騰了,且不說這話有多狗血和泛濫,這似乎根本就是去畫蛇添足。所以回去種蘑菇,消消停停的,還能在家看看書,可是比這店里鬧哄哄的好上許多。
這些天店里忙得不可開交,所以方氏幾個人,幾乎都是晚上回來就洗漱睡下,早晨睜眼就洗漱離開,壓根兒是比客棧還客棧,誰也沒覺得家里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荷花這一回來,卻是有些敏感地察覺出,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樣了。
不過一時半會兒卻是沒瞧出來,她上午給蘑菇澆水之后,閑來無事便在家里轉悠,總覺得似乎院子里整齊了些,屋子里也很是干凈,又添了些有些女性化的物件兒,比如茶盤上蓋著的絲帕,素色門簾子上多了幾條纏枝花朵。
荷花站在屋里摸摸下巴,自言自語道:“這里頭很有問題”
“什么問題?”良子額頭有些冒汗地提著扁擔從外頭回來,見荷花神神叨叨地便問。
“唔……”荷花扭頭看向良子,見他衣衫外頭扎著的腰帶,不是以前那種隨便一根兒布帶子一系的糊弄了,而是一條簇新平整的新腰帶,上面還繡著兩條花邊,于是便指著那腰帶道,“就是這個問題。”
良子沒想到荷花這么眼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我、我以前的腰帶磨得卷了邊兒,便、便央求別人幫我做了條新的。”
“哦……原來是這樣……”荷花拖著長聲道,“手藝不錯,都快跟四嬸兒有得拼了,咦,這針腳手藝看著很是眼熟嘛,我想想在哪里瞧見過……”她說著便歪著腦袋故作思考。
良子似乎有些緊張地看著荷花,不知道是盼著她猜出來還是怕她猜出來,手里的扁擔都忘記擱在一旁。
荷花狡黠地眨眨眼睛道:“我猜出來了,可我就是不告訴你。不過我只知道,這回我娘就不用操心良子哥的婚事了,只等著月老天上牽紅線,人間有情配成雙便好了。”
“……”良子終歸還是有些放不開,被荷花說得臊了個大紅臉,可到底也沒否認什么。
晌荷花下了面條,兩個人端著熱湯面吃得滿頭是汗,還沒等吃完就有人拍門,良子三步并作兩步地就跑了出去,荷花也丟開手里的碗跟著出去,果然見是鄰居家的盈雙,包著頭巾,臉頰不知是風吹還是天冷,紅撲撲地像熟透了的蘋果,正把手里的籃子往良子懷里塞道:“我家中午烙的餅,我給你拿了兩張來,莫要總隨便對付著吃,雖說不做體力活,可……可大冷天的也該吃飽了身上才暖和。”
“小雙姐姐。”荷花從良子身后跳出去叫道,“來送啥好吃的,我家中午做得面條呢,要不要進來吃點兒?”
盈雙漲紅著臉連連擺手道:“不了不了,我、我姥娘和弟弟還等著我回去吃飯呢”說著就扭頭急忙地跑了。
荷花把兩個人的神色瞧了個滿眼,不由得心里偷笑,雖說盈雙算是個城里姑娘,但是見她家里的條件也算不得太好,良子估計也不會有太大的心理壓力,看來回頭得跟方氏好生說說,這點兒感情的小嫩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都萌動了這么久,竟然到今個兒才給發現,大家還真是遲鈍得緊。
直忙到十一月底,祝大姐那邊卻還是沒有半點兒要生的消息,方氏終于按捺不住了,讓祝永鑫上門去請了鄭大夫,準備一起回家去看一趟。當天幾個人是從鋪子里出發回去的,荷花到店里去送,正撞見跟博榮一道過來的孫建羽,兩個人目光剛一相接,孫建羽頓時就閃躲了開去。
荷花的兩條小眉毛擰到了一起,等祝永鑫的馬車走了,便幾步過去追上腳下抹油想溜的孫建羽,張開雙手攔住他道:“建羽哥,你也太小氣了吧?我知道我那天口不擇言,說的話可能傷了你的自尊心,可你就為了這么芝麻綠豆點兒的事,打算躲我躲到什么時候啊?”
孫建羽神色愕然,半張著嘴,心里卻是懊惱不已,自己還當真是做了傻子,跟一個情竇未開的小丫頭鬧得是什么別扭,自個兒的心思亂了這么多日,她非但絲毫沒有察覺,反倒還能給歪曲成這般境地,倒叫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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