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田喜地

第一百六十九章 甸棗子的營生出岔子

歡田喜地第一卷瑞雪兆豐年無名指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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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瑞雪兆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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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伸手扯著栓子道:“你也少得瑟了,跟我回家去。”

栓子抬頭一見荷花還板著臉,頓時沒了聲響,乖乖地跟在荷花身后回了家。

良子沒去攙和下定聘之禮的熱鬧,正在院子里劈柴,就見荷花沉著臉進院,栓子跟個泥猴似的在后頭跟著,不由得笑道:“栓子,又惹你二姐生氣了?”

栓子一見良子在家,心里頓時覺得踏實多了,良子不是自家人,荷花總是禮敬著的,即便不能為自己求情,至少也能讓荷花稍微顧忌點兒,不會太過嚴厲的責備自己。

荷花到井邊提了一桶水擱在地上道:“先把你那泥猴的樣子洗干凈,進屋換身兒干凈的衣裳再出來,今個兒是大姑的好日子,你這若是被人瞧見像什么樣子。”

栓子不敢開口,手腳麻利地給自己洗刷擦拭干凈,進屋換了身兒夏布的衣褂出來,可憐巴巴地站在荷花跟前等著挨批。

良子頭一次見到荷花這般板著臉的模樣,小小年紀一副嚴肅的模樣倒是看著有些好笑,不過瞧著栓子噤若寒蟬的模樣,看來對荷花倒的確是很敬畏的。

“二姐,我知道錯了。”栓子搶先開口認錯道。

“知道錯?錯在哪兒了?”荷花看著他問。

栓子耷拉著腦袋道:“我不該跟人打架。”

“那你說說你為何同人家打架?”

“因為他們欺負留哥兒……”說到這里栓子忽然又覺得有了些底氣地說,“二姐今早不是還交代我,讓好生地照顧留哥兒,他被欺負了我自然是不能放過那個混小子的。”

“若這么說你倒是有功了是不是?”荷花伸手在栓子頭上敲了一下道,“我讓你好生看著留哥兒,就是讓你把他一個人丟下,然后自己跟別人打架去的?”

栓子立刻低頭,自己尋思著也是這么回事,半晌才心虛地問:“留哥兒回去了沒?”

“若是沒回去你還能這么安生的在這兒站著挨訓?”荷花戳戳他的腦門道,“平時我都是怎么教你的?上來就跟人家打到一處像什么樣子?”

“我只記得二姐說過,不能讓人隨意欺負了去,再說我聽大姐說,當初二姐拎著菜刀就去跟人拼命了,我這……”栓子話沒說完就被荷花當頭又敲了一下,捂著額頭“哎呦”一聲。

“想學我是嗎?只學了個嘴去,還說不到正地方!”荷花沒想到茉莉連這些事兒都給栓子說過,一時間也有些尷尬,但還是道,“你跟人打架把人打服了嗎?”

“沒……”

“那你說你打的這一架,除了扯爛一件衣裳,到底得了什么結果?”荷花見太陽已經快要曬過來了,便將栓子往房檐下扯扯道,“以后遇到事情多動動腦子,別心氣兒一熱就往上沖,平時教你的什么都不往心里去,倒是赤膊上陣自己學得挺快。”

栓子見荷花的語氣已經不再嚴厲,便立刻湊上去攔住她的胳膊猴兒上去道:“二姐,我知道錯了,以后一定瞧準了再動手。”

良子聽到這話實在是忍不住了,頓時“撲哧”一聲笑出來。

荷花也再沉不住臉色,笑著揉揉栓子的腦袋道:“得了,你自己去玩兒吧,皮的跟猴兒似的,如今訓你都不當回事兒了。”

“你那是訓人?”良子笑著說,“倒覺得是教他以后如何再犯錯呢!”

“俗話說人不欺我、我不犯人,有時候吃虧是福,但若是一味的吃虧,豈不是要等人踩到自己頭上來了?”荷花看著良子似乎意有所指地說。

良子聞言片刻后才道:“你這丫頭倒是時常有些大人都未必會說的歪理。”

“理也許歪,卻也是大實話,最近在大哥房里翻了許多史書看,看那些個往前多朝的皇族或是貴人們,那么顯貴的的身世,也免不得許多的不痛快,所以說人這一輩子,也就那么數十年的功夫,何苦為了別人的過錯委屈著自己。”荷花若有所思地說,“今個兒是大姑的好日子,看著她最近滿臉的喜色,連人都瞧著年輕了許多,跟前兩個月簡直是判若兩人,若是她依舊執著于以前的煩心事,哪里會有如今的好日子?”

“我沒念過書,不過跟著術士認了幾個字,哪里說得過你,看見什么都有道理。”良子垂著眸子說。

“人總是要往前看的,出身如何過往如何有什么要緊,不過是幾個長舌之人搬弄是非,便覺得自己當真是什么孤寡之命?這樣最后能得到什么好處?”荷花扯著身旁晾著的灰菜說。

“你都是打哪兒聽來的這些話?”良子微微皺眉地問。

“村子里的那些大娘和嬸子們,平常就是最喜歡傳這些的,雖說是隔著村子,可是來回走動親戚的也不少,怎么可能沒有閑話,如果不是我不經意間聽說了,你還是得瞞著大家是吧?”荷花嘆了口氣說,“你現在就跟當初大姑一樣,別人說什么其實你也聽不進去心里的,只有你自個兒想明白了,這心結真的能解開了,到時候就什么都通了。”

兩個人正在廊下說話,院子外頭忽然傳來馬車的聲音,然后匆忙的跑進來一個人,進院后四下一打量就直接沖著荷花過去,嚷嚷道:“荷花姑娘,你家怎么能言而無信,說好只賣給我們掌柜的物件,怎么好端端的又賣給了別人家?雖說跟當初已經過了三年,但是當初也是你們親口應允了的,都只賣給我家,如今怎么又說話不算,昨個兒讓我們掌柜在東家面前好生的沒臉,荷花姑娘,你家好歹得給個說法吧!”

荷花先是被這一大套的話問得發愣,定睛一瞧才看出來是陶掌柜身旁的伙計小滿,頓時奇怪地問:“小滿,你這說得沒頭沒腦的是什么話?今年的甸棗子收上來的就少,上次做的已經都送去了城里,我家如今腌漬的第二批還沒好,都在后院陰涼的地方擱著呢,怎么說是賣給了旁人?”

小滿聞言皺眉道:“還沒做好?最近這陣子熱的厲害,城里的冰水都賣得特別好,尤其是甸棗子的買的最快,咱們店里一早就賣光了,本來我們東家還問來著,掌柜的說等一做好了便立刻送進城里,結果這問話之后還沒兩三天,城里的別家就已經有賣的了,壇子上也一樣貼著何記的字樣,而且也能放上許久,賣的還比我們店里便宜,讓店里的生意一下子受損了不少,東家昨天當著其他店掌柜的面,跟我們掌柜發了好大的脾氣,掌柜昨晚回去就氣病了,小的今天安置好了店里的事情,就趕緊的過來問個明白。”

“那家賣的是什么樣的?你有沒有拿過來看看?”荷花皺緊了眉頭,但是卻還不像小滿那么著急上火。

“哎呦,我的小祖宗,我都急得火上房了,哪兒還有功夫去他家看看,你怎么還這么不緊不慢的,好歹把你爹娘叫來說個清楚。”小滿急得滿頭大汗地說。

“爹娘都有事忙去了,有什么話跟我說就是一樣的,你又不是第一次來我家,難道還不知道,這果子的事兒從來都是我做主的。”荷花表面看著還算穩當,但是心里已經轉了許多個念頭,但是不管是自家的法子泄漏還是別人也研究出來了法子,既然是毛用了自家的名號,就不可能不知道價錢,但是偏偏賣得便宜,那就定然是故意打壓陶掌柜,肯定也免不了是有別的心思在里頭的。

“小滿,我家跟你們掌柜的打交道也不是這一兩日的事情,平時來取東西或是送銀錢也都是你來,我家是什么樣的人你應該比陶掌柜清楚。而且你也是知道我跟你家掌柜訂的契約是什么樣子的,你家店里賣的錢越多,我家賺得自然也是最多,怎么還可能賣做別人家然后讓自己家虧銀子?”

小滿聽了這話也覺得似乎有理,撓撓頭也有些想不明白了,喃喃地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荷花在心里尋思了半晌,覺得還是應該到城里去瞧瞧才好,抬頭見小滿一腦門子的大汗,就招呼他說:“你先進屋歇會兒,我給你打水洗洗臉,等吃了飯我跟我爹同你一道進城去瞧瞧,而且既然陶掌柜病了,自然也應該去看看才是正理。”

小滿見荷花說話在理而且也一直很鎮靜,自己也覺得心里安寧了下來,他總來荷花家走動,自己倒是也不見外,直接去打了桶水洗了手臉,坐到草棚子下頭,順手拿了蒲扇扇風,喘了口大氣道:“這一路趕得可是累死我了,今年的天兒也真是奇怪,連風都吹得是悶熱悶熱的,讓人渾身都黏膩的難受,你家這邊倒是覺得比城里清涼許多。”

“鄉下地方人少地方寬敞的,肯定是比城里涼快。”荷花盛了一大碗沁涼的綠豆湯遞給小滿,看著似乎沒什么心事,但是心里卻是著實有些擔憂,看來這甸棗子的營生,以后也不會有太多的進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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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寵》——簡介:腥風血雨中走來,你的寵,是愛還是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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