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和林奇之間有什么個人的矛盾?”
泰勒回到協會之后第一時間把她和林奇見面的結果告訴了大家,朱莉很快就被一個電話找到了協會這邊來。
在這個不景氣的時候,兩千個給女性的工作崗位足以讓塞賓市女性權益保護協會成為本州乃至全國的焦點。
輿論一旦跟上,上級協會必然會加大對這邊的關注力度。
有關注度,有著實存在的功績,就能夠得到更多來自社會上的援助,大家的日子也就更好過一點。
組織游行示威,組織集會,為協會全職工作人員發放工資,還有日常的消耗,這些都是要錢的。
但是作為一個非營業性的民間組織,他們自己沒有什么經營單位機構,只能靠上級協會撥款和社會贊助,還有一些自發的捐款。
兩千個工作崗位足夠讓他們擺脫現在的局面,所以當大家稍微了解了一下之后,朱莉立刻受到了聲討。
這邊分會的會長也是一名四十歲上下的女士,搞女性權益運動的這些人大多都是這個年紀,年紀更大一些的思想也更加的傳統,她們也沒有精力和體力去搞這個,甚至她們不會覺得自己是不幸的,自己的生活是痛苦的。
只有那些年紀小一些的人才會看重這些,希望自己能夠得到更多和男性平等的權力,并且愿意為此奉獻自己個人的力量。
會長叫做伊蓮娜,來自一個中產階級家庭,事實就是這樣,本州的州協會會長據說還是政治家庭出身,有時候她們的確比普通的女性更清楚這個社會的運作方式。
伊蓮娜的提問頓時讓朱莉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她也從其他人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種叫做“敵視”的情緒。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昨天晚上這些還要為她向林奇討回公道的好姐妹們,一下子調轉了方向來針對她?
她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搖了搖頭,否定了會長提出的看法,“昨天是我第一次見到林奇,我們之間沒有矛盾?”
就在這個時候,和林奇見面的那名男性——他的工作是協會雇傭律師,任何一個完善的機構組織都需要有自己的律師,在他們和林奇告別之后,林奇突然又補充了一句。
他談到了朱莉昨天的裝束問題,認為這可能是一個問題所在。
此時這位律師輕聲的說道,“昨天你穿了一件開胸的襯衫,以及一條很短的短裙,是嗎?”
朱莉不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她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點頭承認了,有些東XZ不住,而且她不認為自己沒有選擇自己穿著的權力。
自由的穿著打扮也是女性權益運動以來爭取到的權力,這和化妝等被視為最成功的的平權項目之一。
律師再次點頭,“你想勾引林奇,但是沒有成功,所有你對他產生了某種痛恨甚至是仇恨的情緒,對嗎?”,律師說完不顧朱莉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繼續說道,“我上午的時候詢問了一些比較熟悉你的人,他們對你的穿著評價都是‘保守’……”
他說到這里適時的閉上了嘴,雖然他沒有繼續說,但在他的引導下,會議室里的女性們的表情基本上都發生了變化,包括了伊蓮娜會長的表情也發生了變化。
在這里的人都認識朱莉,以前朱莉經常和球員為女性權益保護者協會站臺,在輿論上支援他們,在這些人的眼里朱莉的確是一個穿著保守的人。
加上她在一個全都是男人的職業運動俱樂部工作,如果穿著太暴露的話,有可能會引起一些麻煩甚至是危險。
盡管這個社會不愿意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那些職業運動員的文化水平與個人涵養,包括了他們對法律的了解,都在水平下之下。
有時候他們這個群體經常會爆出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丑聞來,所以在這人面前穿著爆率不只是有麻煩,還有危險。
一個穿著保守的人突然變得穿著暴露……,無論她最初的目的是什么,現在都解釋不清了。
“我沒有,這是對我的誣陷,這是誹謗!”,朱莉的臉色更白了一些,她完全不明白為什么局面一下子反過來了。
她的目光看向了平時和她關系不錯的那些人,但這些“好姐妹”面對她求助的目光都沒有絲毫的反應。
緊接著泰勒也開口說話了,“我也和林奇見過面了,他非常愿意在事態沒有擴散之前溝通解決我們的分歧,那是一個很有禮貌的男孩子。”
也許是她用的這個詞有一點問題,有些人的目光看向了她,她稍稍解釋了一下,“據我所知,林奇才二十歲,等秋天的時候他才二十一歲。”
會議室里傳出了一些壓低了的驚呼聲,他們都以為林奇應該三十多歲,和他們是同齡人,或者四十來歲,沒想到他還只是一個大孩子。
有時候女人們就是這么的復雜,她們可以毫無理由的仇視一個男人,但又會對一個大男孩莫名其妙的充滿好感。
對林奇的好感很快就演變成為了對朱莉的不滿,一個成年的婦人在一個孩子面前穿著那么暴露,她是想要做什么?!
伊蓮娜會長的臉色也變得很明顯的不那么好看,林奇和她的孩子正好同齡,這讓她有很強的代入感,她難以想象得出為什么朱莉會作出這么喪心病狂的事情!
是因為她勾引林奇不成,所以才心懷憎恨嗎?
越來越多不善的目光讓朱莉的情緒有點接近失控的邊緣,她在呆了片刻后立刻聲明了自己的立場,她沒有那么做,以及重申了她對林奇的指控——林奇要通過羞辱女性的方法取悅男性,這是核心的矛盾!
律師直接反駁了她的觀點,“體育運動的核心是競技,人們的關注點只會在勝負的爭奪上,只有內心骯臟的人才會去注意運動員穿什么,而且我認為林奇先生的做法沒有任何不妥。”
“到現在為止,整個聯邦都沒有任何一個專門對女性設計的職業體育運動項目,這本身就是一種弄潛在的歧視行為,一些人認為女人們就是不如男性。”
“林奇先生將會打破這種腐朽陳舊的固定思維,我們相信很快就會有更多的女性職業運動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甚至有一天我相信女性也會擁有和男性運動員同臺競技的機會。”
“這是時代的進步,是必然的發展,我看不見任何的羞辱!”
關于這個問題在朱莉到場之前已經有了一個比較統一的認識,男性健美運動這幾年也開始逐漸風靡,摸著良心說,房間里不少已婚女性都會收看那些健美節目。
她們是用欣賞的目光去看待那些健美運動員,她們都不覺得這和某種有色的眼光能夠聯系在一起。
所以朱莉的觀點根本站不住腳,現在大家突然間覺得朱莉真的就是在制造矛盾,沒有任何理由的去制造矛盾。
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嘗試著引誘一個孩子,真特碼的惡心!
面對一邊倒的局面朱莉沒有了絲毫反擊的機會,她只能如同一個木偶一樣站在那里,彷徨,恐懼,不知所措。
伊蓮娜的態度很少有的有了明顯的趨向性,最后她有了決斷,“我提議將朱莉女士‘理事’級別降級為‘會員’,有人有反對意見嗎?”
屎吃多了這個時候反對會長?
更何況大家都覺得朱莉不對!
很快塞賓市女性權益保護協會發出了一個內部通告,談及了這件事,也談到了和林奇合作的可能。
短短一天時間,那些已經有半年一年甚至更久都沒有來協會的人,又主動來了,他們甚至還續交了會員費!
誰都知道,他們來這里還愿意交會費的目的不是他們多喜歡這里,他們只是看上了那些工作而已!
這也讓本地女性權益保護協會更迫切的感受到了一種力量,以及和林奇合作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