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田喜地第一卷瑞雪兆豐年無名指的束縛
歡田喜地
第一卷瑞雪兆豐年
荷花剛想推辭,不過就聽齊錦棠道:“昨個兒建羽來找我了,說了那齊翔平的事兒,我們又詳細的推敲了一下,先讓他受兩年教訓,若是回來以后還是不學好,到時候我想法子讓他從宗族中除了名去,那樣他就再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來了。”
荷花聞言嘆氣道:“最后還是得鬧成這樣才行,只盼著他這回得了教訓,至少以后莫要再針對我家便是了。”
“只可憐了齊大嫂子,不過不瞞你說,平哥兒開罪的可不止你家,村里已經有好幾戶人家去里正那邊說了,但是大家又都可憐齊大嫂子,每每都對他寬容處置了,弄得現在變本加厲的,心思也越發的歪了。”齊錦棠搖搖頭道,“反正是不能再縱容下去了。”
正事兒說完了,荷花便推他道:“我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吧,我買了菜也得趕緊回家做飯去了。”
齊錦棠見狀也沒堅持,卻從懷里掏出個紅絨布包著的不知什么物件,塞到荷花手里道:“喏,這是送你的。”
“什么東西?”荷花見他頭也不回的就走了,納悶地打開一看,一對兒絞絲的銀鐲子靜靜地躺在手心兒里,心里覺得一暖,那日自己盯著鐲子看,他定是瞧見了。
這對鐲子的做工精細,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種地攤兒上的東西,應該是城里銀店的,不過平白收了這么貴重的禮,荷花捏著鐲子有些猶豫,是該退回去還是自己也挑一樣什么的回禮?
“荷花!你站在大太陽地里想什么呢?”香草的聲音從后頭傳過來。
荷花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在日頭下曬著半天了,趕緊擦擦額頭的汗珠,轉身道:“香草姐,這是買菜去?”
“嗯,你也去是嗎?那正好一道。”香草追上來笑著說,“我娘還說讓我給你家送月餅呢!”
荷花剛要客氣,一低頭就瞧見了香草腰間的香囊,竟是跟上回在博榮以上里放著的一樣,她的心里就覺得咯噔一聲,強撐出個笑容問:“香草姐這香囊做得真好看。”
香草聞言面上的神色也有些怪異起來,頓了頓才說:“哦,我自己做了玩兒的。”
“我瞧著有些眼熟呢,似乎之前在城里什么地方看見過。”荷花裝作無意地說。
“哦,是嗎?”香草的聲音有些發飄地說,“我也不知道怎么尋思的就做了這么個,咱們趕緊去買菜吧!”
荷花買過了菜便快步的回了家,一進門把菜籃子往茉莉面前一墩,扭身就去西廂找博榮,進屋見他正坐在桌前看書,上前一把拉起來,往腰間看去果然是掛著個荷包,跟剛才香草身上的正是一對兒。她氣不打一處來,又不好在屋里說,生怕給小秀聽了去,扯著博榮就往外走。
博榮被荷花弄得莫名其妙,剛在院子里站定,還沒等開口問是怎么回事,就聽荷花恨聲道:“大哥,你怎么能這么糊涂?別的暫且不說,只說如今大嫂過門才多久,現下還有著身子,你就這么明目張膽的私相授受,真是沒的讓人寒心!”
“你這說的是什么啊?”博榮讓她說得一頭霧水,但是也覺得荷花不是那種無疑是生非的人,便皺著眉頭問,“你先把事情說個清楚,別是里頭有什么誤會吧?”
“我只問你,你這荷包是哪里來的?”荷花扯著他腰間的荷包問,心道這都證據確鑿了咋還能裝得跟沒事兒一樣。
“這荷包是上回跟建羽、錦棠去市集的時候買的啊!”博榮越發的奇怪起來,“這荷包有什么問題嗎?你大嫂如今有身子不能動針線,茉莉又忙著繡嫁妝,我先前的香囊不小心刮破了,正好那日出去閑逛,瞧著這個樣子還算別致,就買了一個先戴著了。”
這回輪到荷花驚訝地張著嘴道:“可、可如果是你買的,為何香草也戴著個一樣的?”
“……”博榮越發的覺得荷花奇怪,抬手摸摸她的額頭道,似乎想看看她發燒了沒有,“既然我能買,那別人不也能去買?而且這樣子雖然別致,但也不見得別人就不會繡,光是一樣能有什么稀奇?”
荷花這才發覺,自己從一開始就知道香草對博榮的心思,所以發現了這件事之后,就下意識的覺得是兩個人之間有什么貓膩,如今讓博榮這樣一解釋,似乎也是說得通的,但還是皺眉道:“這荷包莫要用了!”
“你這丫頭今個兒到底是怎么了!”博榮看著荷花飛快地把自己腰間的香囊解了去,只得無奈地說,“不用就不用了,那要不你給大哥繡一個?”
荷花瞪他一眼道:“即便是我有那個臉給你繡,你就也真敢戴出去不成?”然后又把他往一旁扯了扯道,“大哥,這件事我以前一直都沒說過,今個兒我也不瞞你了,我冷眼瞧了這么久,香草姐肯定是對你有意思的,你自己心里有數,莫要弄出什么事兒讓嫂子鬧心,而且若是弄得不好,壞了咱家跟王嬸子家的情誼也是麻煩。”
“你這是胡說的什么!”博榮聞言唬了一跳,“這種話關系你香草姐名聲的,你怎么敢亂說。”
“我當然是知道關系到名聲,所以若不是我十分確定了,我也不會來提醒你。”荷花嘟著嘴道,“我又沒滿世界去說,只是給你提個醒罷了,畢竟兩家關系這么好,她又總來咱家,你平時多避諱著點兒,若是真等人傳出閑話去了,可就是來不及了。”
“你當你大哥是香餑餑呢?誰都看上我?”博榮拍拍荷花的頭說,“不管怎么說,你這也算是提醒我了,香草也是大姑娘了,雖說兩家關系好,也得多注意些了,我心里有數好了。”
荷花見博榮不信,自己卻也沒法子說清楚,不過他既然已經說自己會多留意,好歹也算是放心了,最后又叮囑一句道:“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數才好,香草姐可是當著我的面說過大嫂的酸話,雖說是被我堵回去了,不過我也尋思著……你說要不要給大嫂通個氣兒,別等她自個兒琢磨過味兒來,到時候你可就要倒霉了。”
“影子都沒有的事兒,有什么可說的!”博榮一聽荷花還想告訴小秀,臉色越發的怪異起來,伸手在她額頭彈了一記板著臉道,“小丫頭片子滿腦子也不知都是什么東西,我看你這就是話本子看多了,滿腦子的都是胡思亂想,以后不許再看了!”
“我……”荷花沒想到最后落得這么一句,見博榮轉身自己回房去了,自己氣得也跺腳轉身回灶間去了,坐在灶前不住地往里填柴,但是冷靜下來一想也是,也就是自家兄妹關系都好,博榮又不是那種迂腐的書生,這才能聽自己說了這么大半天,若是換個死板的人家,怕是剛提個頭就得挨打了,也是自己太不注意了,挨說也是自找的。
這么尋思過來勁兒了以后,她只能嘆了口氣心道,反正我已經提醒到了,以后再多留意著就是了,便安心地幫茉莉燒菜做飯。
中午全家歡歡喜喜的吃了飯,收拾好家里之后,方氏就帶著茉莉、芍藥和荷花去楊氏那邊幫忙,晚上全家在院子里擺了三桌,眼瞧著菜都要上齊了,楊氏才忍不住問祝老大道:“老大,博凱咋還不回來?”
祝老大聞言一愣,下意識地扭頭去看博源,然后撓撓頭道:“我也不知道他回來不,都好久沒個音信了。”
楊氏一聽這話就不樂意道:“那是你自己親兒子,你就不會去城里看看?這倒好,大撒把的什么都不管了啊?”
“有他舅舅照看著能有什么事。”祝老大不以為然地說。
荷花聽了這話一陣無語,難不成都忘了當初是因為誰給鬧得不能再去參加科舉了,這倒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樣的舅舅,怕是不照顧倒還更好一些。不過這是大伯家的家務事,她自然是不好開口插嘴的,即便祝老大不管,上頭還有祖爺和爺奶呢,怎么也輪不到她說話的。
祝老爺子聽了這邊說話,也皺皺眉頭說:“老大明天拿點兒月餅和家里的吃食去城里看看博凱,即便在城里有他娘舅照看,可那也是咱們老祝家的長孫,你萬事不聞不問的,知道的說是你對他娘舅放心,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家不管孩子呢,像個什么樣子!”
見老爺子開口,祝老大也只能點頭說:“爺,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明個兒一早就去。”
祝老爺子這才一揮手道:“行了,開飯吧!”
晚飯吃罷,方氏和林氏一起在院中安置了香案,擺了瓜果、月餅和香爐,領著家里的女孩兒們拜月,方氏又特意地悄悄跟小秀說:“人都說中秋拜月求子最靈,你也上去好生拜一拜。”
小秀聞言忙上前虔誠地上了香,又跪著念誦了一番,這才起身兒,然后眾人分食了瓜果月餅,這才都各自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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