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無路

198.角色

區瑩放下電話,平息了一下心情,仔細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通報范廣進一聲,這畢竟是拋頭露面的事,跟他說明白以免以后找麻煩。

她又拿起手機撥了范廣進的號碼。

范廣進躺在病床上,看到是區瑩的電話,一骨碌坐起來,區瑩很少主動給他打過電話,況且是發生這些事情后。

看來兇多吉少。

誰知電話接通,區瑩沒有追問他任何事,也沒提他派人跟蹤監視,很平靜的跟他說:“我接了電視臺一個電視劇的活兒,跟你說一聲。”

說完沒等范廣進回答,果斷掛了電話。

只是通報一聲,沒必要跟他羅嗦。

范廣進拿著電話愣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這到底是咋回事。

莫名其妙!

他打電話給劉興華,詢問他派的人是否查到區瑩的有啥不尋常,又沒有跟陌生人接觸。

劉興華一愣,忙問老大是否聽到啥消息。

劉興華早上看到的事情還沒有跟他說,他先知先覺怎么突然問這樣的話。

范廣進:“剛才她來電話,說是要去電視臺,接了一個電視劇的活兒,莫名其妙的,她啥意思。”

劉興華想起早上的事,肯定和剛才老大說的這個事有關,既然老大問起,干脆說了算了。

劉興華:“早上我看到夫人去咖啡廳見一個人,本來想下午見您的時候跟您說的。我想夫人說的電視劇的事是不是跟見這個人有關?”

范廣進:“咖啡廳見了個人?男的女的?多大歲數?”

劉興華:“男的,大概有三十多歲,文質彬彬的,戴一幅眼鏡,像個文化人。”

范廣進:“有沒有看出啥異常?”

劉興華:“那個人交給夫人一個本子,說了幾句話就走了,夫人在那里低著頭看,我怕她發現我,趕緊離開了那里,后來我讓兩個先兄弟守著她,小兄弟說夫人待了一會兒就回了家,沒去別的地方。”

范廣進:“這就對了,一定是這個人跟她聯系的電視臺,你派人很緊點,再遇到這個人一定要把底細打聽出來。哦,對了,你過來一趟吧,舅舅那里已經有了結果,過來我們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動。”

劉興華掛斷電話,安排車帶他到醫院。

冰城四大家族,除了楚家,還有孫趙李三家,其實楚家不是最大,最大是李家,祖上做棉線生意,從關內運棉紗到東三省,是實打實的大買賣。

在過去,光是家產就有一條街。

雖然大部分歸了公,仍然是冰城首屈一指的大戶。

舅舅動用了李家的關系,讓他們出頭擺平外甥的事。

李家現在的掌門人是李家第四代嫡孫李長江,他在國外念完大學回來,從父親手里接過家族大權,繼續做與棉紗相關的產業。

過去都是人工織布機織布,從關內進來的棉紗是搶手貨,最興盛的時候,棉紗可以當銀兩用,用棉紗做交易。

現在都是現代化紡織廠,早已經淘汰了這個行業,現在他們做的是布匹針織,還是從內地進來貨源,仍然占據著東三省的市場。

過去在東北,李記棉紗是老字號,能用上他家的棉線織布,保證暢銷。

李長江在國外學的是現代化紡織印染,他在內地投資了針織廠,做高檔毛巾浴巾,已經出口幾個國家。

李長江父親跟錢書堂有交情,錢書堂了解這個事后,打電話給李長江父親,讓他過問一下外甥這個事。

李長江父親退休后不再過問江湖,錢書堂告訴他這個事,他有點為難,本來四大家族之間向來不和,自己插手這件事有點犯忌。

錢書堂在官面上勢力大,既然找了他,不管有點說不過去。

他找來兒子過來商量怎么辦。

李長江接管家族大權后,在父親原有生意的基礎上,增加了物流和運輸業,不光是貨物集散,連車輛都是他們自己的。

他跨行業發展,無形的擠占了其他家族的利益,對此孫趙兩家對李家怨氣很重,曾經聯合楚家對他興師問罪,只是李長江不買賬,最后不了了之。

李長江聽到父親找他,趕緊驅車前往父親住的地方,詢問父親找他何事。

李父:“錢廳長的外甥被楚家給打了,現在還在醫院呢,他托我給他擺平這件事。”

李長江知道這個錢廳長,手長的很,雖然權力不小,幫人辦事價碼很高,吃相難看。

李長江:“關系到楚家,這事兒不怎么好辦。”

李父:“不好辦也得辦,用得著錢廳長的時候還很多,這個人情想啥辦法也得給。”

李長江:“他沒說因為啥事兒?我得弄明白才能想出對策。”

李父:“他外甥也不是啥省油的燈,跑到大富豪去消費,看上了人家一個服務員,非要帶走,人家不讓,叫來了二十多個人把夜總會砸了,結果人家找來了楚家,現在對方還報了警,讓他陪損失不說,還要追究他打砸的刑事責任。”

李長江:“驚動了警方就更不好辦了,就他這個行為,夠得上判了,人家就是咬定不松口,這事兒就不好辦。”

李父:“是啊,做事不看后果,圖自己一時興起,倒是過了癮,爛攤子誰來收?”

李長江:“這事兒我是要管,但不能直接管,得想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硬碰硬肯定不行,最好是也拿他一個把柄,到時候談條件,讓他們放棄追究責任。”

李父:“這個辦法不錯,你動動腦子,看怎么操作。”

李長江:“您老放心,我會把這個事情辦好。”

李長江從父親的住處出來,打電話叫他的軍師吳天祥到他辦公室等他,他有事找他。

吳天祥是關內南方人,他花重金從南方請來的。

此人不但知識淵博,天賦也很高,化解過不少迫在眉睫的矛盾。

現在這個難題,只有吳軍師能夠想出對策。

他催促司機快點,晚上還有一個應酬,現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得抓緊時間趕回去。

路上,他已經有了一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