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瑞雪兆豐年
昨晚的肉吧……那什么什么的,是應一些讀者的要求寫的,若是有的親覺得不喜,小無也十分的抱歉,因為小無一直是個粉純潔的孩子啊(大家一定要堅信這一點),所以寫肉肉感覺好難……水平有限,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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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大婚的第二天,博榮就又說城里有事兒,要趕回去一趟,方氏便有些抱怨地說:“能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兒,不是都提早跟先生告假了嗎?明個兒是你妹妹回門,你今天還往外跑什么啊?”
“娘,真的是有要緊的事兒,茉莉回門的時候我一定趕回來,你就放心吧!”博榮還是堅持說自己真的有要事,方氏也不好多說什么,畢竟大兒子已經成親都做了爹,而且一直都很是穩妥,便也就不多加干涉,只叮囑一定不要錯過了茉莉回門的時辰。
荷花也對博榮這幾日這么頻繁地往城里跑很是奇怪,但是她私下去問博榮,他的嘴卻是緊得很,只看著她笑笑,說是自己的一些私事。
“切,誰信你啊!”荷花嘟著嘴說,“不想說就直接說,干嘛還亂找借口。如果真的只是私事,你肯定不可能看著娘不樂意都非要去,我看肯定是建羽哥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你倆到底有啥偷偷摸摸的事兒?還搞得這么神神秘秘的。”
“那要不你跟我一起進城去,看看是不是私事?”博榮卻又只是笑笑,好整以暇地說。
“我看你是想害我被娘訓個狗血淋頭吧……”荷花白了他一眼,心道,大哥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怎么跟孫建羽在一起時間久了,倒是學會這些東推西擋、東拉西扯的本事了,見果真問不出來什么能滿足好奇心的消息,荷花就也死心地回去幫方氏準備茉莉回門時候的吃食。
當天晚上博榮沒能趕回來,方氏屋里的燈亮到了半夜還沒有熄,荷花起夜的時候見東屋還亮著,心道,大哥,這回你可是要慘了,若是你明個兒在大姐回家之后才進門,娘怕是就要發飆了。
不過第二天一早,荷花剛起身兒就聽外面有拍門的聲音,她套上衣服出去,見祝永鑫已經打開了院門,博榮站在門口正跟身后的車夫客氣道:“進屋坐會兒吧?不少字大早晨的折騰你跑一趟,真是過意不去。”
荷花一看那人正是孫建羽平時來常用的車夫,就知道自己猜的半點兒沒錯,果然是孫建羽那邊有什么貓膩,心道該不會是跟八品齋有關吧?不少字他上次說秋后就能解決,如今眼看著天都快冷下來了,還是沒有什么動靜,不過荷花倒是沒覺得懷疑他先前的說法,雖說孫建羽平時看著有些吊兒郎當,但是在正經事上,似乎還是個人品比較靠得住的人。
那車夫不肯進屋,推脫著就要離開,博榮就也不再強留,卻看見荷花跑過去跟那車夫嘀嘀咕咕了幾句,然后笑得神神秘秘地看著自己,總覺得她那彎彎的眉眼中在醞釀著什么事情。
方氏見博榮按時趕回來了,也就沒有多說什么,畢竟當著媳婦和其余孩子的面兒,還是得給老大留些面子的,只淡淡地問他吃過早飯沒。
博榮點頭說在城里吃過了才回來,方氏就沒做聲地自己進屋去了。
“娘咋了?真生我的氣了?”博榮低聲去問小秀。
小秀攏了攏耳邊的頭發,輕嘆一口氣說:“娘以為你昨晚能回來呢,點著燈等你到后半夜,我第二次起夜喂寶兒的時候才見娘那屋熄燈,你倒好,拖到現在才回來不說,還不知道自己錯了似的,自打上次爹差點兒出事的那回,家里每每有人進城不歸,娘都是大半夜睡不著的。”
博榮聽了這話也頓覺自己的不該,準備進屋去哄哄方氏,邁步進去卻聽見荷花一邊燒火一邊跟方氏說:“孫家公子最近在忙八品齋搶生意的事兒,許是有什么要用得著大哥的地方吧,娘別為了這個跟大哥慪氣,大哥一直都是個直心眼兒的,尤其是對自家的人,釘是釘鉚是鉚,從來都會藏著掖著,你自己生悶氣他那個呆葫蘆還什么都不知道,肯定還覺得自己及時趕回來很是得意呢,你說你何苦的?”
博榮見方氏的神色放松了下來,就干脆也不進去攪合,等荷花忙完出來,這才笑著說:“小丫頭,記性不錯,心思轉得也挺快,這么快就想到是八品齋的事兒了。”
荷花聽了這話就知道自己剛才用車夫使的障眼法沒能瞞過博榮,沖他做了個鬼臉道:“大哥倒是越發的聰明起來了。”然后便跑出去打酒。
待荷花走了博榮才回過味兒來,合著這是拐彎在說自己以前笨?
家中里外都收拾得干凈利索了,方氏就開始盼著蔣世彥和茉莉小倆口趕緊回來,在屋里壓根兒就坐不住,用不了片刻就得去門口張望一回,把祝永鑫都繞得頭暈眼花了,忍不住嘆氣說:“孩子他娘,你坐下歇會兒,該來的你不看她也回來,還沒到的你看八百次也還是沒到。”
“去去……”方氏擺手讓祝永鑫不要插嘴,自己嘀咕道,“要不我去村口看看?”
“哎呦,我的親娘誒!”荷花起身拉著方氏到屋里炕上坐定,“你這是等著姑娘、姑爺回門,又不是丑媳婦見公婆,咋這么安穩不下來呢!”
這邊話音還未落,外面就傳來了馬蹄聲和車輪聲響,方氏頓時把荷花當作空氣一般,起身兒就快步朝外迎了出去。
荷花只能在心里很是汗了一把,心道這果然是遠的就比近的香啊,不過也還是快步跟了出去,看見茉莉一身兒掐腰勾邊兒的紅棉夾袍,俏生生地盤著發髻,瞧著倒像是成熟了不少。
“娘……”茉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方氏一把扯住,上下前后左右地仔細打量,把蔣世彥在一邊弄得有些不太自在地往邊兒上挪了挪腳步。
“姐夫上屋里坐。”荷花揚聲提醒方氏道,心道,娘啊,你別弄得像是怕人虐待了你閨女似的好不好?
方氏這才想起來還有
,臉上頓時有些訕訕地說:“茉莉這孩子打小兒身子就不好,從來沒離開過我這么遠,所以我就有點兒惦記罷了。”
荷花和茉莉相視都有些無奈,打小身子就不好的是荷花,哪里就成了茉莉。
“不礙事,不礙事的。”蔣世彥忙連連擺手說沒關系。
祝永鑫站在屋門口道:“你趕緊讓兩個孩子進屋來,堵在門口做什么樣子。”
蔣世彥和茉莉進屋后,一起跪下給祝永鑫和方氏磕頭行禮,之后博榮直接把蔣世彥叫到了西廂房去坐著說話,留著茉莉和方氏在屋里說些個母女間的悄悄話。
其實雖說是悄悄話,但是很多真的比較私密的話題,方氏也不好問的太明顯,隱晦地敲敲邊鼓做了些了解,看茉莉雖說似乎有些輕微的倦態,但是精氣神兒什么都還很是不錯,便知道在婆家總還算是好過的,可還是忍不住問:“你公婆那邊好伺候嗎?老爺子和老太太也跟你們一起吃住嗎?”。
“不是,都是各自分開的,每逢初一十五全家聚在一起吃飯,別的時候都是自己屋里單獨吃的,公婆過些天就又要去南邊兒跑生意了,祖父和祖母看著都還算是好相處的,聽說因著平素吃的清淡軟爛,就也都是自己院兒里的廚下單獨給做。昨個兒一早起來拜見長輩,只有吃早飯的時候讓我布菜,也只是意思意思就罷了,還直說家里那么多下人都用不過來,不用我親自做這些事兒。”
“人家不用你做是疼你,你可不能自己也疼自己,不管怎么說都要好生孝順老人,是要打從心里的,不能只隨便做個樣子……”方氏念叨念叨地說。
“娘,我都省得。”茉莉很溫柔地笑著說。
荷花正端了水果進來,見茉莉這樣柔聲細氣的樣子,裝作差點兒把盤子扣到地上的模樣,假意跌跌撞撞地把盤子放在了炕沿兒上,然后偎到方氏身邊歪著身子指著茉莉道:“娘,你看看,這真是我大姐嗎?真是你大閨女嗎?別是哪個山里的狐大仙兒化了人形來騙人的吧?不少字”
方氏聽了先是笑,而后伸手拍了荷花一巴掌說:“有這么說你自己大姐的嗎?”。
“我就是看著她這么輕聲輕語的很是稀奇。”荷花吐了吐舌頭說,“大姐,我一早就給你預備了醒酒湯,晌午后再熱一下就能直接喝了。”
茉莉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一頭霧水地問:“我要醒酒湯來做什么?”
荷花伸手朝西廂房指了指,看著茉莉了然后有些焦急地神色,又火上澆油地添了一句說:“我剛看見四叔也來了。”
茉莉這下坐不住了,要說祝永鑫和博榮還是比較有自制力和分寸的,那么祝老四絕對是個酒量大又喜歡逼別人喝酒的,以前梅子回門的時候,小姑父似乎就被灌得躺了一下午起不來,這回要是四叔也來摻和一腳,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想到這里就趕緊起身兒跑去西廂房,推門進去就跺腳說:“不帶你們這么欺負人的,世彥他酒量不好。”
屋里幾個人都莫名其妙地看著她,祝老四先露出了笑意,但是因為自己是長輩不好太過,只勉強地憋著,把臉上的表情扭曲的很是奇怪。博榮也想通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得也勾起了唇角,祝永鑫端著老丈人的架子,端坐在炕上不出聲地卷煙。只有蔣世彥表情很是誠懇地對茉莉解釋道:“茉莉,我們沒喝酒,剛才爹還說了,晌午的時候讓我陪著大哥喝兩杯就是了,不用太逞能。”
茉莉哪里還會不明白自己是被荷花陷害了,頓時臉色別扭地起身兒說:“我……我找那丫頭算賬去。”
荷花卻直接跑進西廂房,坐在蔣世彥的身邊,眨巴著眼睛問:“姐夫,我聽大哥說你學問很好呢,那以后你繼續教我大姐念書好不好?我家地里和家里的活兒多,所以大姐平時總是忙忙碌碌的,偶爾抽空才能看會兒書,我聽齊五嬸兒說姐夫家都有專門的人干活兒,那你沒事兒的時候就能跟大姐一起看書是不是?”
前幾年的時候,蔣世彥和荷花還是那種相看兩厭的關系,尤其是荷花,每每見到蔣世彥都忍不住要擠兌幾句,不過如今成了姐夫,倒是也不好再似以前那樣沒個正形兒。
蔣世彥鮮少見到荷花這樣乖巧地跟自己說話,只當作是自個兒成了她的姐夫,所以連帶著在她眼中的地位和身份也都不一樣了,心里頓時就有點兒竊喜,眉眼含笑地著向茉莉說:“你想念書就直接跟我說不就得了,還用讓荷花來說,難道我還會不答應你不成?”
茉莉被荷花的話堵在中間兒,前面走不過去,后面兒也折不回去,見蔣世彥當著家人的面兒也做出這般溫柔的言辭,就覺得臉上發熱直羞得慌,低頭也不接話地轉身往外走道:“我還是找娘說話去!”
中午一家人圍坐在一個大桌子上吃飯,因為蔣世彥是小輩兒,所以祝永鑫壓根兒就沒灌酒,只有博榮跟他喝了兩盅意思意思,茉莉知道自己從頭到尾都被荷花給耍了,所以一直都有些氣鼓鼓地看著荷花,卻又被祝老四取笑了兩句,小倆口都鬧了個大紅臉,
蔣家很是厚道的讓茉莉和蔣世彥在祝家住上幾日再回家,鄉下一般不太有這樣的規矩,所以飯后當方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又驚又喜,忙轉身去翻找干凈的被褥,嘴上還不住地說:“這敢情好,只是不知道是當真有這樣的規矩,還是親家心好體諒我這個做娘的心。”
茉莉在一邊幫方氏找鋪蓋,笑著說:“聽我婆母說,那些京城什么的高門大戶人家,閨女回門的時候要跟
在娘家住上整一個月的時候呢,只不過咱們鄉下沒這樣的講究罷了。”
“鄉下人家住的地方都不寬裕,有的更是大人孩子地擠在一處,上哪兒再安置小倆口去,所以自然也就沒這樣的俗令了。”
茉莉聽了這話,忙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說:“娘,我婆母說了,回門住在娘家,是要分開來住的,我晚上還跟荷花一起,讓他去西廂那屋。”
方氏覺得把蔣世彥跟家里幾個小子擠在一起不太合適,便讓良子領著兩個小的去老院子的廂房住上幾日,把蔣世彥自己安置在了西廂,茉莉跟荷花晚上窩在被子里說說話、聊聊天倒是愜意,蔣世彥卻是新婚燕爾初嘗甜頭,在西廂房里翻來覆去地覺得孤枕難眠,住了兩日就難免顯得有些疲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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