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五百二十一章老到
正文卷第五百二十一章老到
珍子不是真正的情報人員,她最多也就算半個特工。
路承周正發愁,要怎么樣處理珍子呢,謝維漢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他自然不會反對。
謝維漢晚上離開前,在海河邊,親自槍決了珍子。
“火站長,這是愚兄擬定的,準備向總部匯報的電報,請老弟過目,可否發出,由老弟決定。”謝維漢走之前,拿出一個信封,交給了路承周。
這是謝維漢斟酌許久才擬好的電報,海沽站救下他,無以為報,總得向總部夸幾句吧。
當然,謝維漢夸海沽站的同時,也沒有忘記自抬身價。
被于錦世潛伏到身邊,自然不會提及。
謝維漢匯報,發現于錦世言語閃爍,覺得于錦世身份可疑,為了大局著想,特意把他留在身邊,果然不出所料,終于發現他狼子野心云云。
“謝司令的電報,自然是不會有問題的。”路承周謙遜地說。
接過信封,并沒有當面拆開。
謝維漢的電報,借用海沽站的電臺發給總部,自然不用經過他的同意。
謝維漢親手處決珍子,也意味著,與過去的靡靡不振一刀兩斷。
“還是要請火站長斟酌。”謝維漢客氣地說。
路承周覺得謝維漢太過客氣,畢竟人家的軍銜非常高。
然而,回去之后,路承周才發現,謝維漢的客氣是有道理的。
看到謝維漢的電報,路承周才知道,原來自己太稚嫩了。
同樣的結果,稍稍改變一下詞匯,意思完全不一樣了。
謝維漢原本是蒙在鼓里,被日本人威脅,而在電報里,他則匯報,早就懷疑于錦世之身份,面對日本的威脅,堅貞不屈,并且配合海沽站,除掉了珍子這個日本女特務,同時抓到了于錦世。
謝維漢在電報里,對路承周大肆吹捧,有些詞匯,比如說“英明神武、智慧過人,機智果斷”等等,連路承周看了都覺得臉紅。
“這封電報發不發?”曾紫蓮也看了電報,她覺得謝維漢太無恥了。
明明被日本人玩弄于股掌之間,怎么就成了先知先覺呢。
至于他對路承周的評價,曾紫蓮倒覺得還算中肯。
其實,曾紫蓮覺得,還應該再加上一句:“謀定而后動,凡事力求全力以赴”。
如果海沽站沒有養成撤退計劃的習慣,此次在馬大夫醫院,未必能順利把謝維漢帶走。
就算能帶走謝維漢,珍子和于錦世也未必能帶走。
“發吧,不要改動了。”路承周沉吟著說。
這封電報,主要還是從謝維漢的角度,高度評價了海沽站的行動能力和情報能力。
雖然謝維漢將自己的責任摘了出來,但并不影響海沽站的功績。
最重要的是,路承周受了一次教育。
謝維漢的這封電報,讓他觸動很深,原來給上級的匯報,還能這樣寫。
“好。于錦世呢,怎么處理?”曾紫蓮問。
按照路承周的習慣,知道于錦世的身份后,恐怕會要利用一番的。
“謝維漢已經走了,于錦世也沒有留下的意義。去看看吧,聽他怎么說的。”路承周緩緩地說。
他確實沒想到,于錦世竟然會投靠日本人。
于錦世是從戰場下來的,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看似抗日英雄的人,竟然成了漢奸?
路承周當時要求,對于錦世例行調查,只是出于習慣。
他記得很清楚,于錦世當時住著最廉價的旅店,每天僅能吃到兩個饅頭。
情報組對他觀察了兩天,才通知鄭問友。
而鄭問友也親自考查了于錦世,最終才帶回國民飯店的。
路承周很好奇,于錦世到底是受誰控制?
憑感覺,于錦世與憲兵分隊似乎沒什么關系。
不出所料的話,于錦世很有可能是中山良一帶回來的。
“好。”曾紫蓮一愣,路承周殺伐決斷,讓她有些意外。
于錦世可是樹德小學訓練班出來的,當了叛徒,路承周竟然不給任何機會。
但想想也對,海沽站身處淪陷區,任何一個細小的疏忽,都有可能帶來一場災難。
如果不是謝維漢貪圖享樂,于錦世一旦回到七路軍,將會帶來什么后果?想想都后怕。
于錦世身份暴露后,一直很擔憂。
僅僅幾個小時,他就從掌握謝維漢的命運者,變成了任人宰割對象。
這種巨大的失落感,令他非常沮喪和害怕。
軍統對叛逃者的家法,他再清楚不過。
“于錦世,你讓我很失望。”路承周看到于錦世后,一臉痛惜地說。
“火先生,學生一時糊涂,誤入歧途,心中其實對日寇之侵略行為非常痛恨。”于錦世痛哭流涕地說。
想要活命,只有一個辦法,“幡然悔悟”,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他從法租界帶到英租界,知道了海沽站兩處安全屋,如果能出去,很容易掌握軍統的線索。
“說說事情的經過吧。”路承周淡淡地說。
“七路軍東撤后,其實軍心就已經散了。在豐潤縣被日軍一攻,當時只顧四散逃命,根本就沒有組織有效的抵抗。我當時,是帶著一個排的兄弟,與日軍打了巷戰的。被俘后,也是為了留著有用之身,繼續抗日,才不得不委屈求全。”于錦世嘆息著說。
“你是怎么被俘的,跟日本人怎么說的?誰帶你回的海沽,此次的計劃,又是怎么安排的?”路承周對于錦世的想法不感興趣。
當了漢奸的人,還有抗日的想法?
所謂聽其言觀其行,于錦世的行為,完全沒有抗日的想法了。
謝維漢向路承周說起了于錦世的事,在醫院如果稍有反抗,于錦世真的會當場槍殺他。
于錦世在馬大夫醫院,露出了他丑惡的嘴臉,也決定了他的生死。
“我假意透露,與海沽站有關系,中山良一果然中計,愿意帶我回來。之所以去樹德小學,其實是想與先生聯手,挫敗日本人的陰謀。”于錦世一臉懺悔地說。
“原來如此。你回來后,由中山良一聯系,還是川崎弘聯系?”路承周點了點頭,隨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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