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倒不如休回家去加更求粉紅!!
》《分割線》《
也不知是楊氏腿腳太慢還是眾人太心急,過了半晌郎中才背著藥箱子,跟著楊氏進了院兒。
祝大姐和方氏也趕緊進屋幫忙,荷花站在門口心里緊張得不行,雙手死死地絞握在一起,手心都是冰涼的汗水,忽然覺得手上一熱,低頭見是茉莉蹲在身前,正用手把自個兒的雙手包在里頭暖著,還不時地呵點熱氣兒上去。荷花心里稍稍松快了點兒,漸漸松開了已經快要麻了的雙手,但還是擔心地瞧著炕上的動靜。
郎中給劉氏診脈,眉頭越皺越緊,左手診過又換了右手再診,讓屋里的氣氛越來越凝重緊張。
方氏擔心的指尖冰冷,站在炕邊兒想開口問問又怕打擾了郎中。
最后還是楊氏小心翼翼地打破了僵局問道:“大夫,可、可當真是小產了?”
郎中聞言一愣,很是詫異地抬頭看看楊氏問:“誰說是小產了?”
楊氏被問得語塞,支支吾吾地說:“她、她自個兒說是跟上回小產時候一樣的疼法……”
“瞎說!”郎中嗤了一聲,“脈象明明就是經血不暢郁積,體寒宮寒。”
“那、那她剛才下身兒都是血……”方氏有些抹不開地吭哧著問。
郎中卻沒有立刻回答方氏的問題,而是扭頭去問劉氏:“你幾個月沒來葵水了”
“兩、三、三個月……”劉氏吞吞吐吐地說。
“最近可吃了什么東西?”郎中眉頭擰得更緊地問。
劉氏被郎中的模樣嚇得不輕,也不敢再有所隱瞞,只好訕訕地說:“我、我想懷個兒子,去、去外頭求了些丸藥在吃。”
“真是胡鬧,都不知是什么東西就敢吃?”郎中瞪了她一眼,“誰去把丸藥拿來我瞧瞧。”
劉氏說了地方,祝大姐去她房里取了幾個蠟丸兒過來,郎中捏開一丸兒先是聞聞味道,又掰開來在手里捻開再聞,最后稍微舔了下品品味道,更是嘆氣道:“當真是胡鬧至極,賣藥之人跟你如何說的?”
“說是馬上要來葵水的時候開始吃,每三日一丸……”劉氏見郎中把那藥丸都丟到一旁,著急地說,“這些花了不少錢兒呢!”
“還生兒子,你再多吃些日子,以后可真是什么都生不出來了!”郎中白了她一眼道,“這丸藥中有葛根,藤梨根全都是寒性的藥材,而且加了大量的三七,更是性寒止血的良藥,用適量就能治經血過多,你這么大量的吃,自然是立刻就把葵水都逼了回去。頭一次吃的時候,葵水已經在宮中形成,因為寒大閉塞了宮口,使得血行不暢全都郁積體內,而后面你連續吃藥,更是使得體寒不在行血,你今個兒可是摔了還是什么?”
祝大姐插嘴道:“是被家里孩子鬧著玩撞了下肚子摔倒了。”
“那就對了,這一撞卻是很巧,把你閉塞的氣血撞開了,宮內的淤血得以排出體外,你之所以腹痛如絞,是因為這是硬行通了血脈,若是用藥或是施針循序漸進,就不至于這般疼痛,不過不管如何對你來說也是好事,我先開幾副溫補活血的藥,把體內的淤血先排個干凈,再繼續吃藥調養身子吧!”說罷又訓斥道,“這種江湖術士的東西,以后可不許亂買亂吃,不然當真是會吃出問題來的。”
雖然他說的很多東西楊氏等人并沒有聽懂,但總體的意思還是明白了,等于是說荷花撞了劉氏反到是救了她,形勢一下子就逆轉了過來。
茉莉開心地把荷花摟在懷里,尖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喃喃地輕聲道:“太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荷花這會兒心情平復下來,才發現原來茉莉的身子也一直是在輕輕顫抖的,是啊,屋里這么多人,茉莉才是唯一一個真正的孩子,連自己都不知所措了,她肯定更是嚇壞了,卻還要強裝著沒事的樣子安慰自己,這會兒一放松下來,整個人抖得怎么也控制不住,荷花反手環住了她的身子,輕輕地安撫著她。
楊氏又問:“那這……會不會對她有啥影響啊?”
“自然是會有影響的,那藥丸子等于是強行地用寒毒讓她不來葵水,可能還教了些什么行房的時辰姿勢之類的東西,實際上這樣反而是更不容易有孕,而如今已經吃了兩三個月,身子能不能調養過來,就要看造化了。”郎中一臉無能為力地搖了搖頭。
劉氏已經大致聽明白了郎中的意思,但是卻打心里不敢也不愿意相信,顧不得下頭還血流不止,猛地起身兒抓住剛要出去開方子的郎中,顫抖著問:“你、你剛才那話是什么意思,什么東西要看造化?”
郎中有些同情地看了劉氏一眼,但還是直言道:“你身子這樣的情況,以后恐怕都不會再有孩子了,雖然不是絕對不可能再有,但是機會十分的渺茫,所以我才說,只能看你個人的造化了。”
劉氏聞言整個人就跟傻了一樣,怔怔地跪坐在炕上,手還緊緊地抓著郎中的衣袖。
祝大姐喚了她兩聲都不見她回神兒,只好上前用力把她的手掰開,引著郎中到外頭去開方子。
楊氏一聽說以后怕是不會再有孩子了,頓時也傻了眼,氣得蹲在地上哭道:“作孽啊真是作孽,我上輩子到底做錯了什么,老天爺你罰我就是了,不要報應在我兒子身上啊,我家老三還年輕,還得又兒子以后養老送終,頂喪架靈……唉,這可怎么辦才好啊……”
劉氏咕咚一聲仰面倒在炕上,方氏趕緊上去看看,見她只是直愣愣地瞅著天花板,并不是厥了過去,這才稍稍放心,又過去勸了楊氏幾句,見她也沒啥回應,扭頭瞧見茉莉和荷花還抱在一起,知道兩個孩子肯定是嚇壞了,不再管這邊的爛事兒,直接過來攬住兩個女兒道:“走,該回家做飯了!”
祝大姐剛把郎中送走轉身,就見方氏摟著兩個女兒往外走,拉住她道:“弟妹,你別吃心,娘就是那么個人,當初為了大嫂的事兒,我也沒少跟她吵架拌嘴,但是如今出去闖蕩了這么多年,又一個人回來,也算是能體諒些長輩的心思,就算他們有什么不是,咱們做小輩兒的讓讓也就是了。”
方氏聽了這話忽然就流下淚來,站在院兒里哭得泣不成聲。
祝大姐見狀忙拉著她往自己屋里去,拿了帕子幫她擦著眼淚道:“你說說這是何苦的,怎么在屋里沒咋地反倒被我幾句話招得你哭了,有啥心里話咱們姑嫂說,娘有什么不說得做得當不當的,我私下里說她,我也做過媳婦,知道婆婆的心思,同樣的話,女兒說和媳婦說決計是不一樣的,女兒說了是為她好,媳婦說了是另有心思,還不都是這樣!”
方氏被祝大姐這幾句公道話勸得心緒平復了不少,嘆了口氣道:“我不是跟大姐翻老賬,如今家里什么情況你回來這些日子也瞧得清楚,當初沒分家的時候,因為我家孩子多我覺得占了家里的便宜,我處處搶著干活,受了委屈最多自個兒晚上在被窩里哭一哭也就撐過去了,但是誰的心也都是肉長的,左一刀右一刀的劃上去,時間久了也是撐不住的。我的要求真的不多,像是遇到今天這樣的事兒,哪怕娘能說兩句公道話,我心里是不是也舒坦點兒,可是……”
“唉,我明白你的心思,不過娘那個人,從打年輕的時候就是那么個樣子,大事兒上她能拿住穩主意,一到家里這些磕磕絆絆的事兒,說得好聽點兒是容易心軟,說得嚴重些其實就是個有些分不清是非的。”祝大姐也幽幽地嘆了口氣,“我還記得小時候,大哥自不必說了是個悶葫蘆,但因為是老大所以在家還算是受寵,那時候還沒有老四和梅子,我和老二是一個脾氣,都是悶頭干活兒的,做了啥也不喜歡吱聲,唯有老三是個尖滑的,每每等到我和老二把活兒干的差不多了,他才蹭過去跟著比劃幾下,然后跑去跟娘說他把什么什么做好了,所以那時候娘最是疼他,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都是他先拿,我和老二就是那種上下不挨邊兒只受氣的。老三娶媳婦的時候家里最艱難,連趟房子都沒起來,娘一直對這件事挺耿耿于懷的,覺得是虧了老三,有意無意的就會對他們偏袒些。”
方氏在祝大姐柔聲細語的講述中早就沒了火氣,嘆了口氣道:“這些我也懂得,我也不過就是牢騷幾句。”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俗話說干多錯多,不干不錯,你天天里外忙活肯定有到不到的,被人看在眼里自然是說你做得怎樣怎樣,老三兩口子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主兒,自然沒人瞧見錯漏,弄得好像打眼兒一瞧挺不錯似的。”祝大姐說著撇撇嘴,“剛才我去老三屋里找東西,我的個天,屋里臟衣裳丟的到處都是,桌上的碗盤也不知是啥時候的都沒撿下去,灶間的盆里還泡著沒刷的碗,我是捏著鼻子找了東西就趕緊出來,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老三到底是咋過下去的,要我說真不如休了她回家再找一個進門!”(請上俠客,地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